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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顾云珺来了。

“你身体没事吧?”

“你不是扔下我走了吗?”九溪笑着问。

“你那样……我……”

“我没事,你放心吧。”九溪见他为难的样子就不再说他了。

“这些都是什么?”他见她的房间梳妆台上东西有些杂乱。

“都是些旧物。听说魏……我父亲要进京了。”她想他都知道她是魏风夕,也没必要在他面前矫情了。

其实这些旧物都是魏晏当初送给她的首饰,她从没用过,不知里面有没有他用过心的东西,还只是随口让下人买的?

“你已经知道了?上个月,他让苏泽告诉我想祭拜你的母亲。其实我从没限制过他进京城。”

“那还需要你限制吗?他们能在纯州自由,知道来之不易了,你就不担心有别的事?”

“刘家都安心在冀北了,为何还担心他?自从他去了纯州,也从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九溪想,你还是关注着纯州的行动。

“他现在确实也做不了什么,估计没那份心也没有那份力了。”九溪感慨道,家中除了他尽是妇孺,他自己做的事自己承受这结局。

“你的意思呢?”顾云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有其他的打算。

“他是我的父亲,总让我很纠结。小时候因为母亲的事很恨他,自从知道一切都是母亲自己的选择后,我也原谅他了。我知道你放过他,是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有时我觉得他不配拥有这一切,但看到他生活得不好,心中又难受。”九溪也说着心里真实的想法,他毕竟是前朝的大将军,他进京让人知道,总会有一些闲话的。

不过她也佩服父亲,至少他敢告诉他,并没有自己偷偷摸摸地进京。虽然顾云珺当初没有限制魏家离开纯州,但魏晏知道是因为风夕的面子,他也没让魏家人离开过纯州半步。

“你不用这么为难自己。我们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不管他是好是坏,总是他们把你带到这世上,就凭这一点,我对他什么样的原谅都不算过份了。你想见就见见,也许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顾云珺知道她心里难受,倒安慰起她来了。

“想不到你轮过来劝我见他。”

“我不是为了他,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有些人你看似很远,但总能牵动你的心,让你永远也割舍不了。”九溪说,这份亲情看似断了,其实一直在心底。

“我想成为让你割舍不了的人。”顾云珺笑着说。

“怎么感觉你占我便宜呢?”

“我可不像你父亲那样让你伤心。”他笑着说:“我还有事要你帮忙呢。”

“什么事?”

“先生不是很快要离开了吗?苏泽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任叔来替代先生的位置。”顾云珺小心地说。

“任伯伯?他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是任家书香世家,好像一直不入朝廷为官,不知是看不惯当时的世事,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你如果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先试试。”九溪想了一下,也觉得没有比任伯伯更合适的人了,但她也与他聊过,觉得他一直以犹豫,也许他对这个朝廷也还没有十分的信任。现在先生要离开,自己愿意再说服一次。

“你不反对?”顾云珺问。

“我为什么反对,只要你不毁坏他的名声就行。”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想变也变不了。”

“别来这一套,我可没有你手上的权力。如果你心歪了,谁也扭不正。”

“那你就把这颗心时刻握在手心。”

“我不会这么高看自己,这么累的事我才不会做。”

“你就不能顺从一次我?”

她笑着说:“不是你顺从我吗?”

他也笑了。

晚膳后,九溪竟然准备作画。

“今晚为何想起作画?”

“要不你坐在那里,我给你画一幅画像,先生说我的画功有进步。”她提议道。

其实白日她在整理父亲的旧物时,看到了一些他给母亲的画。她一直以为他只会在战场上挥刀的人,想不到他还擅长丹青,给母亲画了不少的画像。

“好啊,不过作为条件,你也得让我画一幅。”

“好。”

他静静地站在前方,按九溪的要求不断地调整姿势。

她时时抬头看着,看得顾云珺心里痒痒的。

她画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画脸部细节的时候,觉得自己笔怎么也描不出他的神韵。

她过来一会摸摸额头,一会又来动一下下巴。

“你快结束了没有?我怎么觉得你尽剩调戏了?”他笑着说。

“你别笑,笑着更难画了。”

“我长得有那么难画吗?”

“你别动,很快就好了。”她都在他面前自夸画功进步了,总要画出让自己满意的样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终于说:“你可以动了。”

他走到她的身边,见到一位连他自己都感叹的男子。

“这是我吗?”

“我觉得还没有完全画出你的样子,你的眼神比他还要温柔,还要深情。你说我如果拿这幅画像去卖,是不是会令无数女子夜不能寐?”九溪看着画像说,也许平时不好意思这么仔细看着他,原来在自己的笔下,才知道当初说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盛誉不是虚的。

他从后面抱住了她,说:“你舍得?”

“那有什么不舍得,画给别人,人还是我自己的。”

他转过她的身体,看着她说:“如果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你要自己看紧了。”

“我九溪的男人,别人抢不走。”

“就这句话我爱听。”他抱起了她说,“太晚了,休息啦。明日轮到我画了。”

“你现在真的就这么肆无忌惮睡在梅府啦?”

“你怕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反正我随时可以走人。”

顾云珺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还是没有放弃离开。

第二天晚上顾云珺再来时,他的画像已经被她收起来了。

她没有食言,在落日前就让他作画了。他要求她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为何要画我的侧脸?”九溪问。

“不用这么复杂。”他不敢说自己经受不住她的眼神,她的形象已刻在心中,不想让外人分享他心底的秘密。

他没有她画得这么长时间。

九溪一看,笑着说:“你画的是神女,不是我。为什么后面还有一个竹林和小木屋?这里哪有?”

“我不知道,我见你喜欢竹林,就觉得这是你在雾神山的样子。”

九溪拿过他的笔,几笔间那些竹林成了一片芦苇荡,她变成靠在阁楼上,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雪山。

不知为何顾云珺觉得这样的她太孤单,他从后面又拿过笔,就在那些芦苇丛中,添上了一匹马,马上是一位年轻的公子。

“雾神山上没有马。”她说。

“我说有就有。你这么深情望着的只能是这马上的人。”顾云珺看着画说。

九溪笑了,一幅画而已,她却觉得自己真的不孤单了一样。

说着他就把画收起来了,还问:“你把我的画像放哪儿啦?”

“卖了。”她笑着说。

“不会是想我的时候自己偷偷看吧?何必这么麻烦,我随叫随到。”

“我才不想。”九溪说,“我昨日放画的时候,看到了我父亲原来的一幅画,在他的画里,有一座木屋,竟与我在永州看到太上皇要的房屋是一样的。”

“还有这样的事?是不是他们小时候的房子都是那样的?”

“也许吧。”

“父辈他们无论什么样的恩怨,都影响不了我对你的心。”

“早些休息吧,接下来的时日你是不是更忙了?”九溪知道快到年底了,各地奏折更多了。

“还好。”

没多久,他就睡着了。九溪看着他想,我从不担心父辈之间的恩怨,而是怕承受不起你这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