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突然发生的。
布莱迪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看到的,就是那姑娘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额,家永你干什么?”布莱迪看着她的笑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家永天则是笑眯眯地看着她,随后,伸手将几张纸递给了她:“我刚才凭记忆写的,很快,这部分记忆我也会彻底删除,是否决定知道,就全看你自己了。”
“啊?”布莱迪还想问些什么,但是看到的却是对方转身离开的模样,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出口。
家永天,怎么有些奇怪?
而在不多时后,她看着布满鲜血的房间时,突然明白了。
贵江社长和八代会长全部死在同一个房间之中,死状凄惨,甚至连个完整的身体都拼凑不出来。
柯南当时便脸色大变的冲了过去,不过被小五郎中途拦截住,没成功。
布莱迪下意识皱起了眉,朝着周围看去,果不其然的没看到那个女生。
而也是这时候,她突然听到了日下编辑的声音。
“怎么会,他死了?那······”声音很轻很轻,倒是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只是刚好被布莱迪给捕捉到了而已。
她眯了眯眼,再扫向人群中,又锁定了一个叫美波子的女生。
那家伙的表情依旧比较奇怪,有些像是,计划被突然搞乱,然后准备直接鱼死网破的样子。
她缓步上前,直接一把遏制住对方,直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安静跟我走,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打晕再带走的。”
美波子身子僵了下,倒是出乎意料的听话。
在和布莱迪移动一会儿后,就看到对方直接干脆利落的弄晕了日下编辑带走。
她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女生能够简单粗暴控制住两个人,然后还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带走。
在通过电梯后,他们三个人来到了家永天的房间门口。
布莱迪沉默许久,后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里面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打开门,美波子瞬间瞳孔一震。
就见家永天浑身鲜血的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
布莱迪笑了笑,示意下自己身后跟着的人,直接道:“进去说。”
家永天点了点头,直接让开了位置。
她出现的位置是经过计算的,这个角度,刚好走廊的监控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
美波子倒是也清楚现状,对方既然可以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人,甚至此刻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绝对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自信。
更别提将自己带过来的布莱迪一看就是和家永天一伙的,这两个人同时出手,除非引爆炸弹,否则根本没办法制止住对方。
但当她进到房间后,一时间又有些怀疑自己的预想了。
房间的桌子上,正摆放着几个已经被强制拆除的炸弹,那个型号有些过分的熟悉了。
见美波子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炸弹上,家永天关好门,直接说道:“不用怀疑,就是你你原本要炸船用的炸弹。”
美波子猛地回头看向她,有些意外:“等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情?”
她现在可没有朝着对方撒谎的想法,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出于自己的感觉,面前这个家伙,只会比自己还要疯。
家永天朝着她眨了眨眼,径直走向了椅子。
在落座后,慢悠悠地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到了现在,你还想要复仇吗?你,还想要毁掉这艘船吗?”
那只露出来的眼睛很通透,通透的,仿佛可以洞察人心一般。
美波子都敢肯定,如果现在自己说了假话,对方也可以了一眼看出来。
她咬了咬牙,别过头说道:“像,这艘船,本就该如同泡沫般消失才对!”
出乎意料的,家永天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之后,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很凉,点在美波子额头的时候,会让人下意识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
“现在开始,忘掉一切的仇恨,直到再次听到我的指令时,你才有机会想起仇恨。”
语气平淡,甚至有些发冷。
布莱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感到发冷的是自己才对。
这一幕,简直太过熟悉的,曾经她看到过无数次的,此刻,居然会在自己眼前再一次上演。
即便,那个家伙已经死去。
直到美波子闭上眼彻底昏迷过去,家永天将人接住,后又安置在了床上,布莱迪才终于咽了咽口水,没忍住问道:“现在的你,究竟是不是家永天?”
“还是说,你是野格?”
家永天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后又露出个笑容:“你觉得呢?”
一瞬间,布莱迪试图后退几步,又感觉自己好像根本没办法移动,只能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姑娘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面上,挂着野格的笑容。
“你认为我是谁,此刻的我就会是谁,就像是现在,你讲我当做野格,我呢,也确实对你充满了恨意。”
“哈哈,也不能说是恨,毕竟当初那件事和你关系不大,但是啊,”家永天眯了眯眼,神情变得危险许多:“玛丽,你该知道的,当大仇没有得报,仇恨并不会消失,它只会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布莱迪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一瞬间,自己的已经防御模式全开。
她并没有和野格正式打过,但是,她和家永天打过。
面前这家伙到底该称之为谁呢?她完全判断不出来,只能做好一切准备,至少,绝对要活下来。
看她这副模样,家永天突然就笑了出来:“不用这么紧张,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单纯以为我需要野格的能力,并且是完全状态的能力,所以,我变成了他。”
语气依旧没变,但是布莱迪却是感觉稍微轻松了一点,但依旧不敢卸下防备:“所以,现在的你是家永天?”
对方歪了歪头,后又笑了下:“你这么称呼我也可以,说实话的话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我······想起了很多记忆,不过,那记忆并不属于我就是了。”
家永天眼眸微垂,半晌后又轻轻一笑:“我突然发现,我是没办法恢复属于我的记忆的,因为,那段记忆早已被我亲手摸出,我可以隐约感觉到,但,永远都无法想起。”
就像是试图回忆时,耳边总会想起的那玻璃破碎的声音。
东西一旦破碎了,就再也无法恢复如初,更别提她亲手将其彻底抹去,只为了一个至今都无法想起的原因。
那个原因很重要,她知道的,但是无法想起,也就无法知道。
不过这不重要,她已经得到了自己存在的答案,也知道自己将要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