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没死啊?”岳灵珊一脸惊喜,似是忘记了她自己即将死去,又似是因为钱青健的话语给了她一线活下去的可能。
“别啰嗦,告诉我那毒蛇咬在何处?再迟了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钱青健的语气冷淡,丝毫不假辞色。
“在胸口……”性命攸关之际,岳灵珊也顾不上忸怩了。
“他娘的,这两条蛇还特么挺色,不过还好,没咬在下身,不然的话,本至尊可就为难了。”
钱青健心中如是想,手上却不耽搁,直接把岳灵珊的衣服里外解了,露出那一对乳白的饱满,果见一左一右两处三角形的噬痕,噬痕的周围已呈黑紫色。
他更不犹豫,低下头去就开始吮吸,有如小儿吃奶。他吸一口,就吐在旁边地上,逐渐地,那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由黑转红,之前岳灵珊本已昏昏欲睡,这会儿却感觉清爽了许多,只睁着大大的一双美目看着钱青健俯仰吞吐,心中遐思无限。
又过了一会儿,钱青健觉得差不多了,只需再吸两三口便无大碍,然后再给岳灵珊开一副药方,令她自行去买了煎服即可。
正当此时,他感觉身后有人进了店门,却没有掀动门帘的声音,之前那门帘已被西宝和尚撞掉。听得来人脚步甚轻,显然武功不弱,他连忙又吸了最后一口,而后回头察看,待要阻止来人进一步看见岳灵珊的赤身,嗯,本至尊吸奶是为了救人,别人看却是不行。
“淫贼!你把我女儿怎样了?”
这娇喝与他回头几乎是同时发生,只见一名美貌徐娘站在身后,杏眼圆睁,银牙咬碎,也不待钱青健解释,刷地抽出一柄长剑,合身疾刺过来,剑风“啾啾”,显是带有极强的内力,端的是凌厉无俦。
钱青健本是单膝跪地的姿势,此时已经无暇从容躲避,百忙中伸出左手中指一弹,“铮”的一声翁然回响,那柄森寒的宝剑已被荡至半空,钱青健下身姿势不变,右手往身侧地面一拍,整个身体平平移开寻丈,再一长身,已从先前他桌边的窗口跃了出去。
这美妇怒喝一声:“贼子休走!”返身追到门口,却见那人已在十丈开外,禁不住花容失色,这人怎会有如此高绝的轻功?只怕那臭名昭著的采花贼万里独行田伯光也没有这般轻功身法。
正心惊间,灯火阑珊处传来一声长笑:“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剑无双,人亦无双,可惜,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哈哈……”长笑回荡在街头巷尾,已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师娘,这钱青的武功极高,弟子曾亲眼见他杀了托塔手丁勉……”劳德诺站在门外说道。
“你且退后,谁都不许进来。”美妇下令,劳德诺立即躬身后退。
美妇不是别人,正是华山派掌门夫人宁中则。这次岳不群带着弟子前往衡山参与刘正风金盆洗手,留了她在华山看家。只是洗手的日期早过,而岳不群却没有回来,她心中牵挂丈夫和女儿,便带着几名华山女弟子一同下山,往衡山方向寻了来。
她一路来到洛阳,没能遇见返回华山的令狐冲,也不知道岳不群正在洛阳城外驻扎,却恰巧在洛阳城门与去“买牛肉”的劳德诺相遇,询问之下,劳德诺不敢隐瞒岳灵珊遇险的事实,只说是师妹遇险,他无力施救,正要去城外请师父救援。宁中则忧心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多问几句,急急赶了过来,却正好看见钱青健“吃奶”的一幕。
她这华山玉女十九剑中最为凌厉的一招剑法在钱青健面前徒成笑柄,本已惊叹于这书生武功之高,而这人的轻功身法也令她叹为观止。
更有甚者,是这书生居然只凭一招剑法就断定了她的身份,彰显其人见识之广博,阅历之丰厚,这么出众的一个少年俊杰,想找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为何会自甘下流呢?
再有就是那书生的最后一句话令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女怕嫁错郎”呢?这话是指灵珊么?好像也不对,灵珊是未嫁之身啊。若他说的是我,我宁中则岂能嫁错人?岳不群很不错呢。
屏退了劳德诺,她这才回转店内,女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只怕会寻短见,当务之急是宽慰女儿。耳听得脚步声声由远及近,知道是随后那些女弟子赶了过来。
劳德诺的声音低低响起:“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师娘不许任何人进去。”
一阵叽叽喳喳莺莺燕燕,自是询问师娘遇见了什么事,劳德诺哪里敢说?不仅不能对这些师妹说,就是对其他华山弟子甚至是岳不群也未必能说,刚才师娘那一声“淫贼”,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珊儿,你别急,待我寻了那恶贼杀了他给你出气。”此时店外人多,宁中则便不再说“淫贼”而说“恶贼”,不去说“洗刷清白”而说“给你出气”。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岳灵珊已经整理好了衣服站了起来。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你看……“岳灵珊指着地上的两条死蛇和那一大滩黑血,低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宁中则这才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此说来,这少年甘冒奇险吮吸毒液,是舍了命来救你啊!娘这可误会人家了。还险些刺伤了他,幸亏他武功卓绝,谢天谢地……”
相比于岳不群,宁中则实为巾帼英雄,女中丈夫,不仅相貌生得美丽,而且心地善良,为人处世更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若说笑傲江湖之中还有几个好人的话,那么这第一位的好人便是宁中则。虽然是女子,可女子便是好,不是么?
所以钱老魔才会有“女怕嫁错郎”的感慨,宁中则是真的嫁错了丈夫。
岳灵珊红了脸,抚胸低声道:“就是啊,之前在衡山,那嵩山派的恶人丁勉摸了我这里……后来,多亏这位钱少侠杀了丁勉,女儿才能安心许多。”
宁中则怒道:“难道你爹爹当时没在场么?令狐冲呢?令狐冲也不知道出手么?还有你其他众多师兄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等淫邪之人,为何需要人家钱青来替你铲除?不行,你跟娘走,咱们去找你爹爹理论去。”
“娘,不是的,当时大家都在,是爹爹原谅了丁勉的无心之失……”岳灵珊待要解释,已经被宁中则拉着手臂走了出去。“你先不要说了,见到你爹爹咱们一起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