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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祝你早日嚼上草料啊!”校尉说完就下去迎接白铁英的马车了,总见面也有个面熟情儿嘛!

伍长慢了两步才反应过来校尉说的是啥意思,回嘴是不敢的,心里骂两句得了。

马车驶进了项掌柜家所在的安逸坊,没走多远就有一人上前询问是不是白家车驾?穆清秋应答后,那人在前面引着马车一路到了项掌柜家。

几人刚一下车就见门口齐溜儿站了两排仆役。给牵马的,给搬踏脚凳的,给打伞的,还有个婆子要背白铁英,吓得她赶紧道谢侧让。

“白老弟,诶呀,我可把你盼来了!”前面那些忙忙乎乎地人一找到位置,项掌柜的身影就露了出来。

“有劳项老哥久等,待会儿陪老哥多喝两杯赔罪。”

“赔罪?你是听铁英说我这儿有好酒惦记着多喝呢吧?”

“哈哈哈,老哥,这你可冤了我了,我说的是我给你带的好酒。绝对是你没喝过的!要不是十五那时候没泡好,我早就给你拿来了!”

“好好好!那我就等着一饱口福了啊!大福啊,到项伯伯家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啊!诶呦,这是铁熊吧?这几天没见咋又瞅着长个儿了呢?铁英,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自己……诶?这位是?”项掌柜之前没注意,挨个打过招呼后才发现还有个人站在那儿。

“项爷爷,他是我的好友,也是醇味斋合作伙伴。对了,您叫他秋哥儿就行。他现在在我家暂住,由叔爷给他调养身体。今天全家都来贵宅赴宴了,他一人没了着落,我就把他带来了,还请项爷爷不要见怪!”

白铁英简单几句,看似介绍了很多信息,但项掌柜听完,心里的疑问却更多了!

合作伙伴?什么合作伙伴能住到人家家里?调养身体?他又不是幼儿稚子,怎么连外出赴宴都得带着?还有居然连姓氏都不介绍,绝对不可能是铁英这孩子的疏忽,那也就是说……

项掌柜心念电转,面上一毫不显,连说无妨,最喜小孩子多些热闹!

穆清秋也上前见礼,从礼物里单拿了一个木盒子出来,道是不请自来,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项掌柜放下心中疑惑,务求让白家人宾至如归,带东西跨院三进的宅子,几乎是带他们逛了个遍。那热情似火的劲儿,不知道的都得以为项掌柜是要把宅子卖给老白家呢!

到了各处都有奴仆伺候,茶水点心果子随手可取。白铁熊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更完衣回来白铁英一看,好想问问这是谁家的顽石成精了?

白铁英以为项掌柜的热情是因为叔爷,而叔爷却知道,这是项掌柜在对他隐晦地表达,还是想把白铁英娶进门,给他当孙媳妇儿呢!

对于这事儿叔爷可不会应承,见白铁英毫无所觉地游玩,他也只当是没看出来项掌柜的意思,坚决不给他往那方面带话题的可能。

不过也多亏项掌柜的“别有用心”,这一趟项宅之行,白铁英算是开了眼界了。项掌柜和一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谢婆婆细致入微地介绍,让白铁英对大煜的建筑、服饰、饮食、习惯等方方面面都得到了提升,她现在是白·二点零·铁英了!

当叔爷跟项掌柜醉得不省人事,老白家剩下的这些口也自然被留宿了下来。于是白铁英时隔多年又一次享受到了“洗浴文化”,异世的,也嘎嘎带劲!

不知道东跨院第三进这个院子原来住的是谁,居然在这里修了个澡堂子!哦错了重说,是……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居然大得可以在里面游泳!怪不得原世多少朝代都要“抑商”,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白小娘子,要不,老奴等人先下去?待您倦了唤奴婢们一声就行。”谢婆婆见白铁英欢呼一声就跳了下去,兀自游得痛快,无奈只好交代一声后,带着跟随服侍的众婢子先出了芙蓉阁。

就剩白铁英自己了,那她更是自在了。一挥手,一池子刺玫花瓣浮现在水面上,木盘盛着水果飘飘荡荡地随着水浪方向滑动,池边的烛火似因热气蒸腾而不断摇曳,再加上某人喜欢唱歌的爱好……这么说吧,项宅的婢子那晚之后都落了个毛病,只要一洗澡就唱“我爱洗澡,嗷嗷嗷嗷……”——还就只会这一句。

玩儿累了的白铁英将“犯罪现场”收拾完毕,就叫谢婆婆进来。当先进来的谢婆婆鼻子不禁一抽,心道:“怎么有股子蔷薇水的味道?”但见芙蓉阁并无任何异样,只能把心思压下,跟人上前去服侍白铁英。

一个时辰后,白铁英恋恋不舍地移动脚步去了卧房休息。从头到脚,真真是服务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问题。要是原世有哪家洗浴中心或者美容院有她们这手法,保证不用“建议”就咔咔办卡!

被褥枕头里外全新,屋子里还有一股水果香和木香混合的味道,白铁英翻了个身,在这股清甜幽远的香味中沉沉睡去。

虽然晚上睡得晚了,但毕竟是在外过夜,白铁英的生物钟一响,她立刻就醒了过来。而她一起身,早在外面不知道候了多久的一个叫环儿的丫鬟就询问是否伺候洗漱。

项掌柜绝对是用了心的,不说昨天的安排,只是今早这些衣裳首饰都件件精美,大小样式肯定也是专门为她备着的。那白铁英也不用客气,在谢婆婆询问她要梳个什么发型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了个最繁复的,无他,自己没生那双手而已!

这番“矫揉造作”后,白铁英一出现在众人眼前,登时令满屋子的人目瞪口呆。她本就当自己是深度体验一下,被人盯着看也没什么不自然的,可穆清秋却看傻了眼——

明明是同一个人,顶多是衣料好了些,绾了发髻,头上多了条与衣料同色的坠了珍珠的头??,怎么就觉得是第一次见呢?

母妃说“女子是这浊世的灵物、精华,当得起任何用在自己身上的心思”,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