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炫明和司寇凝芙听明白了。
“…容先生,这个…,小白需要的东西,你确实给不了。
当然了,我们也给不了。”
“是什么呢?”
“是气运。”
“气运?”
迟炫明点头,“对。”
“…小白的气运受损?”
“嗯,损失了不少呢。
你别看她现在活蹦乱跳的,就以为她从小到大都是诸事顺利的。
她能有现在这么好的精神状态全是因为有我的小女儿在。”
“怎么说?”
“这个…,说来话长了,就暂时不多说了,大概会在明日天亮之前,你就能知道一切了。”
容斯年沉默了半分钟,“…小白说她来的第二个目的是讨债。”
“容先生,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小白在我们家,没受过什么委屈。
自从你们容家知道小白的存在后,她不仅受了很大的委屈,心理还有了创伤。
连命都差点被创没了。”
司寇凝芙叹了声气。
容斯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蜷动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容旌在房间里通话的声音…
“容先生,我们也有个问题需要你如实告知我们。”
容斯年点头,“请问。”
“你有想过要伤害小白吗?
比如借用她的气运,或是夺取她的气运,甚至不计后果地派杀手去我们华国暗杀她?”
迟炫明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容斯年眉心拧起,双眼微瞠,心中已经有数了。
“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我的孩子,也不会去做伤害我孩子的命。”
迟炫明点头,“嗯,那我们就暂时相信你。”
容斯年:“......”
“容先生,小白说的第三个目的呢?”司寇凝芙问道。
容斯年摇头,“小白说很难说出口,没有明确表达出来。”
迟炫明和司寇凝芙又秒懂了,很难说出口的,就只有‘送终’了...
“这个...,确实很难出口了。”
“是什么?我想要知道。”
迟炫明和司寇凝芙都盯着容斯年静看了一分钟,能...说吗??
“容先生,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是有备而来的。
至于认亲这件事,以小白的性格和她的个人想法,应该是暂时不会认你们的。”
容斯年点头,“小白确实明确表达了,她暂时不愿意认我们。”
“容先生,容夫人和容少爷看起来身体状况很不好的样子。”
“嗯,很多年了,一直都不太好,也很少出门。”
“容先生,小白的第三个目的,就是...”迟炫明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容先生,以你的最高职责来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很强吧?”司寇凝芙试探地问道。
“你们尽管说,我承受得住。”
他心间腾起一股很不好的感觉,越发浓烈。
“...送终。”
气氛瞬间陷入低沉,静的人心慌。
“这个...,容先生,我觉得,你还是多陪陪容夫人吧,我们之间有什么话,还是有很多时间畅聊的。”
迟炫明握住司寇凝芙的手,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
“容先生,我们刚才的话,可能冒犯了你和容夫人,但是我们...也只是想给你一个心理准备。”司寇凝芙说道。
心里叹息。
容斯年静默着。
心里已然明白这次的虞家为什么是一个不落地全部都来了。
“很抱歉。”
迟炫明夫妇俩对容斯年浅颔首后,就离开了书房。
容斯年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一刻钟,纹丝未动。
一刻钟后,他下楼,拉住虞念的手,“念念,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
回到楼上,容斯年突然就红了眼,心间满是难过的酸楚。
“阿年,你怎么了?”
容斯年摇摇头,缓缓笑起,“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弹琴了。”
“是啊,你想弹琴了?”
“嗯。”
容斯年牵着虞念的手,止步在一架钢琴前。
掀开精致的雕花遮布,打开琴盖。
虞念伸出手指,在琴键上轻抚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要弹琴了?”
“就,突然想弹了。”
虞念轻缓地点点头,“嗯,好久没弹了,也不知道手指能不能使上力。”
容斯年扶着她坐了下来,再揉了揉虞念的双手。
很快,细腻而华丽的旋律绕散开,呼唤着这对有情人心底的爱,深情又柔和。
“管家叔叔。”
“迟小姐。”管家鞠礼。
“你现在赶紧上楼去把你家先生和夫人一起弹钢琴的背影抓拍下来,不要惊扰到他们。”
“好的。”
管家就立刻去拿备用的家用摄像机上楼了,脚步轻轻地站在容斯年和虞念的身后,连续抓拍了很多张。
【唉!】
迟笪带着迟妤白乘电梯上了三楼,走走看看了一番后,最后止步在一个很宽敞的阳光房里。
【这里不错,半夜解决事情的空隙还能抬头看星星。】
迟笪的脑瓜子伸出门外瞅了瞅,眼见没人,就直接用法术把三楼的沙发都移进了阳光房里。
手一挥,阳光房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呼靠在四周边上了。
再把沙发移拼摆好,绕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矩形。
最昂贵,最优质的单独沙发摆在东边的中间,迟笪看中了。
她还移过来一个小凳子,留着搭脚的。
稍宽敞的矩形中央放了一个精致的大理石桌案。
多余的沙发移放在矩形的四个外角,【给哥哥们挤挤。】
“姐姐,今晚可能会通宵,咱们先去让爸爸妈妈,舅舅和舅妈们睡会儿吧。”
“嗯嗯。”
到了楼下,只见佣人和保镖的身影。
【诶?】
【人呢?】
小九飘了出来,【小殿下,你爸爸妈妈已经偷偷跟舅舅们和虞家表哥表姐们说半夜送终了。】
【他们都去房间休息啦。】
迟笪:【啊...??】
【爸爸妈妈动作快呢。】
姐妹俩也回客卧待着了。
容斯年和虞念待在二楼的阳台小花园里。
再回到主卧待着。
“阿年,你怎么不去陪陪迟家人的?”虞念越发感觉容斯年很奇怪。
“我现在只想陪你。”
虞念垂目,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说:“阿年,我这样活着,是不是拖累你了?”
“我们是夫妻,是相互扶持,相互包容,没有拖累。”
虞念握住容斯年的手,“阿年...”
“嗯。”
“...我对不起小白...”
容斯年默了半分钟,轻声说:“念念,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你能够真诚地向小白道歉。”
虞念点头。
“阿年,如果我死了,能换你的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