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场秋雨，催的外面的天气更加冷了。
乔淳坐在劳斯莱斯的副驾，被柔软的真皮座椅包裹着。
她看了眼手机，还不到十一点。
估摸着妈妈应该等会才能醒来。
令洵沉稳冷静观察来往车辆，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轻轻转动，驶进医院地下车库。
停稳车子，他侧头问乔淳：“要我陪你进去吗？”
乔淳摇摇头，“你太扎眼了，回头率太高，还是不要了，要不你先回公司去，等会我结束了，我自己去实验基地。”
令洵冷冷问：“你怎么去？”
乔淳扯唇道：“我，打车。”
令洵嘴角噙着冷笑，慢悠悠说道：“从这里打车到实验基地，要五百多打车费。”
“啊？这么贵？！”
乔淳为难的低下头，始终没有提让令洵送她过去的事。
令洵别过头，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乔淳不直接要求他，送她过去。
他是她男朋友，开车送一程，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他不明白这丫头在执拗什么。
车内氛围沉默半晌，令洵有些不忍心。
说道：“等会我要去实验基地那边的工地看看，正好带你过去。”
乔淳立刻感激道：“谢谢，那你先找个咖啡厅喝个咖啡，休息一会，我结束时联系你。”
令洵没有赞同她的提议，淡淡道：“快去吧，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
乔淳像个快乐的小兔子似的，雀跃着跳下车。
一步三回头的对车内的人招手，示意“拜拜”，直到上了电梯才消停。
电梯里，还有两人和她同乘，其中有一人一直咳嗽。
乔淳想到昨天刷手机，看见最近流感比较猖獗，她赶紧从口袋里摸出备好的医用口罩戴上。
电梯上到二楼，两个小护士走了进来。
乔淳一眼便认出，那两个小护士是八楼看护妈妈的小护士，再看楼层按键，她断定没认错。
两个小护士扫视电梯里的几人，并未认出她。
乔淳正想上前打招呼，听见其中一个小护士说道：“诶，护士当久了，真是什么八卦都能见到，昨天打镇定那个……19床，你知道吧。”
“嗯，怎么了？”
乔淳的耳朵动了动，19床，正是妈妈的床位。
她打消打招呼的念头，在角落里静静的听着。
“那女人竟然……竟然怂恿自己老公……侵犯自己亲女儿！你说天下有没有这种蛇蝎心肠的妈！”
“轰”
乔淳的脑袋，彷佛被猛地敲了一棒。
她身体僵硬，腿瞬间软了，身体不受控的靠在电梯壁上。
她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说不定只是搞错了，说不定是说别的楼层的19床，说不定是说别的病人……
乔淳双手紧紧握着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两个小护士看了眼身后的几人，脑袋凑到一起声音放低了些。
“什么？那女人脑子是不是不正常。”
“脑子正常得很，纯属就是坏，我也是昨天听小刘说的，她值班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那女人亲口说的。”
“啊？真不可思议，那她女儿呢？这样孩子还怎么活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噤了声。
隔了几秒，起头八卦的小护士说道：“据说是为了报复她前夫，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挺心疼那姑娘的，投胎到这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叮”
电梯到达八楼，两名小护士面带愁容出了电梯。
乔淳的双腿似是被灌了铅，一点也挪不动步子，她的身体一点点瘫软下来，直到坐在电梯的地面上。
她心里始终不敢相信，那两个护士八卦的就是她。
但似乎，身体比脑子先一步相信了，条件反射似的不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