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且迟缓的巨手拖拽着,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似是一段被肆意拉长的橡皮筋,绵软却又充满了让人难耐的张力,煎熬着屋内每一个人的心。昏黄黯淡的灯光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瑟瑟发抖,勉强照亮着四周那斑驳的墙壁,以及堆满桌面的杂乱地图与情报资料。
我伫立在房间中央,犹如一尊焦虑的雕塑,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的青筋似一条条蛰伏欲动的小青蛇,隐隐跳动。我的双脚机械般来回挪动,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发出微弱抗议的“吱呀”声,脑海恰似一台失控的放映机,不断循环播放着歌舞厅内可能正在上演的种种惊险场景。
野猪和殷志强,他们带着伪装闯入那纸醉金迷之地,本想着如泥鳅般灵活穿梭,寻觅目标。可如今,是不是那看似无懈可击的“酒疯子”戏码已然破绽百出,被敌人锐利目光识破,从而遭遇重重阻碍,深陷四面楚歌的困境?殷志强,背负着白天锁定目标的使命,此刻是不是正像只无头苍蝇,在喧嚣与光影交错间迷失方向,寻不到那关键人物,陷入僵局,茫然无措地应对周围怀疑的目光与未知的危险?再想到身处外围的鹰眼和蜘蛛,他们本应是隐匿于暗夜、掌控全局态势的幽灵猎手,凭借着精湛技艺与锐利感知,为里头的同伴筑牢安全防线。但此刻,是不是反倒被暗处潜藏的敌人洞悉了行踪,遭遇狡诈且凶狠的反制,陷入敌人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命悬一线,苦苦挣扎?不安的情绪恰似涨潮的海水,一波接着一波,以排山倒海之势,毫不留情地冲击着我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岸。
而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那被罪恶与阴谋重重包裹的国际贩毒集团龙坤的办公室里,却是一番弥漫着肃杀气息的别样景象。室内装修奢华至极,真皮沙发泛着冷硬的光泽,墙上挂着的名贵字画此刻也似被这阴森氛围沾染,透着几分诡异。猎虎和豹子犹如两尊凶神恶煞,魁梧身形将沙发填得满满当当,满脸横肉紧绷着,每一道疤痕都是他们血腥过往的见证,双眸中闪烁的狠厉光芒犹如饿狼盯着猎物一般,叫人不寒而栗。他俩身旁,坐着一个外国人模样的精壮汉子,那汉子身形仿若一座精悍的小山丘,肌肉在紧身黑衣下块块隆起,犹如即将暴起捕食的猛兽,一头利落的短发,配上幽蓝深邃仿若寒潭的眼眸,高挺鼻梁下,薄唇紧抿,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剽悍气息,让人不敢小觑。
精壮汉子率先打破这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挑眉看向坐在主位、一脸阴鸷的龙坤,操着一口生硬却字正腔圆的中文,开口质疑道:“龙坤,你确定用你的办法能引出梁勇吗?”话语出口,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室内气氛愈发紧绷,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龙坤身上。
龙坤冷哼一声,从鼻腔里挤出一丝不屑,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发出“哒哒”声响,似在为自己即将诉说的计划打着节拍。他抬眼扫过众人,眼神中满是自负与笃定,开口回道:“应该没问题,我已经派人在城东那边制造混乱,故意弄出些大动静,搅得那一片鸡飞狗跳。以梁勇他们那如猎犬般的敏锐程度,肯定能立马联想到是我干的好事。他们向来对我这老对手的手笔熟悉得很,只要察觉异样,依照惯例,定会派人前往歌舞厅一探究竟,毕竟那可是咱们这地盘上最鱼龙混杂、消息最容易走漏的地儿。”
说到此处,龙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眼神中透着算计的光芒,继续道:“而我的人,早就像暗夜里潜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了歌舞厅周围,只等他的人现身。一旦他们踏入陷阱,我便来个瓮中捉鳖,把他们一网打尽,让梁勇那家伙尝尝跟我作对的苦头。”
精壮汉子听着龙坤的讲述,微微点头,脸上神色稍缓,可眼中复仇的火焰依旧熊熊燃烧,攥紧的拳头因用力关节泛白,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很好,抓到他之后,我要亲自为我弟弟报仇!我弟弟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里,血债必须血偿。”
龙坤抬了抬手,做安抚状,声音低沉却透着蛊惑:“放心,有我的计划,梁勇插翅难逃。你弟弟的仇,咱们肯定能报。等抓住他,任你处置,不过在这之前,得先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把他们那背后的情报网连根拔起,彻底断了他们追查咱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