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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庆耗费了数日时光,将《人鬼情未了》重新改编了一番。他在宁晨和小倩转世投胎后再次相遇的情节中,增添了诸多浪漫桥段,最终两人过上了令人称羡的美好生活。

吴秀娥听完他念的新结局,欣喜地说道:“这样的结局好,姐姐听着心里都乐开了花,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是那位美女东家的主意。”赵立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赶忙低头整理书稿。

吴秀娥微微一愣,脸色复杂的神情瞬间闪过。其实那日赵立庆归家甚晚,身上的气味以及整个人的疲态,她便觉得并非如他所言那般简单。

“立庆,跟姐姐讲讲那个美女东家。”

赵立庆不愿欺骗她,便将吕若兰的大致情况以及那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吴秀娥听完陷入了沉默,半刻钟后才缓缓开口道:“立庆,她虽出身高贵,有权有势,但你可不能娶她。她年纪大许多,还和离过。”

“娥姐,我没有这想法,想必她也无意嫁给我。”赵立庆起身将她搂入怀中。

“姐姐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不会吃她的醋。如今这般日子,姐姐已经很满足。这样说也是为了你好。”

“就知道娥姐对我最好,我先把这稿子送去万隆书斋,很快便回来。”

“嗯,你去吧,姐姐去做饭等你回来一起吃。”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吴秀娥心中暗自叹息:如此招姐姐们稀罕......

赵立庆将稿子送至万隆书斋,原本想着就这几万字的小说,不收钱也罢,毕竟《三国》给的报酬颇为丰厚。然而邱掌柜却给了五百两,称是大小姐的吩咐。

这笔钱让赵立庆感觉仿佛把自己给卖了,不过有钱不拿是傻瓜,他将钱揣入怀中,跑到钱庄换了二十两碎银。为了减轻心中那一丝愧疚,花三十两买了一支金钗和一堆胭脂水粉,回到家后将东西和十几两碎银放置在吴秀娥面前。

吴秀娥向来不要银票,都让赵立庆自行收着,只要碎银留作家用,所以他才换了碎银回来。

看着眼前的一堆物品,吴秀娥有些哭笑不得,拿起金钗说道:“立庆,姐姐真没吃醋,也用不上这般好的物件,你拿去还给店家,把钱要回来。”

“娥姐,方才那些稿子书斋给了五百两,咱不差这点钱,来,我给你戴上。”赵立庆拿过她手中的金钗,将她头上的银钗取下,换上金钗,后退两步说道:“甚是好看。”

吴秀娥轻叹一声,“好,姐姐收下,去洗洗手吃饭。”

半个多月后,《人鬼情未了》出版后引发轰动,所用笔名仍是“逍遥子”。而早几日以“琅琊居士”为笔名出版的《三国》,却没有这般受热捧。

大宋京师汴京城,回到家中的吕若兰心中一直想要弄清楚赵立庆身上玉佩的秘密。四处打听了一圈,却未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终,通过服侍福康公主的太监到万隆书斋买书的契机,传话给公主要与她聊聊《人鬼情未了》这本书。数日后,才得以进宫面见公主,两人畅谈了许久关于宁晨和小倩的故事。

吕若兰故意将话题引向玉佩,“殿下,您腰间的这块玉佩能否让我瞧一瞧?”

“若兰姐,何时对玉佩这物件感兴趣了?”福康公主自幼便与吕若兰相识,两人的称呼也较为随意,解下玉佩便递给了她。

吕若兰仔细端详着玉佩,心中愈发确定赵立庆那半块玉佩乃是从宫中流出的。正面完全相同,而福康公主这块玉佩背面有八道划痕,赵立庆那块则是十一道。

将玉佩还给公主后,说道:“殿下,这玉佩是官家赐予的吧?”

“是啊,父皇所赐,宫里许多贵妃娘娘也有,若兰姐为何问起这个?”

吕若兰压低声音道:“我在别处见到一个年轻人身上有半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背面与殿下的有所不同,有十一道划痕。此事殿下寻个机会告知官家,千万别让其他人知晓。”

“竟有此等事?”福康公主并非懵懂无知之人,深知这关乎皇家子嗣的大事。

“千真万确,我怎敢拿这般要事胡言乱语,此事或许官家知晓内情。”

数日后,皇帝赵祯气冲冲地回到福宁殿,一帮大臣又劝他尽早立太子,意在让他立收养的赵宗实。可他觉得自己仍有机会生育皇子。

坐在金椅上,望着书案上的奏折,赵祯毫无批阅的心思,闭上眼睛,身子斜靠着,思考着如何让那帮大臣不再提及立太子之事。

贴身太监张茂则在一旁轻声说道:“官家,福康公主求见。”

“哦,柔儿来了,快让她进来。”赵祯最为宠爱这个大女儿。

福康公主进来后先行福礼,而后走到赵祯身旁,“父皇,儿臣瞧您脸色不佳。”

“柔儿,皆是些烦心事,不提也罢。今日来找父皇所为何事啊?”

“父皇,儿臣有事要与您说。”福康公主扭头看了张茂则一眼,老太监立即拱手行礼退至殿外。

赵祯满脸堆笑,“柔儿,何事还要悄悄与父皇讲。”

福康公主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赵祯,压低声音说道:“父皇,有人与儿臣说在宫外见到一个年轻人身上有半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背面不同,有十一道划痕。”

“什么?此事当真?”原本慵懒靠在软垫上的赵祯瞬间精神抖擞。

福康公主将吕若兰所言一字不漏地告知于他。

赵祯听完朝外面喊道:“茂则,去把朕那个小木盒拿来。”

老太监张茂则在门口应道:“是,官家。”随后匆匆离去。跟随赵祯数十年,皇帝所言之物他自然明白。

很快,小木盒便被取来,赵祯颤抖着双手打开木盒,里面有一些小物件和一封信。他拿出半块玉佩,仔细数着背面的划痕,果然是十一道......

“茂则,有人在宫外见到一个年轻人身上有另外半块。”赵祯因激动说话都有些结巴。

老太监深知皇帝的心思,“官家,此事重大,需详加了解。”

“柔儿,你寻个时机让吕若兰进宫,父皇有话要问她,你先回去吧。”

“是,父皇。”福康公主躬身行礼退出殿外。

老太监张茂则说道:“官家,当年杨淑仪出走之时确实怀有身孕,内廷记录上有所记载。”

“是啊,她脾气太过执拗,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定要将她们娘俩接回来。”赵祯再次拿起那封不知看了多少遍的信,想象着再次见到那执拗女子会是何种情景,重要的是自己竟有了这般大的儿子。

两天后,赵祯见到吕若兰,了解了赵立庆的所有事情。听闻那执拗女子生完孩子不久便离世,孩子与奶奶相依为命,数次落泪......

在宁陵县,《三国》出版第二本后大火起来,这一切皆在赵立庆的预料之中,他并未太过在意,依旧保持着每日一两回的速度缓缓书写着。反正如今不缺钱,舒舒服服过日子才对得起自己来到这个时代。

那个曾来找过他去见吕若兰的伙计再次前来,称大小姐要见他。赵立庆暗自嘀咕:这都快过年了,怎么又来宁陵这小地方,难道又想掏空我啊!

吴秀娥也在一旁嘟囔:这女人真是贪心不足,又来折腾好弟弟......

吕若兰在前院大厅等待着赵立庆,一见到他便说:“将你那玉佩戴在腰间。”

“若兰姐,这是为何?”

“带你去见个人,你想让人知晓咱俩的事啊?快点。”吕若兰直翻白眼,若当场让他从胸口掏出玉佩给人看,两人的事岂不暴露。

赵立庆只好将玉佩挂在腰间,跟随吕若兰来到中院大厅。

老太监张茂则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年轻人长得和当年的赵祯简直一模一样!他跟随着赵祯数十年,对赵祯年轻时的模样记忆犹新。这个年轻人绝对是官家的血脉,不会有错。

两人行过礼之后,张茂则一脸慈祥地看着他,问道:“年轻人,能否将你那块玉佩让我看一看?”

赵立庆将腰间悬挂着的玉佩摘下来,双手递给面前的老者。

张茂则仔细端详着玉佩,激动地说道:“这玉佩让我带回去一下。”

“这是我母亲......”赵立庆话未说完便被吕若兰打断,“可以,请您先带回去。”

“那老朽便先告辞了。”张茂则转身离去......

赵立庆被搞得一头雾水,“若兰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物件。”

“先莫要提及其他事,许久未见,姐姐甚是想你。”吕若兰将赵立庆拉到后院的房间.....

事后,赵立庆急切问道:“若兰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吕若兰脸上满是心满意足的神情,“姐姐或许帮你寻到父亲了。”

“真的?是何人?”赵立庆并未显得多么激动,父亲在家退休等着抱孙子,结果自己来到这时代。

吕若兰见他毫无激动之色,心中狐疑,“你父亲身份特殊,过些时日你自会知晓,我不便言说。”

“大不了是皇亲国戚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去见一面,我再回来继续写书。”

吕若兰心中暗道:若真是如此,还不知朝中会闹成何种模样。

赵立庆再次被掏空才得以归家,吴秀娥愠怒地说:“那个女人全然不知心疼人,每次都这般,这得多少时日姐姐才能给你补回来。”

汴京皇宫福宁殿,老太监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仅一天多便抵达。

赵祯颤抖着将两半玉佩合在一起,严丝合缝,尤其是背面的划痕,这做不得假,激动得难以自抑,“茂则,分毫不差,真是朕的儿子啊!”

“官家,即便没有这玉佩也定然无疑,那青年长得与您年轻时有八九分相似。”

“那必定是朕的儿子了,看那帮大臣还能如何说,朕要即刻将他接回来。”赵祯心中美得无法形容。

“官家,此事仍需从长计议,突然接回,宗室之人会作何想法,那些大臣恐怕也不会让官家如意。”老太监所言极是。

“朕一直对他们宽容相待,凡事都听从他们的,如今要接回自己的骨肉,他们若再横加阻拦,朕此次绝不会这般好说话,你去安排一下,尽快接回。”赵祯铁了心要立刻见到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