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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人入住的福来客栈算是宜阳县最豪华的一家,店家态度傲慢,爱住不住的嘴脸着实让人看着不爽。

掌柜一看原来是外乡人,打扮华贵,家丁女婢也不少,就想趁机敲诈一笔。

“十两银子一间房,要住上房得花二十两。”掌柜心想,马上就要宵禁,许多客栈都已经闭了门,不住福来客栈,你们就等着露宿街头吧。

陆也溪莞尔,“整个客栈我全包了,好吃好喝尽管上,老娘不差钱。”

“姑娘,你莫要说大话,包下整个福来客栈起码也要一日五百两。”

庚云从怀里拿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废话真多,按我们少夫人的话照做,多退少补。”

掌柜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市侩的嘴脸,“各位贵人,里边儿请。”

上官夙野本想拿权势压一压,大哥再怎么有钱也不能便宜了这狗眼看人低的贱奴啊,再说大哥的银子也不是大水冲来的。

大哥一脸的得意神气,看来这家店要倒霉了。

大哥给了两千两的银票至少要住四日啊,如今又不着急去洛阳了吗?

小六与庚云张罗饭食,陆也溪几人坐于大堂的饭厅。

几个鼠头鼠脑的伙计,悄悄的打探他们,怎奈夏侯煜一记眼杀,急忙又躲得远远的。

“咱们明日去会一会这唐德。”陆也溪轻抿一口茶,语气就像探望远亲一样的淡然。

陆云林与夏侯煜心里一紧,陆也溪这是要拿唐德开刀啊。

他们身处外地,她又要惹是生非吗!

上官夙野跟着陆也溪的时日不长,还以为她走亲戚呢。“大哥,唐县令您熟啊?”

陆也溪嬉笑,“生得很。”

“明日夏侯煜与我前去拜访,你和云林在客栈等着我们回来。”

社交小能手哪能错过表现的机会,“大哥,还是带上我吧,万一啥?我还能给你挡当酒呀。”

这是庚云端着菜盘顺着一一摆好了饭食。

“少主,夫人,可以用餐了。”说完退了下去。

上官夙野闭了嘴,人家有解酒的药丸子,根本不需要他挡酒啊。

瞬间像个皮球,卸了气,蔫头蔫脑,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夙野。”陆也溪给他们三人一人夹了个鸡腿。

上官夙野看着碗里的鸡腿,心突突的直跳,就快跳出了嗓子眼了。

“夙野,听我说......”陆也溪一顿的输出,上官夙野觉得嘴里的鸡腿更好吃了。

大哥,真的太强了。

“大哥,我听你的,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夏侯煜桌子底下握着陆也溪的手,又紧了紧,媳妇儿这该死的魅力。

这一夜陆也溪等人好眠,宜阳城福来客栈的东家吴锦程却兴奋地睡不着。

嘿嘿,这鱼不仅肥美还多金呢。

翌日。

毛管事为陆也溪搞来了一辆马车,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精美的车轮雕刻着复杂的花纹,车窗帘幔则由华丽的丝绸制成,上面镶有珠宝和刺绣图案。

陆也溪向毛管事投去赞许的眼神,嗯,不错,深得我心。

毛管事一脸正气,老板,我应该做的。

随后,庚风一跃而上,他与庚云驾着马车,带着陆也溪二人,驶向宜阳县唐德的府邸。

马车里,毛管事还精心准备了礼物。

陆也溪脑子想着,毛管事留在宜阳这样的小县城做个管事屈才了。

能听懂,能明白老板话的员工,可遇不可求啊。

唐德还在睡大觉了,听说也门商事的会长陆也溪前来拜会,脑袋抓破了皮也没想起她与陆也溪有啥缘分。

也门商事倒是略知一二,毕竟琼浆玉液酒可太出名了,牌匾上官刻的皇商,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让家仆将陆也溪二人安顿在会客室,他也急急忙忙的梳洗,准备见客。

陆也溪看了看天色,她摇摇头,已到午时,太阳热烈而猛烈,这‘青天大老爷’还未起身。

她阿爹还是山阳县县令时,就没见他旷工过一日,即使头一日陪人喝得不省人事,第二日照常按时上班。

这些人啊,差她阿爹陆行知为官为民为人十万八千里。

等了不知多久,唐德姗姗来迟,一顿的道歉赔礼。

“昨日批改公文有些晚了,还请两位勿怪。”

陆也溪心里好笑,还想立一个勤政爱民的人设呢,我信你个鬼。

“唐县令,辛苦,辛苦。像您这样为国为民的好官,着实少见。这样长期熬夜对身子不好,还需保重身体啊。”

眼前是一位世间少有的妙人,唐德都有些许的晃神,这女子可真乃人间尤物。

陆也溪自爆了身份,一呢,乃是也门商事的主事人,二呢,乃是户部尚书陆行知的嫡次女,三呢,乃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

“初登贵宝地,一路东行,主要代表皇商探查一下如今大邺朝的市场。其次呢,宜阳与山阳县虽一字之差,但我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块宝地的发展潜力。

山阳乃是南北相连水路要冲,宜阳呢,贯穿洛阳与长安的重要枢纽。

好好打造一番,成就第二个御西新区也未可知啊。

当初我阿爹实打实好好造就了一番山阳县呢……”

陆也溪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唐德都有些心动了。关于陆行知的升迁之路,如雷贯耳,山阳县已是诸县学习标榜与楷模。

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情呢?!

陆也溪作为商人,自然是无利不起早的,这小妮子,想要什么呢?!

唐德也没有着急答应,反应平平,仔细的品茶,外人看来就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陆也溪腹诽,哟,还拿乔呢!

“唐大人可慢慢斟酌,我呢也在宜阳考察几日,双方都给彼此一些时间来了解彼此。

实在为难,也没关系,就当我今日多结交了您这位朋友。”

陆也溪言笑晏晏,诚意十足。

“不不不,夏侯夫人误会了,本官怕吃不下这么大一个盘。你也知道如今天灾横祸,人心惶惶,朝廷的粮饷还时常断供。

本官怕,独木难支啊。”

陆也溪眼神示意唐德遣散仆人,唐德照做,“我阿爹乃是户部尚书,唐大人您担心什么呢?

银子不用您操心,我也门商事有的是钱。

即使您没有银子,只要您有粮食,我也会高于市场价给您收购了。

您再想想,为啥这一次由我来打头阵呢?

明着给您说吧,这次随行还有上官大人家的嫡公子。

您再想想,有的话,我不可再说明了。”

唐德算是明白了,陆也溪等人前来就是先收一波韭菜呗。

当了十年的破县令,有机会谁不想往上走一走啊。

怎奈,钟时淼将他当做自家羊圈里的绵羊,不愿放手啊。

如今,有机会他当然想一鸣惊人啊。

“好,夏侯夫人,您说本官照做便是。”

陆也溪与夏侯煜无意间对看一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