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望舒点头应着,抓过安柠的手:“等阿辰醒了,身体恢复了,出院以后,我们就挑个好日子上你家提亲。你和我这么投缘,你嫁过来,我和阿辰绝不会让你受委屈。要是小七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是打不动他,让你三哥收拾他。”
安柠低下头,眼神躲闪:“回头再说吧。”
乔望舒一笑:“害羞了?”
安柠没再说话。
乔望舒以为她是害羞,也没再说什么。
墨北辰手术前一晚,乔望舒失眠没睡着,之后一直在手术室外守着。到此时此刻,她已经持续几十个小时没睡觉了。在IcU外看了墨北辰一会儿,终于撑不住,准备去病房睡一觉。安柠陪着她守了一天一夜,她留安柠在医院休息。到底是私人医院,随便找间病房,有床就能睡。
安柠拒绝了,说家里有点事。
乔望舒便没有留她,送她去了电梯口,看着她进电梯。
至于其他人,自有墨北潇安排。
墨北辰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五天。
终于转入普通病房。
墨北潇提议请个护工,被乔望舒拒绝了。
墨北辰还没醒,没有什么是乔望舒不能亲自照顾的。
墨北辰昏睡着。
一众好友们每天都来看望。
大家并未一直守在医院。
手术成功了,就等着人醒来,好好养着,复健即可。
时时刻刻在这边守着,反而把气氛搞得更紧张。
按照秦博旭的预想,墨北辰转入普通病房,有个三五天就该醒了。
可直到第七天,人都还没醒。
这让刚刚平复心情的乔望舒又焦虑起来。
墨北辰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后,生命体征非常平稳,因此架设的仪器都被取掉了。不过每天仍旧需要输液,一天十几瓶。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有护士来查房,记录各项数据。
墨北辰一直不醒。
秦博旭查看了每日的各项体征数据记录,并没有什么异常。他拿着笔灯,撩起墨北辰的眼皮,观察墨北辰的瞳孔虹膜。又仔细给墨北辰做了许多检查,都没有任何问题。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只能继续等。
这一日。
厉霆川又来看望墨北辰。
墨北辰手术那天,他同样守了一天一夜。从那天到现在,有半个月了。他担心墨北辰,没心思碰沈若言。沈若言上次接收到他的指令,是让她每周五下班去荟山别墅。她按时去了,他却不在。厉霆川从张叔那儿得知她乖乖听话过去了,便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暂时不用去了。
沈若言如蒙大赦。
即便他只是每周五周六周天要她。
她也是真的招架不住。
她想着,或许他终于要玩够了。
说不准过不了多久,他们这段关系就可以结束了。
心情不错。
沈若言工作效率都高了不少。
今天是工作日。
她去志和集团那边,准备谈一个合作。
却发生了意外……
厉霆川正坐在墨北辰的病房里,和乔望舒说着话。
他这人平时看起来实在没多少人情味,淡漠寡言。
每次过来问的都差不多。
医生怎么说?
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诸如此类。
人家是关心墨北辰,乔望舒当然耐心回答。
乔望舒正说着。
厉霆川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对乔望舒说道:“不好意思三嫂,我接个电话。”
乔望舒应道:“你随意。”
电话是江榆打来的:“厉总,沈总那边出事了。”
厉霆川脸色一变,蹙眉道:“什么事?”
江榆忙道:“沈总今天去志和集团谈业务合作,电梯故障,被困在里面了,消防已经去了。”
电梯故障?
这事儿可大可小。
如果从很高的楼层往下坠,出人命都是有可能的!
志和集团?
厉霆川知道这家集团,办公大楼有二十几层高。
这要是从顶层的电梯坠落……
厉霆川不敢往下想,刹那间,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骤缩了一下,急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人被困多久了?”
厉霆川原本只是让江榆派人盯着沈若言。
他不想自己的小玩意被别的男人染指。
没曾想出了这种事。
江榆知道沈若言是厉霆川的人。
那份三十亿的投资合同,后续是他去跑的流程,隐约能猜到他俩私底下的交易。
厉霆川让他找人盯着沈若言,他便让手底下的人,有任何异常立刻上报。被困在电梯里,这种事当然要告诉厉霆川。
可具体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我接到消息就给您打电话了,具体被困多久……我快到志和集团了,我待会儿再给您打电话。”
挂断电话。
厉霆川急得眼眶通红,一颗心七上八下,一分钟也等不了:“三嫂,我有点急事,三哥要是醒了,给我打个电话。”
乔望舒看出他很急:“嗯,你快去忙你的事吧。”
厉霆川开车去志和集团。
一路都在限速的边缘疯狂试探。
红灯成了让他最不爽的东西。
还没赶到地方。
江榆的电话打了进来:“厉总,沈总和其他几个人被困了三十几分钟。刚被救出来,沈总左手手肘轻微骨折,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我现在正跟在救护车后面,去医院看看具体情况。沈总没有大碍,您别太担心。”
厉霆川摘下蓝牙耳机扔在一旁,迅速将车靠边停下。
心烦意乱。
摇下车窗。
他弹出一支烟点燃。
秋日的风吹进来,携裹着秋老虎残存的燥热,吹得他更心烦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担心她?
紧张她?
怕她出事?
一个小玩意儿而已。
他是不是太上心了点?
厉霆川愈发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抽了一支烟,并没去医院看望沈若言,而是去了酒吧,进了包厢,点了一桌子死贵的酒。
用酒精麻醉自己,欺骗自己。
他第一次觉得,酒这种东西,竟会让人越喝越清醒,越喝,脑子里的欲望越清晰。
到最后。
他喝得趴在矮几上,浑身酒气,怀里抱着一只空酒瓶,嘴里喃喃道:“沈若言,言言,言言……”
厉霆川洁癖超严重,还有强迫症。极少极少醉酒,即便醉了酒,大多时候,脑海中也会残存着一丝理智。绝不会让自己以这样狼狈的状态趴在桌上,更不允许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并且直接坐在地上。这样的失控,是他此生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