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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跟着姓名学国学 > 第270章 第二次宦官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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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九:晋其角,维用伐邑。厉吉,无咎,贞吝。

前进到角尖,只有攻打新的城池。艰难但吉利,没有灾难,坚持下去遗憾。

前进到了最顶端,就像山登绝顶,看起来很荣耀,其实很危险:虽然无限风光在险峰,但往四周看全是下坡路。

好比一位将军,连年征战,军功累累,已到了功高不赏的地步。这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要么学习李靖,到另外一个战场继续戎马倥偬,开疆拓土,直到打不动了为止。要么学习郭子仪,谦逊低调而不居功自傲。

当然,这句爻辞要告诉我们的不是为将的自保之道,而是做人做事的道理。

凡事做到极致,就要开辟新赛道,千万不能固步自封。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其实不仅为学如此,做人,做事,做企业,治理国家,莫不如此。

甘露之变,是南衙北司之争中,朝官集团继二王八司马事件后的又一次惨败。而且这一次败得更加彻底。

从此以后,宦官们如惊弓之鸟般警惕和防范朝官。他们自觉地抱团取暖,牢牢地掌握着唐朝军政大权,“迫胁天子,下视宰相,陵暴朝士如草芥,”由此开启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二次宦官时代。

变乱后的第一次早朝,朝廷百官每人只允许带一名随从上朝。而道路两侧有禁军手持刀枪,防卫森严。由于宰相和御史大夫已被杀光,无人领衔的朝官队伍混乱,不成班列。唐文宗彻底沦为傀儡,被逼着命人起草诏书,将“甘露之变”定性为“李训之乱”,昭告天下。

此后很长一段时期内,中书省、门下省官员上朝之时都要与家人挥泪辞别。因为他们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被杀。

诡异的是,无论是皇帝、朝臣还是宦官,都保持着基本的沉默和克制。

除了宦官的态度更加嚣张,文武百官换了不少新面孔,皇帝依然端坐龙椅,朝臣依然按部就班,宦官没有继续滥杀无辜,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一切也似乎全都变了。

唐文宗的一腔雄心壮志已化作泡影,从此意志消沉懒理朝政。在形同软禁的后期帝王岁月中,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问朝臣自己是怎样的一个皇帝。

大臣答曰:陛下乃尧舜之主也。

唐文宗喟然长叹,说自己受制于家奴,连周赧王和汉献帝都不如,又怎敢比前代圣君尧舜?

说罢君臣相视痛哭流涕。

从此以后,唐文宗不再临朝。

公元839年10月,唐文宗下旨,册立陈王李成美为皇太子。只不过尚未来得及举行册封典礼,唐文宗便在一次宴席上忧思成疾,不能下床了。

在那场宴席上,一对父子表演了一个爬杆子的杂技。小孩爬上杆头,父亲则在底下来回的转圈,时刻警惕儿子掉下来。唐文宗触景生情,流泪说道:“我贵为天子,却保全不了自己的儿子。”因而伤心过度,旧病复发。

陈王李成美是唐敬宗的幼子,而唐文宗自己的儿子李永早已经死了。

公元832年,李永被立为皇太子。这孩子很有其祖父的风采,喜欢出游玩乐,不爱学习。反对者抓住把柄,开始向唐文宗诋毁李永。

这些反对者不包括宦官。

宦官们并不在意谁是太子。无论太子是谁都没用,因为将来谁当皇帝,皇帝说了不算,太子说了也不算,他们说了才算。

坏话听得多了,唐文宗便起了废立太子的打算。群臣听说要废太子,赶紧上奏请皇帝再给一次机会,毕竟太子关乎国本,不能轻言废立。

见群臣纷纷劝谏,唐文宗便歇了废太子的心思,只是杀了他身边的一些人以儆效尤。

李永莫名其妙遭受了一次打击,心情郁闷难言,而且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痛快地玩耍了。公元838年,突然暴毙于宫中。

李永之死存在很多疑点。正史对其死因讳莫如深,但很难说他不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未必不是出于唐文宗默许。

唐文宗病情迅速加重,公元840年正月初一,李昂唤来枢密使刘弘逸、薛季棱和宰相杨嗣复、李珏,命他们辅助太子监国。

当年,唐文宗驾崩。

四位托孤大臣打算奉李成美监国,但是神策军指挥使仇士良及鱼弘志不答应。

他们直接颁发伪诏,同时派兵拥立唐穆宗的第五个儿子、颍王李炎(814年7月-846年4月)为帝,是为唐武宗。

至于太子,暂时还是李成美的。反正他很快就要被赐死,没必要劳心费神改来改去。

唐武宗即位后,仇士良升任骠骑大将军,封爵楚国公,鱼弘志则封爵韩国公,实封三百户。

仇士良的权力至此达到顶峰,但他显然不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悄悄降临。在唐武宗面前,他不仅毫无顾忌地指手画脚,且对唐武宗所宠信的人,肆无忌惮地想杀就杀,想贬就贬。

唐武宗此时年近三旬,心智已相当成熟,他喜怒不形于色,任其胡作非为。

登基之初,唐武宗只做了一次重大的人事调整,将李德裕召回长安拜相,重启了几近废置的中书省。

中书省一旦发挥作用,便意味着宦官的权力被削弱。仇士良于是决定鼓动禁军闹事,以铲除李德裕。

这一次唐武宗没有惯着他,果断派人到神策军中宣旨,只用只言片语便挫败了他的阴谋。

接下来的故事,仇士良很熟悉。唐武宗将他提升为观军容使,领神策左右二军。名为升迁,实则剥夺了他对禁军的控制权。

仇士良被迫称病致仕。

事实证明,作为依附皇权而存在的群体,大部分宦官都是纸老虎,前提是皇帝要足够强大。

在宦官们为他举办的送行宴上,仇士良得意洋洋地传授经验:“不要让天子闲着,要让他沉溺于宴乐,没时间管别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他读书,更不要让他接近读书人,否则他会知晓前朝兴亡,从而疏斥我辈。”

不足旬月,仇士良死于家中。

翌年,有人举报他的家中私藏数千件兵器。唐武宗下诏削其官爵,抄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