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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洁抬起手,轻轻地指着自己的额头,笑道:“哦,这里呀!刚才不小心就撞到门框上了。”

站在一旁的王云梦听后,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指向自己房间的方向,淡淡地说:“我房间里正好有药油,要不要我给你擦点儿?这样能缓解疼痛,也好得快一些。”

丁洁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应道:“好呀~那就麻烦云梦了!”

说着,她顺势挽住了王云梦的胳膊,表现得十分亲昵。

然而,这一举动却让王云梦有些意外和不自在。毕竟,尽管她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两人之间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王云梦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不过,她又觉得直接推开丁洁可能会显得不太礼貌,于是只好强忍着不适,任由丁洁挽着自己的胳膊,一同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后,王云梦让丁洁坐在一把椅子上,然后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取出了一瓶药油。接着,她拿起一根干净的棉签,轻轻地拧开药瓶盖,将棉签伸进瓶内,沾上了一点点药油。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云梦小心翼翼地走到丁洁面前,弯下腰来,仔细观察着丁洁额头上撞伤的部位,然后开始用棉签轻柔地将药油涂抹在伤口处。

“好了,今晚最好就不要碰水了。”

王云梦转身把棉签丢进垃圾桶。

“谢谢云梦了~噢对了,这几天我就要暂时离开永安一段时间,我的岗位刚好空了出来。要不,云梦你回来永安帮帮老爷子?”

丁洁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王云梦娇躯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随后才极为缓慢地转动脖颈。

之前一直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面庞,在此刻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的平静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她瞪大双眼,颤抖着嘴唇,声音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变得有些尖锐:“你……你说什么?你要离开永安集团?”

丁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只是暂时离开啦,不过这对你来说,这可是一个重回永安的绝佳时机哦!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呀~好了,我就不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这些话,丁洁甚至没有给王云梦任何回应的时间,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在房间中回荡。

丁洁刚一离开,王云梦整个人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床上。

她那颗原本还算冷静的心此刻早已乱成一团麻,无数个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丁洁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选择离开永安集团?难道是集团内部出了什么重大变故?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丁洁的离开对自己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长久以来,王云梦始终将丁洁视作自己回归永安之后最强劲的对手,如今对手主动退场,那么自己是否应当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去向言必行提出重回永安集团的请求呢?

然而,如果这其中隐藏着某种阴谋或是陷阱,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想到这里,王云梦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因为丁洁给出的这个信息太过突然,一时之间把王云梦制定好的计划给打乱了。

只见丁洁身影轻盈地跳动着,双手则惬意地背于身后,那张俏丽的脸庞上洋溢着无比欢快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明艳动人。

她就这样一路蹦跳着朝着自己的房间行进,每一步都充满了活力与灵动,活脱脱就是一个少女的模样。

想起刚刚成功给王云梦添堵的情景,丁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小小的得意和满足感。要知道,自从得知要离开永安集团后,她内心深处一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郁闷情绪。

然而此刻,这丝得意就像是一缕清风,轻轻吹散了那团笼罩心头多时的阴霾,让她的心情终于稍稍得到了些许舒缓。

“我…王云梦…徐风…嘿,有趣……”

在阿尔法宽敞的后排座椅上,沈书晨安静地坐在徐风身旁。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此刻满满都是对徐风的关怀之情。自从徐风走出言家那扇大门之后,便始终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

徐风微微皱起眉头,翘起二郎腿,其中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线条分明的下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面庞上,此时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终于,沈书晨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和关切,缓缓伸出白皙如玉的小手,轻轻地落在徐风紧皱的眉心上,温柔地替他揉捏起来。

同时,她轻声开口问道:“哥哥,你是怎么了呀?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难题呢?”

“啊?”徐风瞬间回过神来,把沈书晨的小手牵了过来,“没什么,刚才和安安爷爷请教了一点商业的事情,所以在思考消化而已。”

徐风出来之后,脑海里便像过电影一般不断重放着方才与言必行的交谈场景。整个对话过程似乎并无明显不妥之处,但其中有两个细节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一便是丁洁为何要在言必行的书房内安装多达三个窃听器!这数量未免有些过多了,着实给人一种画蛇添足之感。

其二则是丁洁在书房中的表现前后反差极大。当时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大腿,声泪俱下地恳求能够被收留,可是离开书房后,丁洁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而且徐风从丁洁身上察觉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傲慢之气。按理说,以丁洁在书房时那般卑微哀求的姿态,出了书房后理应将身段放得更低些,使出浑身解数以求能留在自己身边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她的种种举动反倒像是巴不得徐风毫不留情地拒绝她。如此反常的行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徐风苦思冥想许久,试图站在最阴暗险恶的角度去揣测言必行和丁洁的真实意图。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二人究竟能从自己身上获取何种利益。

要知道,自己所创办的这家公司尚处于起步阶段,相较于实力雄厚的永安集团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尚未学会行走的稚嫩婴孩,两者之间存在着云泥之别。

难道说,这背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巨大阴谋?亦或是自己忽略了某些至关重要的关键信息?一时间,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令徐风感到一阵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