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在毒素爆发之前，不会的。”
鸭子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斯拉的神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毕竟，人类和他的计划都是借苏鸣黎救母的机会，攻击海洋的地核。
尽管海底的地壳较薄，但人类仍需确认各大海洋的地核位置，这需要时间。
『你还知道些什么？』
斯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继续追问。
“主，我的等级不高，知道的也不多。”
鸭子低声回答，“我只知道不久后会有一场针对某个人的袭击，届时，异鬼之神会亲自出手。”
『异鬼之神亲自出手？谁？』斯拉微微眯起眼睛，顶着天道的压制出手吗？
“不清楚，我的地位不足以知晓。”鸭子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你们的计划成功了吗？』
“成功了，但没完全成功，按照原计划，杀死那个人后，这个世界将无人能再克制我们。”
『然后你们就遇到了我，是吗？』
鸭子快速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是的，我们在灵气毒素爆发后，向人类发起进攻，结果正面对上了您。”
『你们要杀的那个人必死无疑？』
“是的，主，当时异鬼之神出手极快，绝无失手。”
“我在天逐山脉里，只看到了余波”
『看来那个人一定是对你们整个族群有克制作用，但自身战斗力并不强。』
斯拉眯起眼睛，陷入沉思，却始终想不出是谁。
能克制异鬼的……是灵魂吗？
还是纳博梵斯那家伙？
也有可能是某位仙人，可能性太多了，更何况还有许多斯拉不认识的人，根本无从推测。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斯拉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吧。』
鸭子恭敬地退下，斯拉则继续思索着。
鸭子现在正在和纳博梵斯做实验，纳博梵斯或许可以分析出异鬼这个种族的更多特性。
至于如今，斯拉也不用想那么多，他正在和苏鸣黎研究转换术，在苍天九道之瞳中查询。
这么想着，斯拉走向苏鸣黎所在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鸣黎，如何了？』
斯拉走到床边，看着在床上熟睡的苏鸣黎，轻轻推了推她。
『有没有寻找到有用的东西？』
“唔……是斯拉啊。”苏鸣黎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
“我找了很久，检测到的有关于转换术的词条有很多，但大多数都不是。”
“我又添加了归祖教的词条，这次检索到的东西少了很多，也有了更大的发现。”
斯拉钻进苏鸣黎的被窝里，抱着她，轻声问道：『发现什么了？让你这么惊讶。』
“我检索到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和归祖教有关的记忆，这类很多，且都是杂乱无章的，现在还在找呢。”
苏鸣黎皱了皱眉，显得有些无奈。就算是有这两个词条筛选，搜索出来的记忆泡也是海量的。
这一个一个选，又该如何是头？
『好了，不要灰心。』斯拉轻轻拍了拍苏鸣黎的肩膀。
『我陪你一起找。』
“嗯嗯。”苏鸣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
嗡……
伴随着如水般的声音，斯拉和苏鸣黎重新来到了苍天九道之瞳的忆海中。
感受着周围水流流动的感觉，斯拉睁开眼，看向面前淡蓝色的世界。
忆泡漂浮在整片空间中，这里依然如同十年前一样广阔无比。
“你看那里，就是我寻找到的带有归祖教和转换术词条的忆泡群。”
苏鸣黎飘向远处，手指指着那一片密密麻麻、如沙丁鱼群般密集的忆泡群。这数量之多，一眼望不到头。
『该说不说，这玩意儿由先天至宝时眸无界之瞳改造而来，确实是厉害。』
斯拉不由得感叹道。
『这么一大片记忆，有多少是鸣那个世界的记载，数量是存疑的。』
『时眸无界之瞳可以看到过去与未来，这么一大部分，必然是不同世界线上最大可能的大合集。』
『我们说不定能通过天道的眼睛，直接看到远古，那个灵气毒素爆发之前，转换术最为兴盛的年代。』
斯拉牵着苏鸣黎的手，游向远处的忆泡群。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苏鸣黎问道。
『没有办法，一个一个看吧。』
斯拉说着，伸手触摸离他最近的第一个记忆泡。
......
“归祖教妖人，为何造出如此杀孽？”
在那眩晕感消退之后，斯拉和苏鸣黎听到的就是这样一段话。
睁开眼，他们发现自己又一次成了这段记忆的旁观者。
“连烬，放弃你那毫不知底的欲望，你不可能突变成为兽神，也不可能继续屠戮。”
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仙人们马上就会抵达，你如何阻挡仙威？”
斯拉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海边的中等定居点，似乎是捕鱼后的中转站。
而面前，正是一名剑修与一个半兽化的怪物对峙的场面，那剑修情况并不好，穿着像是审判庭的制服，但此时已是重伤状态。
再看那连烬，身上的皮肤呈现黑红相间的生物装甲质感，上面覆盖的不是鳞片，而是鲨鱼的牙齿，修长且锋利。胸口垂落着大量的章鱼触须，脑袋也是一个巨大的章鱼头。
连烬左手托着一柄特别长的链剑，像是某种生物的脊骨，在脊骨的缝隙中，还蠕动着像是海草一样的触手。
三个红色的环在他身上闪烁着，证明他是有兽王级别次身的存在。
“笑话，我要成神，何人能阻挡？”连烬大声嘲笑着，声音如深海海妖的嘶鸣，诡异且凄厉。
“大阵已经布下，数十万的残骸也已布置完成，在天级术法‘血引雷’的打击下，很快就会有‘丹盒’出现。”
斯拉转向远处的海面，果然发现那里腥风血雨，血红色的雷电从天而落，落到海里，激起大量的血液和残肢断臂。
这一片大海竟然被染成了红色？
到底有多少生命在这海面之下厮杀，才能造成如此惨烈的景象？
“你，你不仅无端妄造杀孽，还残害同胞。”剑修的声音中带着愤怒，
“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你如此痴迷？成为野兽就那么舒畅吗？”
连烬冷笑着，一步一步走向重伤的剑修，语气莫名：“你们天生就会炼气，那都是天定，我们这种普通底层人跟你们比不了。”
“可我们被天道抛弃了，像虫子一样活在你们的手掌心里，如今追求力量，又怎么成错误了？”
连烬的话像是刺激了那剑修，他怒喝道：“你这妖人强词夺理！”
“你可知你为了铸成兽神的躯体，残害了多少普通人的性命？”
“你又怎么敢说你是为了普通人而追求力量？”
连烬冷笑一声，不再多言，而是抬起手掌:“多说无益，你亲自体会便知我的痛苦与美妙。”
“让我帮你挖出跳动得太像人类的心脏，换上永远不会被道德灼伤的兽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