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感觉有些挫败。”
“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就是我不能给你更好的保护，所以我很挫败。”
“你都知道了？”
“嗯，我很内疚，如果可以，我宁愿一直陪在你身边，哪怕霍上一条命，我也要护你周全。”
程珊珊洗脸的手微微一顿，她想起了他的少年。
虽然他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却做过这样的事，为了护他，不惜赔上自己的命。
她把脸给冲了冲，拿着手机认真地说：“君越，我下面说的话很认真，你要认真听。”
白君越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顿时也严肃了起来。
“不管什么时候，人都要先学会爱自己，然后才有能力去爱别人，你懂吗？
如果一个人不懂得保护自己，不懂得爱自己，就算他为他深爱的人丢掉了性命，留给心爱人的也是永远都治愈不了的痛，你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吗？”
白君越的呼吸都停住了，双眸隐隐有泪光闪过。
“珊珊，对不起，对不起。”
程珊珊说的是平行世界的事，而白君越误以为是她以为他死了的那几年的事。
“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爱自己都是第一位。”
“我知道了。”
“好好吃饭，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你才有可能好好爱别人，爱一个人不是让她伤心痛苦，而是让她幸福。”
“我知道了。”白君越认真地回答。
看着他微红的眼尾，程珊珊弯了弯唇说：“不用担心我，你虽然没有跟我时时刻刻在一起，但是你已经通过白家在保护我了。
奶奶派了保镖保护我，网暴事件发生之后，他们又另外派了两个保镖来保护我，要不是他们，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
另外，那个杨胡子要逃走的时候，也是白家人帮忙捉的人。
你或许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问候一二，表达感谢。”
“好。”白君越神情也放松了一些，心里对白家人的做法比较满意。
不管他们是真的接受了程珊珊还是假的接受她，至少在大是大非上没有选择错误。
他很满意，只要家里的人不拖他的后腿，他把人给追回来是早晚的事。
他能感觉到程珊珊对他有爱意，还有一种信任，这种爱意让他心灵很受滋润，信任让他备受鼓舞。
想到程珊珊刚刚的叮嘱，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白老太太接到他的电话，稀罕的赶紧看了看外头的太阳是从哪个方向升起来的。
.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是个好天气。
程珊珊再一次见到了姚新月，跟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左右。
地点依旧在黄记饭店里。
程珊珊穿的衣服很宽松，她每天都会跟着隔壁的舞蹈老师练瑜伽，面上没有浮肿。
不过她到底是孕妇，走路姿势跟普通人不一样，稍微留意就能发现。
可姚新月满脑子都是算计，而且走在程珊珊的前头，加上程珊珊不能生孩子的观念先入为主，姚新月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竟然没能看出来程珊珊怀孕了。
跟上次一样，程珊珊还是叫了三菜一汤，全都是自己爱吃的。
姚新月这一次跟上次不一样，倒是没有挑剔的也跟着吃了起来。
程珊珊见她屈尊降卑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勾，又让服务员再添两个菜。
“不知道你也要吃，点的少了，你看看再添两个。”
姚新月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她压根就没打算请她吃饭。
不过她的情绪向来稳定，语气平和地说：“你看着点吧，这家餐馆味道还不错。”
程珊珊要了两个菜，回头嘲讽姚新月道：“不嫌小地方不卫生了？”
“非要每次见面都针锋相对吗？我是你妈。”
程珊珊点了点头说：“在那之前我确实认为你是我妈，但是在那之后，我就怀疑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甚至怀疑你养了仇人的女儿，为了报复仇人。
毕竟我从小就长的漂亮又格外乖巧，学习成绩还好，哪个妈妈不喜欢乖巧听话懂事的孩子呢？
可是你从来都不喜欢我，并且还设计陷害我。
让我猜猜这次你来是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我出一份谅解书给姚博文我那个好表弟吧？”
姚新月嘴角微微下压，眉头微皱，似乎十分不解。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哈哈哈，姚女士你还真是记性不好啊，前脚把我妹妹送到我老公床上，后脚还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程珊珊靠在椅子里，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饭店里的服务员和收银员都朝姚新月看了过来，满眼的不可思议，并且带着熊熊八卦之火，偷偷摸摸地朝这边瞅。
“你真是不可理喻。”姚新月压低了声音。
“在你的认知中，是不是只要你需要，招招手，我就要把自己的老公给让出去？
是不是你需要我赔上一条命的时候，你招招手，我就应该把命给送上？
只要我表现出一丁点的反抗，就是不可理喻？”
“程珊珊！”姚新月这回是真生气了。
程珊珊对上她那双喷火的眸子，嘴角弯了起来。
“真是稀奇啊，我以为姚女士没有共情能力，不懂得人类的情感，看来不完全是这样的。
这么生气了都不走，看来你想要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开个价吧。”姚新月又恢复淡漠高冷的样子。
“哈哈哈……”程珊珊大笑了起来。
只是，听到的人都不觉得她笑的很开心，倒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感。
“程女士，有人要害你的女儿，你不仅不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反而要逼着女儿给罪犯写谅解书，这是亲妈能干出来的事？”
姚新月突然凑近她，压低了声音说：“不管你怎么想，谅解书你必须给，否则你永远都别想再跟陆元柏破镜重圆。”
程珊珊又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次是真的觉得好笑。
“程女士，你凭什么以为我丢掉的垃圾还会重新回收？你是没有别的可以威胁我了吗？”
“你要怎么样才会给我谅解书？”
“很简单，你让我捅一刀，如果你死了，我自然会给姚博文一份谅解书。
如果你没死，你给我一份谅解书，然后我再给姚博文一份谅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