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辞四人一出南华宗,便直奔山下的坊市与烛见他们汇合。
烛见几人寻了处清净的客栈住了几日,白日组队在坊市连吃带买。
原以为云意辞他们回来之后,他们就该出发去灵微宗了。
没想到云意辞说还要先去一个叫阴山镇的地方找人。
因为阴山巫族的特殊情况,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跑去反而不便。
而且,十二宗收徒盛会在即。
所以云意辞提议自己一个人去找谢千诀。
由沈怀川先去寻找灵微宗原址。
毕竟沧海桑田,岁月变迁,若是灵微宗原址上有了其他人族生存的痕迹,他们也不可能强行驱赶。
帝诏听得沈怀川要走,先是喜上眉梢,然后迫不及待的自荐:“小辞,我与你同去。”
云意辞忍不住扶额:“帝诏前辈,你也说了阴山巫族喜欢强大的男子,你去岂不是添乱吗?”
帝诏不但强大,还很美丽。
被指责添乱的帝诏要是有尾巴,这会儿都要情不自禁的摇起来了。
小辞是吃醋了吗?
他眸中光华流转满是情意:“我可不像你那个没用的师兄,没有人可以强迫我。”
“而且,我相信小辞会保护好我的。”
烛见被突然“柔弱”的帝诏吓得一个哆嗦,咋舌道:“小凤凰,你是转性了啊。”
以前的帝诏,一言不合就放火,看谁不顺眼就点谁,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沈怀川但笑不语,帝诏挑衅的朝他点点下巴。
沈怀川想走大度攻心路线,装凡人装瞎子让云意辞心疼,他又如何不能软下身段?
走情敌的路,让情敌无路可走!
云意辞到底还是同意了带上帝诏。
不为别的,让帝诏和沈怀川一起行动,一路上鸡飞狗跳,怕是要出事。
再者帝诏对阴山巫族十分了解,熟悉路程。
众人商议完毕,不再多做停留,直接兵分两路各自离开。
帝诏招了只日行千里的灵鸟,等飞行平稳之后,他从袖中摸出一套茶具,准备为心上人烹茶。
云意辞赶忙阻止他:“我现在不想喝茶,不必麻烦了。”
高空风大,将二人衣袖吹得鼓鼓,气氛被破坏的无影无踪。
帝诏可惜的收起茶具,感叹道:“我该豢养一些灵鸟,让它们提前背上骑具的。”
云意辞不赞同道:“灵鸟本是代步工具,要是弄那些附庸风雅的,反而本末倒置,拖慢灵鸟的速度。”
除了载人,还要背上一群零零碎碎,速度不慢才怪了。
帝诏凑过来,贴在她耳边悄声道:“要是想更快的话,你可以骑......”
他容光秾丽恍若堕仙,肌肤如玉唇瓣薄红,声音压低后磁性入耳,如带刺的藤蔓刺的少女耳尖发红。
“我啊......”
面对帝诏“诚恳”的建议,云意辞一个后撤迅速拉开距离:“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帝诏前辈,千万别在外面说这样的话!”
帝诏矜持抿唇轻笑:“我从未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
“你躲什么?你连烛见的头都敢站,我的背你就不敢上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载着你飞,绝对比我们座下的灵鸟快。”
云意辞木着脸:“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谁没事大白天的骑着凤凰招摇过市啊!!
帝诏:“你过来些,别从鸟背上滚下去了。”
他故意挑了一只体型最小的灵鸟。
云意辞拿帝诏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从鸟背中间挪过来了一些,却正襟危坐,和帝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帝诏到袖中摸了摸,心知逗弄太过反倒会适得其反。
他要先突破长辈的界限再徐徐图之。
之后一路帝诏都十分正经,那日的轻佻仿佛是不小心说错话的昙花一现。
好在他们到达阴山镇的速度比帝诏之前预料的更快。
阴山镇,名为镇,实际却是阴山巫族男性后代的聚居地。
云意辞很好奇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巫族男性生出女儿的话,那是回阴山巫族还是留在阴山镇中呢?
帝诏解释说,巫族的男子成年就被赶到镇子里,而镇上出生的女子长到成年必须回族接受族中的考验。
通过的巫女才能回到族中,余下的留在镇子里和父母生活。
阴山镇比他们经过的小型城池也就略小一点,城中十分热闹,贩夫走卒,亦有修士在其中穿行。
要不是有帝诏的解说,云意辞还真看不出阴山镇的住民与别处有何不同。
倒是因二人出众的容貌,在城中转了一圈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逛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谢千诀的踪迹。
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镇上的住民喜气洋洋,高大的建筑上都张灯结彩,似乎要举办什么节日庆典。
云意辞寻了个面善的摊贩,花了些灵石之后,才装作不经意问道:“我与我师兄偶然路过贵宝地。”
“看着四处都挂上了红灯笼,难得最近是有什么灯会吗?”
小摊贩惊奇道:“仙子原是路过,难怪不知,今夜我族圣女成婚,恰逢良辰吉日,仙子不如留下讨杯酒喝。”
云意辞眼皮一跳,好奇道:“圣女如此高贵,不知是哪家公子有这么好的福分?”
小贩笑笑含糊道:“圣女看上谁就是谁的福气,哪是我们能胡说的呢?”
云意辞心知问不出什么,与帝诏避开巫族的人寻了个僻静之处说话。
帝诏道:“你担心与圣女成婚的人是你那位师兄?”
云意辞也不确定前世有没有这一遭,她道:“是有些担心。”
“得先找到阴山族地在哪,再确定那个人的身份。”
“要是谢师兄是有难言之隐的话,我一定要救他出来。”
帝诏一挑眉,追问道:“那他要是自愿的呢?”
云意辞奇怪地看他一眼:“要是两情相悦,那就顺便喝杯喜酒?”
帝诏满意了,檐下体型小巧的灵鸟飞过来叽叽喳喳的叫。
帝诏道:“走吧,我们跟着这鸟,它知道阴山巫族族地在哪。”
这么多年,怎么找人、找地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