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听到禀报,不由吓得双腿发软,面如土色。
张触是他手下第一大将,几乎控制了所有军马,如今竟然起兵反叛,他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二哥,你可还有牵制叛军之人马?”袁尚胆战心惊的问道。
“哪里还有?”袁熙气急败坏的道:“谁知他张触会反叛于我。”
袁尚急道:“那还等什么?
在这里等着被叛军杀头不成?
赶紧跑吧!”
“哎!”袁熙长叹一声,既然别无他策,只能先逃命再说。
他来不及收拾金银细软,跨上马便跟袁尚二人夺命而去。
张触兵不血刃,便占领了涿郡。
并且派出麾下部将,招抚其他诸郡。
于是轻松便接管了袁熙留下来的所有地盘。
之前他已经听说,袁氏大势已去,所以才起兵反叛。
如今大功告成,便自任幽州刺史,将袁熙留下来的宅邸财物,尽数据为己有。
袁熙涿郡的刺史府里。
张触看着袁熙留下来的印绶,还有整箱整箱的财宝,兴奋的手舞足蹈。
这时他旁边的主簿姚敬提醒道:“将军难道不知已经大祸临头?”
“为何?”张触不满的瞪了姚敬一眼。
姚敬却不以为意,淡淡的道:“如今齐王殿下已率朝廷大军,兵临冀州,对幽州虎视眈眈。
将军诛除二袁兄弟,不向朝廷报功,却自任幽州刺史。
您难道真以为凭借这几个郡,能抵挡齐王大军?”
“固然不能抵挡,”张触老老实实的答道:“但我逐除二袁,讨个幽州刺史做做,也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但朝廷未曾加封,您也不能自取啊,”姚敬苦口婆心道:“当年高祖皇帝率先攻下咸阳,为忌惮项王兵锋,不得不封锁府库,还军霸上。
此乃迫不得已。
将军为何不能效仿高祖皇帝?”
张触捏着虬髯沉吟道:“你是说……我该把二袁这所有财物,都献给齐王殿下。
这个……”
他也是穷人乍富,没见过宝贝。
好不容造反成功,抢了这么多财物,还没握热乎,就要献出去,心里有些舍不得。
但看了看姚敬,好像对方说的也对。
现在这情形,就像当年高祖进咸阳一样。
高祖难道不喜欢咸阳宫中的六国美女,还有数不清的财富?
只是因为守不住,所以无奈只能献给项羽。
他叹口气道:“好吧,你马上带领这些财物,还有印绶,赶赴邺城,拜见齐王。
就说我张触愿意听从朝廷号令。”
……
刘琦在邺城,一边准备北征,一边跟甄宓如胶似漆。
甄宓自觉是犯官女眷,能活下来不易,所以对刘琦百依百顺,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刘琦也就顺势而为,解锁诸多没羞没臊的活动。
让甄宓想起来就有想死的冲动,没脸见人。
这一日,刘琦派人买了许多蜡烛。
正在这时,突然有侍从前来禀报,从幽州前来一位使者。
他先按下行乐的想法,在书房接见了来使。
来人正是张触手下主簿姚敬。
“下官姚敬,参见大王,”姚敬冲着刘琦深施一礼,道:“我家将军张触,自觉袁氏兄弟逆天而行,对抗王师,不得人心。
故而起兵弃暗投明,报效朝廷。
如今二袁兄弟已然窜逃,张触将军遣下官前来报捷。
这便是逆贼袁熙之伪印绶,外面还有缴获之财物,一并带来献于朝廷。”
刘琦看了看这个姚敬,心想这倒是个识大体的人。
其实他早就收到细作报来消息,张触已经自封为幽州刺史,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只不过他没有点破,微微颔首道:“知道了。
张触忠于汉室,肯对二袁反戈一击,着实难得。
我便上表朝廷,封他为幽州刺史,镇守幽州。”
姚敬赶忙又施礼道:“下官代表张将军,谢过大王恩典。”
张触自领幽州,那是大逆不道。
但得到刘琦的亲口册封,那便名正言顺了。
“待下官回去,便禀明将军,让他亲自前来谢恩。”
“不用了,”刘琦摆了摆手道:“那二袁兄弟虽被驱逐,但袁氏在河北已经营多年,可谓树大根深,从者甚众。
张触刚刚坐镇幽州,根基尚浅,需严防死守,提防袁氏势力反扑。
切记,切记!”
姚敬见刘琦语气沉重,连忙道:“大王谕令,下官自会逐字逐句传达。
下官告退。”
说完,倒退着走了出去。
紧接着,几个侍从抬着几口大箱子走了进来。
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金银玉器。
“抬入我房中,”刘琦命令一声,便回到了卧房。
甄宓正慵懒的躺在床上休息。
刘琦微笑道:“最近新缴获一批珠宝,你要不要挑选几件?”
甄宓睁眼看到刘琦手中拿着蜡烛,顿时脸上流露出羞愧之色。
“多谢大王赏赐,”甄宓缓缓起身,看到那几箱珠宝,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小声道:“这些财物,是否来自幽州?”
“你怎么知道?”刘琦感到好奇。
甄宓指着其中一口箱子道:“那边那只香囊,便是奴家亲手所做,没想到……如今竟然又被带了回来。”
她心里有些凄苦,前夫君的东西,竟然被抢来,又送给她。
连她身子都是,被当做礼物,送给眼前这个男人,还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总之她被脱光衣服,捆着被送来那一刻起,她感觉自己灵魂已经死了,只剩一具行尸走肉。
“多谢大王恩典,”甄宓嫣然一笑,主动拿起蜡烛点上,送到刘琦手里道:“大王的任何赏赐,奴家都喜欢。
只要大王开心,让奴家做什么都行。”
……
姚敬带着新做的印绶,急忙赶回涿郡,向张触报喜。
“朝廷已正式册封将军为幽州刺史,”姚敬施礼道:“下官恭喜张刺史。”
张触拿过印绶,苦笑一下道:“那么多财宝,不过是换来这么一方小印,朝廷还真是一本万利。”
姚敬道:“如今刺史名正言顺,还可惜那些财物作甚?
况且那些财物,本来就不是刺史的,献上去也没什么可惜。”
“好吧,反正已经便宜了朝廷,确切的说,是便宜了齐王,再可惜也没用,至少买来这官儿,是货真价实的。”
“齐王殿下还谆谆叮嘱,要提防袁氏势力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