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有让陆松抱着新娘子进公主府的安排,但大抵是被江景衔的话刺激到了,他将人抱进府里却也没有放下。
“搂着我。”陆松低声道,而江泠星也乖顺的伸手勾住了陆松的脖子。
那火盆本该江泠星自己跨过,寓意着去掉自身邪气,在新家重新做人,开始新的生活。
本来陆松并不喜欢这个环节,但喜娘都说这也是吉祥的一部分,陆松便也没再反对。
但这会儿却是由着陆松抱着她一同跨过。
按陆松之后的话来说,他邪气更重,要跨一起跨。
这场婚宴并没有请多少人,或者说有很多官员都想参加。早在几个月前,贺礼和拜帖就源源不断的送到公主府了。
毕竟,谁不知道这位是天子的心头肉呢。
更何况,还由着天子陪同出嫁,这是多大的恩赐啊。
但所有的贺礼和拜帖都被一一退还,能进公主府参加婚宴的,除了陆松与江泠星的朋友,就只有在魏府落难时都从未避之远及的几名官员了。
高堂之上坐着魏家二老,而在见到江景衔时就不自觉的想站起来行礼,却见江景衔格外自来熟的寻了个位置坐下。
他端着茶用茶杯盖撇去茶叶喝了口后才说道:“众爱卿不必多礼,朕今日只是个送妹妹出嫁的兄长,不必将朕视作天子。”
而说完这话的江景衔也确实如此,他搭着腿,静静地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新人。
绑成大红花的绸缎两头分别握在陆松与江泠星的手中,中间那朵大红花沉重的垂着。
江泠星有些紧张,她的心一直在极速跳动。
盖着红盖头看不真切周围,唯独从下面的缝隙能看见自己的裙摆和鞋尖。
她的手握着绸缎格外紧,一道道褶皱在那柔顺的绸缎上蔓延开。
随着一声“吉时已到!”
便是拜堂成亲了。
江泠星与陆松在礼生提高嗓门的唱和声中,拜了天地,拜了高堂。
夫妻对拜之后,也算是礼成。
与白芷成婚时不一样,江泠星并不是一人回的洞房。
她与陆松并不是黄昏的仪式,而是清晨。
这也是礼部算了时间后的结论。
公主是下嫁,也算是陆松入赘,所以他们俩的仪式中省略了新郎官接亲的环节,而是由着天子送亲。
也不知道礼部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反正大概意思就是清晨完成仪式有利于公主,于是江景衔大手一挥便同意了。
而此刻,江泠星在陆松的搀扶下回了洞房,完成洞房里该有的仪式后,她与陆松便还得去祭拜先祖。
即使是白日,那对龙凤烛已经点亮了,火光明亮透着暧昧的气息。
铺着大红色被褥的床上只放着一个大大的红囍字,没有撒花生莲子之类的果子。
江泠星坐在床上,透着红盖头下的一丝缝隙,看见了自己双手正紧张的攥着裙摆。
喜娘将流程告诉了陆松后,便嬉笑着边祝福百年好合边退出房里,留给两人安静的环境。
在喜娘走后,房内有一丝微妙的安静。入眼到处都是大红色,仿佛让人体温都升高了不少。
陆松其实也紧张,但说不上来是喜悦更多还是紧张更多。
他拿着玉如意,挑着红盖头的一端掀开。入眼便是他那心上人惊艳的模样。
江泠星的长相偏可爱,但因为气质问题又显得像那清冷的无法触碰的高悬月。这会儿一身红装,戴着华丽的饰品又上了妆,美的如那盛开的极艳丽的牡丹。
陆松的心就像是被一长剑给刺穿了一般,剧烈跳动着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坐在了江泠星身边,目光里尽是挪不开眼的爱意。那般炙热的眼神也惹得江泠星红了脸,她低着头不吭声,却轻拽着陆松的衣角。
陆松轻笑着替她摘下最重的发冠,端着桌上的合卺酒递给江泠星。
“卿卿,交杯酒哦~”他声音里带着笑,腔调上扬下落的显得很是戏弄。
江泠星轻瞥了他一眼,压着一口气在嘴里,软声软气道:“喜娘是说要喝合卺酒,没说交杯。”
刚刚喜娘说的话,她可听见了。
而陆松却非要拉着人的手绕过来,挑着眉痞里痞气道:“不管不管,就要交杯酒。”
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江泠星便依着他去了。
两人的手环过对方的,靠近了一些后将酒杯送至唇边。杯里的清酒度数不低,压着唇流入口中时带着些许辛辣。
江泠星蹙了眉,她鲜少饮酒,更别提这种清酿。
含着的那口酒着实有些难以下咽了。
但下一秒,陆松一手接过她的杯子,一手抚上了她的脸,身体前倾逼近,将她压在了床柱上堵住了唇。
那口酒在陆松舌尖的探入下被迫从咽喉吞入,有些急迫的吻并不温柔,带着难以抵抗的强势。
呼吸间尽是酒香,而吞入肚中的那口酒仿佛是灼烧着的焰火,一点一点的提升体温。
唇齿交错下舌尖彼此缠绵,沉重的呼吸与那亲吻声萦绕于耳边。
不知是这个吻太过缠绵还是饮下的酒太过热烈,江泠星只觉得自己神智飘散到几近环绕。
酒杯被顺手丢在了喜被上,被柔软包裹着没能发出任何声音,静悄悄的将那杯中残留的几滴液体沾染在了喜被上。
陆松的手也抚上了江泠星的腰,顺势往上,不大安分起来。
温玉软香在怀,礼成之后的心上人已是自己的夫人,他若是想做些什么也算得上理所应当。
但房门此刻被敲响了,突如其来的声音也唤回了江泠星的理智。
她明显被惊的一颤,只觉得脸颊红的发烫后躲开了陆松的吻,还按住了那只乱摸的手,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陆松的笑连带胸膛震动着,闷着声音低沉好听。他贴在江泠星耳旁吻了吻,呼着气小声道:“待晚上,再好好算算这会儿与上次的账。”
江泠星隔着胸膛不仅能听见陆松的笑声,也能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呼在耳旁的气息温热又让人发痒,她缩了缩脖子后脑袋还晕乎乎的发懵。
上次?什么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