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东西没有?”亚伊主动找话题。
“谢谢,我不饿。”知知客气的朝他笑笑,迈开步伐,想追上大部队。
“你等我一下。”亚伊把鲜花往她手里一塞,跑去一旁便利店买水。知知只能站在原地等他。
等亚伊把水买回来,她帮着他拎了一袋水,一起进了安检,并把水分发给其他同学。
博物馆很大,要逛完起码要半天。解说人员专业却无聊,面无表情的重复那些枯燥的字眼。
幸好有亚伊在,他总是能用最生动幽默的解说,让观展变得一点都不无聊。
主馆逛完后,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先去vip区艺术馆,看完再出去吃饭。
因为艺术馆必须要有特殊邀请函才能进入,并不对外公布。但亚伊有邀请函,可以带他们进去。
亚伊一路上都很兴奋,今天的行程他安排的很满。
从大马士革门到狮子门,从橄榄山到大卫塔的灯光秀。他保证知知会玩的很开心。显然,见过很多上流社会家族小姐的亚伊现在对眼前这个华国女孩很着迷。
然而,就在众人进入艺术馆区观看艺术作品时,门外却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有七个人从博物馆的监控死角进入了博物馆。
在隐蔽处用电击枪电晕工作人员,拖进储藏室。其中两个人换上工作人员的制服,便开始打着博物馆有危险为由,开始清场。
vip区艺术馆内,灯光闪动了几下。
一开始大家都没在意,以为是电流不稳定。紧接着,灯光开始剧烈闪动。
在国立博物馆里发生这种事故本来就是小众概率。
因为在vip区观展的游客都是非富即贵,VIp艺术区出意外的情况只能是零。
守在现场的工作人员登时脸色大变,立马拿着对讲机呼叫,询问是怎么回事。可是对讲机那边只剩一片忙音。
工作人员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
然而,他刚疾步走出大门没两秒,灯光就彻底暗了下来,大厅里亮起了极暗的应急灯。
大厅内从小声议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有人反应出来不对劲儿,想出去,却在门口碰到了刚走出去的工作人员,高举着双手,倒退着走进来。
七个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极端恐怖分子,荷枪实弹的走了进来。
最后进来的那一个,取下工作人员的门禁卡,一拳头打烂了墙上的保密系统,刷了门禁卡。墙上一直闪烁的绿灯熄灭,变成了闷沉沉亮着的红灯。
艺术馆的门从两侧朝内闭合,同时落下一道防弹门,将整个艺术馆区锁死。
因为vip艺术馆区放着的展品都是无比珍贵难得的古董宝藏,很有许多是从前别的国家流亡海外的藏品。
所以艺术馆区的安保措施做的非常严密。
此时此刻,当初设计这个艺术馆的人一定不会想到,他所引以为傲的安保措施,却成为了屠杀的完美密室。
到这一步,反应快的已经回觉过来是怎么回事。
又是恐怖袭击。
努力镇定下来后,开始找地方开始藏。随着不知何处的一声尖叫,人群彻底慌乱起来,四下如老鼠逃窜。
七个人高马大的极端分子看着骚乱的人群,不紧不慢。
站在最前头的领头人,垂着手,手头拎着一把冲锋枪。
视线扫了一下周遭环境,目测关在里头的人大概有一百来人。
男人偏了偏头:“马克,我们有多少时间?”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拿起掌上电脑,数字模型已经把逃跑路径以及警察和防爆突击队赶来的时间计算了出来。
“还可以玩半小时。”
收起掌上电脑,马克顿了顿又道:“别玩儿太过分,回去晚了路上关口会被卡。”
其他人都把马克的话当空气。
另一个代号“K”的人出声:“怎么玩儿?”
“给阿克萨搞点赠品,做好售后服务。”Lee抬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个往下点一下的动作:“半小时,佣金按比例分成。”
话音刚落,七人分散开始分头行动。伴随着枪声响起,有三个人因为跑的慢,直接中枪倒地,再也没有了呼吸。
前当初多安亲自下令对伽蓝地区的发动轰炸,导致伽蓝地区一万多人死亡,这里面百分之八十死的全是平民,连幼儿园的小孩和医院的病人都没放过。
现在不就杀一百来个还能喝着咖啡看艺术展的迦南美地贵族。
要用一命抵一命来算的话。
简直就是通货膨胀。
枪声在馆内震的嗡鸣。
猎物们也开始找地方躲藏,猎人饶有兴致的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亚伊拉着知知的手,绕进了馆内藏书阁。
好在展馆设计的弯弯绕绕,他又对这里极其熟悉,总能比别人先找到逃跑先机。
“藏书阁有一个通风口,很小,但是你应该没问题。”亚伊用目光打量了一下知知身形。
知知不说话。
刚才太混乱了,她跟同伴们走散了。现在她只担心同伴们有没有受伤。
亚伊却一直推着她走,不许她回头。
其实亚伊已经知道这些人是谁了,刚才领头的那个人一张嘴,他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就是上次绑架自己的那个人。
所以知知不明白,亚伊却很清楚,这并不是又一桩突发性恐怖袭击事件,这群人,就是为他来的。
他必须逃。
同伴们都忙着为佣金拼命完成KpI时,领队人Lee却坐在一张石桌上,一只腿弯曲撑在台上,另一条长腿垂下。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定位器。
看到那个绿色的小点,最终在地图上的某一个房间停住,一直在里头打转。Lee从石桌上跳下来,准备去收割他的猎物。
亚伊和知知刚找到通风口,两人携手拆通风口的铝合金封口。但是两人力气太小,使出吃奶的劲儿,那封口都拆不下来。
这时,知知听到外面枪声渐近,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亚伊干脆不管通风口的事了,拽起她的手又往另一个方向跑。跑了一小段路,眼见着前面有一个小台阶,知知往上跑,因为跑的太急,脚下一空。
她膝盖先着地的摔倒在地。
这一摔可疼了,眼泪都忍不住冒了出来。而她随身背的小包里,一堆东西飞了出去。
飞的最远的是一根棒棒糖。
知知抬头爬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穿着皮靴军裤的长腿。她的呼吸,顿时挤到了嗓子眼。
视线再往上。
那全副武装的极端暴徒,略分开些腿,不紧不慢的蹲了下来。
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捡起了那支棒棒糖。然后举到眼皮子底下,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