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伊和知知像被拽狗一样被拽走,为了不让知知像狗一样乱叫,她嘴里也塞了一块帕子。
一行人刚开始走出去还算平安无事。
正准备分头上车时,警车鸣着警笛,大批警察围了过来。随即知知听到震耳欲聋的嗡嗡声,耳膜刺痛。
因为暴徒的个子都很高大,知知被挟持时脖子被卡在对方臂弯里,就像上了一个枷锁一样又硬又窒息。
知知用力呼吸,抬眸看了一眼天空。这一回,连直升机都出动了。
警匪双方很快展开了激烈的火拼,瞬间枪声四起。打空的子弹壳儿飞溅在地,有的弹起跳到知知手背上,滚烫的要命。
战况一再升级,挟持知知的那个人一时半会儿也不顾上她。知知与躲在另一辆车后的亚伊对视一眼,亚伊朝她点了点头。
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朝后挪步,想要趁机跑到外面去求救。
结果刚挪开两步,那正在疯狂扣动扳机的人霎时回头,垂眸狠厉的看她一眼。
见她如此不安分,宽大的手掌直接甩了她一巴掌。知知整个人被抽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摔趴在地上。
Lee听到动静,漫不经心的偏过头看了她一眼。那小脸瞬间肿起老高,嘴角还渗出了血。
也是,人质就得吓唬吓唬,免得老扮演不好自己的角色。
这还是知知遇到暴徒以来,第一次遭受真正意义上的粗暴对待。被一巴掌打蒙后,她温顺下来,只剩下害怕和叫不出声的绝望。去
外面的枪击声震的她五脏六腑都快碎了。
Lee从车里端出一枚迫击炮,“轰”的一声,火光四射。K举着枪朝天空扫射,打断了飞机的尾螺旋桨。直升机失控向一旁的建筑物撞去。
取得了一点时间,Lee掩护大家撤退。
亚伊被他一只大手推进车厢里。
这时,那个黑头发白皮肤的女孩儿,还被K拎在手里。Lee懒懒的视线扫过去,发现那女孩儿被人高马大一身黑衣的K拎着脖子推搡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啧……那脖子可真是细的可怜,K一只手都握的过来。
Lee仿佛看到,K手上稍微一用力。
那根脖子就会直接断掉。
温知知被K带到众人面前。
通常这种情况,要么放人,要么杀掉。
但是女孩儿一看就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杀掉又害怕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K却张口道:“带上车,过关口的时候还可以用用。”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话一落,这女孩儿活不了几个小时了。
因为她身份特殊,不好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但是……要是路上再遇到军事围攻或者火拼,这女孩子到底是死在暴徒手里呢?还是死在军方手里呢?
还真不好说。
只要上了路,K一枪爆了她的脑袋,也可以推脱半路上就放了人质,她是在路上被军方的人误伤的。
瓦西里和马克都看着Lee,等着他最后的指令。
Lee脸上没什么表情,抬手做了个手势。
“上车。”
意思就是同意了K的建议,带上车。
知知从头到尾都是懵的,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上了军用汽车,她被关进了车尾箱,里面黑得不见五指,车子行使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摇晃的头晕目眩。
时而猛冲,时而拐弯。
车子里的人就像一块放在盒子里的蛋糕,被甩的翻过来,撞过去。枪击声不断,偶尔还有子弹打到车上,虽然没有把车壳打穿,还是发出了骇人的“乒乓”声。
封闭的环境给人带来难忍的窒息感。知知胃里不断地翻涌,脸上又火辣辣的疼。
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可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沈嘉,想起了妈妈。
还想到了沈懿。
再度不能控制的哭了起来。她好希望有人来救她。她真的好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平稳了一些。就当知知难受的以为自己都快要死掉了。黑暗里突然漏出一丝光。
那光渐渐大扩大,车厢引擎盖被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视线内,因为逆光,她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可他却对她一览无余。
女孩儿苟延残喘的样子……就像一条走投无路丧家之犬。
她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就喝了点亚伊买的水。现在衣服上全吐的是清水。
脸上更是乌七八糟什么颜色都有。红的紫的,是被抽耳光打肿的伤。眼泪像在脸上画了一副画,一副……极其难看的涂鸦。
男人不经想起几个小时前,在窗内往外望,看到她的样子。
干干净净的,笑容虽然不多,但青春洋溢。
身上还有股好闻的夏天的水果味儿,淡淡的,不会很浓烈,清凉微甜。
回过神来,就感觉一道视线定在自己身上,视线里有可怜巴巴的恳求,有害怕。
当然,Lee还看到那害怕里还掺杂着点儿那么不明显的憎恶。
“对……不起……,”她嗓音细的像快要断气:“可以……不杀我吗?”
刚恳求完,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眼圈刷的一下又红了。
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
我……他妈的……
又没打她,又没骂她,也没说要杀她。她委屈个什么劲儿。
男人黑了脸。
Lee虽然对她有些不耐烦,但还算维持着基本的绅士。
“把她弄下来,换衣服。”
然后知知便被另外一个男人抱下车。
换衣服……倒真不是那么好心看到她衣服弄脏了,给她换一身干净的。再给她洗把脸。
是让知知换上亚伊的衣服。
虽然两个人身型相差很大,但也不要紧,反正也是为了鱼目混珠。知知换上亚伊的蓝色条纹衬衫,亚伊则只穿了一身黑色背心。
两人好不容易见到一眼,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被人分开。
这时候男人拿着一把匕首过来,按住知知的头。她猛地闭上眼睛,手捏的死死的。
男人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觉得她这个表情还有视死如归的小动作,不知为什么有点可笑,又有点可爱。
匕首滑过女孩儿小巧白嫩的耳朵。
簌簌几声,匕首割掉了她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