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她兴奋够了,似乎有分享的欲望,侧过头来回望他。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眨了眨眼睛,眉眼弯弯的对着他笑。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笑的真的很甜美。
霎时间,薄司泽好像又闻到那股味道。像是初夏时,水蜜桃刚刚成熟,掰开一个,丰饶的汁水沿着胳膊往下流,空气里都是甜腻的香味。
知知又转过身去,双手撑在右侧玻璃上,她将头搁在臂弯里,只露出半张小脸。
落在薄司泽眼里,那样子很像一只爬上阳台,望着窗外,想跑出去玩,又犯懒的小猫。
“吃点东西。”
他拿起一块榛子司康,放进知知的餐碟。
知知将注意力落回餐桌,刚才顾着看风景,侍应生上了满满一桌。她一向胃口不错,但看到这么多丰盛的食物还是有些犯难。
薄司泽瞅她一眼,打断了她的注意力:“你今天什么安排?”
男人大清早就开始喝酒,喝的还是冷香槟。细长的高脚杯端起,冒着气泡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他喝的爽快。
知知看着胃疼。
男人招手还要一杯,她伸手拦住:“要热牛奶和热燕麦粥,不需要酒了,谢谢。”
侍应生却看着男人,不动。男人两手交扣,手肘撑在桌沿边,视线从知知的脸上移动到侍应生脸上,然后点点头。
那之后,知知便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神晦涩难懂的很。
她随即抓起一杯果汁,装着口渴的样子,避开了他的眼神捕猎。
“我今天……没有什么安排。”
薄司泽温和笑笑,朝后一靠。
端上来的东西他也没有吃。
事实上,知知跟薄司泽结婚这么久了,也发现他除了不沾肉食,海鲜一类只能沾一些,整个人就像要成仙了一样,都不怎么吃东西的。
看着这么人高马大的,按理说体能和脑力都要消耗不少能量,不知道他靠吃什么补的。
“没有安排……就听我安排。”他出声打断。
听他安排。她的注意力被抓了回去。
听他安排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今天没什么事,不是睡觉就是逛街……但是……她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
“你不生气了是吗?”她抿了抿唇,声音很小。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语气很平静,跟昨晚那控制欲极强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空气中静默了一下。
薄司泽也觉得好笑,昨天晚上惹人生气的人不是他吗?他现在可是在费尽心思的讨好她,现在她反而担心起他是不是在生气?
这时侍应生刚好热牛奶也端上来了,薄司泽看着侍应生单手托着盘子,将盘子里的东西放上桌子。
朝两人敬鞠了一躬,然后退了下去。
他缓慢启唇,唇角带着一点微笑:“你能把心里想法说出来,是好事。”
不生气才有鬼了。
可听到他这么说,薄司泽看到温知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的表情反而变得有些僵硬。
因为薄司泽明白,温知知的如释重负,不希望他生气,是因为她想要的相敬如宾互不干涉,他一旦表明不生气,也就代表他能理解,也能妥协。
结果,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
温知知就是对他有所保留,有很多很多的保留。
她把她内心的所有位置,都留给了前夫。
一丁点儿都不给别人留。
不过,薄司泽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他已经不准备在这件事上纠结了。昨天晚上他交给陈渊和宋风去办一些事。
首先就是要陈渊逮到胡文武好好审查一下,分析清楚温知知对他念念不忘的原因。
一个女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这样一个负心汉家暴男如此牵肠挂肚念念不忘,一定是有什么细节,薄司泽遗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