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禹差点死在饭桌上。
没办法,这桌菜的质量着实太顶了。
就是不算上桌前一条S级一条S-级的两份金毛狮子鱼,桌上也足足有一道S级,四道S-级的五道硬菜。
虽然开水白菜和文思豆腐的量都不大,但此前两条鱼可有六斤多,肉全都进了八人的肚子。
何况还有三道说是家常,实则一点都不简单的“便菜”。
A+级的辣椒炒肉,说是班门弄斧其实也有A级水准,吊打99.99%的川渝厨师的肝腰合炒,以及齐禹提了一嘴,谢超轩居然就做成了的,也达到A级水平的姜丝炒土豆。
而且这三道菜分量特别的足。
虽然盘子数上不是特别多,但齐禹觉得简直比年夜饭吃的都要丰盛,毕竟年夜饭虽是齐家上下合力做出的超级盛宴,但能有三道达到S-以上的菜就非常了不得了,还是以b+级到A+级为主。
即使如此,品味尚未升级的齐禹,每年过年都要吃到走不动道,更别说面对这一桌菜。
简直是饕餮盛宴。
吃得动要吃,吃不动了压压缝还要吃,缝都没了稍事休息按按肚子勉强消化掉一点了还得接着吃。
吃到两眼发白,所有菜都下了肚,仅剩的一点点汤汁都拿来拌饭塞嘴里,这才欲仙欲死地摊在座椅上动弹不得,餐桌都下不来。
甚至于,吃晚饭五分钟了,齐禹最后一口吸满了汤汁的饭都还包在嘴里,舍不得吐出来,又咽不下去,腮帮子都有点酸。
肚子在疯狂咆哮,你个胎神老子装不下了赶紧给老子吐掉,舌头却也在怒吼,你他娘少哔哔赶紧给老子挤一点缝,老子要把饭甩下去!
齐老爷子横眉冷目地瞪了齐禹一眼,看着他高高隆起像仓鼠一样的腮帮子,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丢人,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打。
打肚子!
感受到老爷子的目光,齐禹一个激灵,咕嘟一声,偌大一口米饭直接撑开食管咽下了肚。
“啊我死了……”
他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疼的无法呼吸,感觉胃在痉挛,过了良久才缓过劲来,但肚子还是硬邦邦的,跟吃了石头一样。
即使先后吃了消食健胃片和健胃消食片,齐禹也觉得自己一时半会休想缓过来。
晁堂轻轻摇头,与老爷子对视一眼,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看来以后得多给齐禹弄点好的,开开眼,免得次次都吃成这个鬼样子。
即使疯狂干饭是对厨师厨艺最大的赞赏,可太夸张了也难免让人慎得慌。
“好好休息会儿吧,两个小时内千万别喝水,免得把胃给涨坏了。”
齐禹说不出话,甚至点不了头,只能勉强比了个oK。
晁堂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要不,你干脆去厕所吐掉算了,撑成这个样子,真怕你有个好歹。”
齐禹表示不用,他还年轻,能消化。
不过这次的教训确实得吸取好,以后决不能再吃成这样。
否则真要撑上医院,搞不好得上热搜,他难免社死。
但……
看看左右,齐禹表示自己社死也有人陪着。
真不怪他没见过世面,岂不见庞亦津、冉习赋和刘今生都撑的下不了桌吗?
也就注重形象的柳玉书稍微好些,但肚子明显也鼓起来一大圈,只是勉强从餐桌挪到了沙发上罢了。
关注了他们片刻,三位巨佬见他心里有数,也不再多说,相互间又聊了起来。
齐禹没心思听,他现在脑袋空空,又难受又困顿,感觉血液都跑到肚子去了,脑袋处于缺氧的状态。
直到深夜,齐老爷子和晁堂提出散场,齐禹才勉勉强强恢复点状态,亦步亦趋的跟在老爷子后头。
拒绝了庞亦津豁出去老命送他们回家的好意,齐禹托着肚子,跟两位老爷子走路回去,顺便消消食。
老人走的很慢,边走边小心唠嗑着什么,齐禹只听到些断断续续的字词,大体上是关于新店的事。
这方面他们已经聊的够多了,又交流几句就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齐禹这才好奇地问:“爷爷,你们应该也是第一次跟谢老师见面吧?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很熟悉了的样子?”
老爷子侧目看了他一眼,眼带笑意,语气却很严肃:“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对厨艺非常虔诚。”
“啊?”齐禹搞不懂,这和厨艺虔诚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晁堂解释:“对厨艺虔诚,自然就会对技艺渴求,通过初步交谈,聊了很多厨艺相关的东西,他自然会认可我俩,并希望能和我们有更进一步的交流。我们彼此都有心交往,相处自然很舒服,犹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更重要的是,我们这次拜访谢超轩,还真没什么企图,就是秉着单纯交流厨艺的想法来的——我们之前的打算很简单,不求他帮我们,只要他能认可我们的厨艺,不会被某个老畜生忽悠了,来对付我们,就已经足够了。
并无所求,又愿意无保留的交流厨艺,交换技艺,他对我们的技艺很感兴趣,我们也很佩服他的能力,自然就成朋友了。”
老爷子悠悠的说:“这就叫知己,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等你到我们这个年纪就懂了。”
齐禹哦一声,又接着问:“那……单单论厨艺的话,谢老师跟你们比,怎么样?”
他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毕竟区区两道菜,其实并不能完整体现出厨艺究竟如何。
只能说很高,但不知道究竟有多高。
齐老爷子斜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管他厨艺跟我们比怎么样,反正我们仨都比你强,而且强的没边。”
齐禹:……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还是说,你觉得有他教你,看不上我们两个糟老头子了?用不着我们教了?”
“那哪能呢!”齐禹忙不迭的摇头,他才没这个想法,真就只是随口一问,纯属好奇罢了。
晁堂:“得了师兄,小禹是个老实孩子,单纯清澈,你别老这么逗他。”
说完他又看向齐禹:“谢师傅嘛,硬实力大概跟我们在伯仲之间,一时半会难分高下,但他一生都待在厨房,短暂的退休后又回归了厨房,硬菜方面发挥估计比我们稳定。
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调度指挥和教学的经验肯定比我们丰富,我虽然也当了很多年总厨,但多年不干早都生疏了,而且我也没带过徒弟。
所以,不考虑菜系上的区别,他其实比我们更适合当你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