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老板万岁!”柳玉书顿时兴奋起来,欢呼一声,跟着又说:“对了,那我们晚上在外面吃饭吗?”
齐禹:“怎么?你有安排?”
柳玉书唧唧喳喳道:“我听同学说,这边有一家店,霸王兔和来凤鱼做的很好吃,不如我们去尝尝?”
庞亦津嘟嘟哝哝:“放着店里的大餐硬菜不吃,跑去外边餐馆吃啥子哦,再好吃还能有师父做的强不成?”
柳玉书:“是归是,但古时候帝王将相山珍海味吃多了还想尝尝粗茶淡饭的滋味呢,我们偶尔也得换换风格口味尝尝的嘛。”
庞亦津:“啧,他们那‘粗茶淡饭’,呵呵,可比山珍海味都要精致好吧。”
柳玉书:“哎呀,去嘛去嘛,他们也吃过咱家店,有对比,说那家店开了好多年了,味道真的好吃,虽然确实比我们店里差很多,但也蛮有特色的,我蛮好奇的,尝尝呗。”
庞亦津不为所动:“就她们那舌头,一点都不专业,能对比出什么?”
柳玉书:……
害,说不动这家伙。
结果齐禹来了兴趣:“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好奇了。嗯,尝尝呗,能长久开下来的餐馆,多少都有两把刷子,肯定有亮点,说不定我们还能学到点东西呢。”
庞亦津听他这么说,马上就改了口:“师父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去吧。”
柳玉书:……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挫败感,还好心累。
我费了半天唇舌都没得用,老板一句话就……
算啦算啦,到底结果是好的。
于是柳玉书便把地名报给了齐禹。
齐禹找了条车少又不禁停的路,靠边停车,打开双闪,设置好导航,便优哉游哉地往目的地开去:“话说,咱们这算不算特厨探店呐?”
庞亦津嘴角扬起:“师父你的话当然算,虽然还没正式考证,但我觉得你的厨艺绝对当得起特厨了。”
听他俩这么一说,柳玉书也来了兴致:“那,咱们要不要拍条探店视频?”
齐禹:“咦?你有自媒体号?”
柳玉书愣了下,然后兴趣散了大半:“没有。”
但紧跟着又重新提了起来,略显兴奋地说:“可以创一个嘛,拍着玩呗。”
庞亦津泼冷水:“你会剪辑?”
柳玉书:……
“不会。”
“你会运镜?”
“呃,也不会,但这个应该不难……”
“你有设备?”
柳玉书:……
她那一点点兴趣终于丧失殆尽,摆摆手:“算了算了,不拍了不拍了。”
齐禹笑笑,继续开车。
天上忽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哒哒哒落在车窗上,设在自动挡上的雨刮器顿时启动,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水。
很快,开到了目的地,那家馆子在个老商区里,门口就有大量空着的停车位,齐禹停好车,一看雨却还没停,反而下的比刚刚大了些。
雨点落下,打在天窗上,化开一朵朵涟漪,轻微的响动传进车里,有种很安逸很舒服的感觉。
齐禹一时间竟不想下车了,扭头询问:“时间还早,馆子里也没多少人,不如我们先在车里待会儿,看看下雨?”
“好啊。”庞亦津没意见。
柳玉书想了想,也嗯了声。
午饭吃的晚,也吃得多,这会儿确实不怎么饿。车外细雨轻打窗,远处雨雾如帘朦朦胧胧,感觉也着实安逸,她也有点儿不大想下车。
哎,这种时候,如果能独独小两口偎依在一起就好了……
齐禹其实也在想,这种时候,如果能放倒座椅,半躺着看着天窗,那可太安逸了。
可惜,车上有三个人,庞亦津觉得没什么,齐禹和柳玉书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只是这种不自在不和谐的感觉,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也很快散去,淡化,渐渐地,只有一种淡淡的温馨感萦绕。
真舒服啊。
能得以自在无忧的躺在车里欣赏车外朦胧细雨,真真是由心及身的双重享受。
只可惜,如今生活节奏太快,这么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幸福,怕也没多少人静得下心去感触。
在这种安逸轻松地氛围之下,齐禹精神渐渐飘起,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期间,餐馆的服务员往这边看了几眼,似乎是想确认下是不是自家的客人,但因为下着雨,齐禹一行又没下车的意思,于是干脆作罢了。
冬天的雨真的很冷,她不想淋,加上店里生意很不错,高峰时期都能坐满,经常还得排队,同样不缺一桌客人。
一场雨来的突兀,去的也快,齐禹还没睡着,雨势便渐小,过没一会儿,最后滴答几下,也就停了。
齐禹便回了神,打开车门,示意大家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了两把伞以备不时之需,便一块走进了餐馆。
服务员愣了一下,但也没多问,很热情地把齐禹三人迎了进去。
这会儿店里仍没坐满,但也就剩两张桌子了,她领三人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再把手里的菜单递给齐禹,然后烟往嘴里一叼,微微仰头,半眯着眼睛,左手捧着小本,右手持笔,边记下桌号人数,边稍显含糊地问:“老师吃点啥子?”
齐禹:“尖椒霸王兔来一份,来风鱼来一份……”
刚点上这两个招牌菜,服务员就打断他说:“老师,这两道菜分量大,你们三个人点个一份都阔以咯,多了整不完的嘛。”
许是被烟熏到了,她说这话时颇有些挤眉弄眼的,说完后赶紧调整下姿势,用力抽上一口,抬手夹着烟,扭头往边上一吐,然后继续仰头叼在嘴角。
就挺实在。
齐禹笑笑:“没得事,我们胃口大,吃不完打包,屋头还有好几张嘴。嗯,再弄个豆腐汤,炒个藤藤菜,差不多了。”
“要得嘛。嚯点啥子不?”
“我看看,都有啥子嘛?”
“菜单最下面。饮料么逗是唯仪,王老吉,阔落这些,啤酒有落堡和gue宾。”
“来瓶阔落,要大滴。”
“好滴好滴,米饭要不要?”
“先不上嘛,晚点来看。”
“要得。”
服务员点头,撕下刚写的纸,又收了点菜单,说:“兔儿跟到鱼都要现杀,等到一哈哈嘛。要不要给你们先把藤藤菜和汤先上咯?”
“不消不消,先上鱼跟到兔儿嘞。”
“要得。”她应一声,然后扭头大吼:“陆号桌点菜,尖椒兔儿,来凤鱼,豆腐汤,藤藤菜!鱼和兔儿先整到起,汤跟到腾腾菜晚点上!”
厨房里很快传来穿透力极强的回应:“要嘚!幺儿嘞,宰条鱼,顺便喊你锅锅宰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