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你就是内鬼。”夏健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房间里炸响,他语气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5月18日傍晚,你点了奶茶,是我送过去的。”夏健开始一五一十地叙述着,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力量,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结果在会议室我意外看到了尸体的照片,于是告诉你们,我在李凡的手机上见到过尸体照片。”他顿了顿,目光紧紧地盯着李想,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当天晚上9点多,李凡就遇袭,手机被抢! ”
“当天晚上我哪儿也没去,一直待在派出所!”李想猛地一下站起身,语气急促,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我可是良民,怎么可能去杀人抢手机,夏神探,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说道。
“李想说得没错,”顾厚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那天晚上李想还给我打过电话,我印象很深。他莫名其妙地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还约我去东郊派出所单挑。”他说着说着,语气变得不太确定,“我记得当时他还说,他在东郊派出所的办公室等我,让我赶紧过去,不然就……”顾厚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对啊,我当时就在派出所,哪有时间去抢手机,还去袭击一个小孩子?”李想借着顾厚的证词,更加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逼视着夏健,“夏健,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好人吧?”
夏健并没有理会李想的质问,他只是平静地陈述道:“那是因为你当天晚上9点多,根本不在派出所。”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李想,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是在南门大街,李凡家附近的巷子里面,伺机等着李凡放学回家。”
夏健的语气冰冷,仿佛一根根冰锥扎进李想的心里,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不在派出所?空口白牙就想污蔑我,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证据当然有,而且就在你自己身上。”夏健并没有直接回答李想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答案。
听到夏健这么说,李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夏健对视。
“不要白费力气了,”夏健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让李想感到不寒而栗。
夏健的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李想的心理防线,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健并没有理会李想的反应,他继续说道:“当天你反手握着水果刀,为了防止留下指纹,应该还特意戴了手套。”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李想的右手,“但是在捅李凡胸口的时候,你没有想到李凡胸口挂了一个质地坚硬的玉牌,导致那致命的一刀被挡住了大半,刀身没有完全刺入李凡体内。”
“由于水果刀没有护手,当天你的右手捅刀过猛,握住刀柄的手下滑,刀刃直接划伤了你的小拇指或者小鱼际位置……”夏健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人不寒而栗,“如果没受伤,你为什么现在还把右手放在你的口袋里面,怕被我们看到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夏健的话,站在李想身边的顾厚突然出手,一把将李想的右手抽了出来,举在众人面前,众人这才注意到,李想的右手小拇指与手掌连接处位置,确实有一个细长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还是清晰可见。
“康局,你们听我解释,这个伤口是我不小心切菜的时候划破的,”李想尴尬地解释道,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顾厚紧紧地抓住,“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切菜划伤的?”夏健冷笑一声,“李想,你还是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吧!”
夏健对李想的辩解充耳不闻,他轻蔑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天晚上,刘瑶从医院出来,向你打听小小手机营业厅的位置,你还记得吗?”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李想的反应,然而李想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让夏健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当时你就已经猜到我们怀疑死者是郭淑娟了,对不对?”夏健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像是要刺穿李想的伪装,“为了防止我们在店内找到其他证据,你只能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一把火烧了店铺!”
夏健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他仿佛亲眼目睹了李想纵火的全过程,“等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再假装刚刚抵达现场的样子,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试图蒙混过关。”夏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如果说之前知道我们要找李凡的人有很多,但是知道我们查到小小手机店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吧!”
“这就是你怀疑我的理由?还有别的吗?”李想冷笑着问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并不把夏健的推理放在眼里。
“当然有,”夏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潘竹眛在看守所自杀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李想,仿佛要看穿他的一切伪装,“我猜你是假装通知潘竹眛可以救他出来,让他配合你假装上吊自杀,然后送到医院急救的时候,你再找机会给他下毒,彻底杀人灭口。”夏健的语气冰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而潘竹眛送去急救的医院,正好是拿汀居住的那家医院,那天我在医院碰到你,你说你也‘恰巧’在那里执行保护拿汀的安保任务,真是巧合啊!”夏健故意加重了“巧合”两个字的语气,将李想想要辩解的退路彻底堵死。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你没有任何证据!”李想强作镇定地反驳道,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内心,因为他无法解释这一连串的“巧合”。
“证据?不需要那么多,一个就够了!”夏健语气坚定地说道,“李凡胸口的那把刀,你遗留在现场,已经被顾厚队长扣押了,物证鉴定室只需要化验一下刀刃上残留的血迹dNA,跟你的血样是否相符,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夏健自信满满地说道,“怎么样?这一个证据,是不是就足够了,李想警官?哦不,也许应该叫你……”夏健故意拖长了声音,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欧阳、郭、想!”
当夏健说出“欧阳郭想”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李想和郭淑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他们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显然,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李想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这才多久,你竟然都调查到这里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也没什么难的,”夏健微微一笑,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开始我只是怀疑你,毕竟你的嫌疑最大,而且很多疑点都指向你。不过,光有怀疑还不够,我需要确凿的证据。”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想身上,“于是我就拜托了日本警视厅的It专家,帮我查了一下你的背景资料,你的身份信息,你的社会关系,等等。”
说到这里,夏健看了一下会议室的月野纱织,朝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此时小姑娘也注意到了夏健看向她,右手拇指食指做了一个小爱心,俏皮地指向夏健。
夏健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李想的反应。李想的脸色果然变得有些难看,但他仍然强作镇定,没有说话。
夏健继续说道:“果然,你的过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发现你曾经用过一个名字,叫做欧阳郭想。我想,你的父亲应该姓欧阳,母亲姓郭吧?”夏健的目光锐利地盯着李想,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后来你改姓李,应该是随了你奶奶的姓。”夏健的语气平淡,却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打在李想的心头。李想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一旦乱了阵脚,就全完了。
“至于你跟郭淑娟的关系,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了吧?”夏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就是她25年前生的那个儿子,为了帮她继承遗产,你可是费尽心机啊!策划了这场李代桃僵的戏码,自导自演,还差点就让你得逞了!”夏健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李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他看着夏健,眼中满是怨毒,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啊,夏健,最后竟然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你就不能再晚两天么?只要郭淑娟回到马来西亚,继承了遗产,我就可以和她一起过上富豪的生活了!现在这一切都被你毁了,这都是拜你所赐!”
邓组长也没料到这个案子会牵扯出这么多情况,警队内部都有人参与其中:“来人,将拿汀……哦郭淑娟和李想全部抓起来,带走审查。”
邓组长也没料到这个案子会牵扯出这么多情况,警队内部都有人参与其中,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来人,将拿汀……哦郭淑娟和李想全部抓起来,带走审查。”
话音刚落,立刻队伍中站出了4个身强力壮的武警,他们训练有素,步伐稳健,带着冰冷的表情,朝着李想和郭淑娟逼近,看样子就要将两人当场逮捕。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李想,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狰狞可怖,他猛地向前一窜,动作之快,如同猎豹捕食,转瞬即至,轻易地越过了警方设置的警戒线,冲到了郭淑娟的身边。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李想已经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他将枪口抵在了郭淑娟的太阳穴上,郭淑娟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眸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激怒了眼前这个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
“都不许动!” 李想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如同困兽犹斗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谁动我就开枪打死她!”他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周围的人群,仿佛只要有人敢轻举妄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安静的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混乱。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人们纷纷后退,惊惶失措,生怕成为李想的下一个目标,原本井然有序的会议室,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一向镇定的穆电局长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也吓得魂飞魄散,他慌乱地弯下腰,连滚带爬地躲到了桌子下面,身体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健看到这一幕,心猛地一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想办法稳住李想的情绪,才能找到机会解救人质。
“李想,冷静点!”夏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过激的语言和行为都可能刺激到李想,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不要再做傻事了!你不会开枪的,把郭淑娟放了,你还有机会!”
“去你妈的夏健!”李想的情绪彻底失控了,他歇斯底里地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愤怒和绝望像两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李想的喉咙,扭曲了他的五官,他双眼充血,布满血丝,眼白几乎消失不见,只剩下瞳孔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他颤抖着手,食指缓缓地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原本寂静的礼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撕裂了空气,也击碎了人们最后的希望。
站在夏健身旁的刘瑶眼疾手快,看到李想扣动扳机的瞬间,想都没想,出于本能地向前扑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夏健,将他扑倒在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子弹射向刘瑶。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刘瑶已经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她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苍白如纸,背部的红色连衣裙被鲜血浸染,更加鲜红,触目惊心。
“刘瑶!刘瑶!”夏健顾不得一切,也忘记了危险,他发疯似的摇晃着刘瑶的身体,试图唤醒她。“你醒醒啊!不要睡!你看看我啊!”
可是,刘瑶却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毫无反应,只有那鲜红的血液,还在不断地从她身下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裳,染红了地板,也染红了夏健的双眼。
康局长看着眼前这人间惨剧,心中悲痛万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恐惧的情绪,对着李想厉声呵斥道:“李想!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刘瑶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残忍地杀害她!你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难道还要一错再错吗?!现在回头,放下武器,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李想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和疯狂。他仿佛没有听到康局长的声音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刘瑶,惨笑一声,嘶哑着声音说道:“一切都晚了,一切都结束了……郭碧华是我杀的!李凡也是我刺杀的!郭淑娟是被我胁迫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哈哈哈……”
说完,他低头看着郭淑娟,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妈……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最后一次了……之后你就跟他们说,这一些都是被我胁迫的。我……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郭淑娟泪如雨下,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想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哈哈哈……去他妈的法律!去他妈的审判!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资格审判我!我的人生,我自己来结束!”李想仰天怒吼,带着满腔的绝望和愤恨,将冷冰冰的枪口塞进了自己的口内,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李想的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溅了郭淑娟一脸。
郭淑娟满身是血地抱着李想的尸体,痛哭流涕:“想儿啊,你就这样抛下我一个人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