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把手洗干净,把在一旁缩成一团的林秋抱进了房间里:“别在外面待着了,太冷。”
房子的墙壁还没有山体厚实,客厅没有生火,温度也就堪堪能保证水不结冰的样子。
林秋抓住了凇暮的手腕,抬眼定定看着他。
“我不走。”
凇暮把林秋的手揣在自己怀里捂着:“你实在担心,我去帮你把他杀了。”
他说的漫不经心,但林秋知道凇暮的极端,他完全做得出来。
“不,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
“想什么?”凇暮握着林秋的手紧了紧。
林秋回握住凇暮:“族长他对你和凌昀有所忌惮,如果你们在部落中杀人,岂不是给了他一个充足的理由,赶你们离开部落?”
凇暮听到林秋的话,刚才紧张的神态松了下来。
“他虽然是族长,但这部落也并非他一个人说了算。”
虎族生来血脉中就带着桀骜,他们不可能完全对其他雄性臣服,因此部落并没有多么森严的等级制度,他们需要族长,也只是因为集体生活需要有一个人来统一部落的诸多事宜。
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邬钏想找借口驱逐他们,也要看看其他族人同不同意。
自从林秋回来,他们家里为部落做的贡献有目共睹,凇暮并不认为他们会被部落轻易抛弃。
只是杀死一个伤害过自己雌性的兽人,有什么关系。
关于雌性的争斗,雄性向来不死不休。
“虽然是这样,我不想让别人有把柄。我要想一个万全的主意,既可以让纪南离的远远的,也要让邬钏下台。”
“让他下台?”
林秋道:“我认为邬钏已经不适合做族长了。他失去了公允,也失去了以部落为先的底线。”
“你说的没错。”凇暮从邬钏为了避免他们出风头,就想要推辞建立部落防线这件事上来看,就知道部落想要更进一步地发展,邬钏一定会是一个阻碍。
他们寒季过去还想要教部落中其他人学习文字和数学,邬钏又会做出什么反应?
林秋靠在凇暮肩头,一脸认真地想着,神色有些凝滞。
凇暮突然抬起了她的下巴,将唇狠覆在林秋的唇上,他的齿尖轻轻厮磨着林秋的唇瓣,舔舐、吮吸,吻如暑季的暴雨一般落下。
他宽厚的身躯将林秋裹在怀中,紧紧揉捏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肢。
“不要想了。”
凇暮睁开了眼,与林秋额头相抵,两人鼻息相容,唇瓣轻轻分合。
“凇暮......”
“小秋,看着我。”
林秋羞涩地别过了脸,凇暮微微勾唇:“不看也可以。”
凇暮将林秋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诱着她从上而下抚摸着自己的身躯:“现在还有心思想别的了吗?”
林秋咬着唇,她不说话,凇暮便吻着她。
什么都不要想。
想着他就好。
凌昀在厨房中将肉煮熟,还未装到里,听到门口似乎又有人来。
他不禁眉头一紧,却听到是任革的声音。
任革在门口喊道:“凌昀!投石车有点问题,你赶紧过去看看!”
凌昀放下手里的东西,脑袋露出去回应道:“等一会,我在煮东西。”
“那你快点。”
任革在门口等着。
凌昀拾了肉,为林秋端到了房间里。
林秋听到了任革的话,她叫住凌昀:“你吃完东西再走,也不差这一会半会。”
“我过去看看,解决了就早点回来。”
凌昀一顿不吃也没什么,以往在寒季,也许几天才能吃上一顿饭。
他伸手拦着林秋在她的唇上啄了啄,便套上一层更厚的兽皮跟随任革离开了。
凇暮擦擦林秋的嘴,又凑上去亲了一下。
看着他这样和形象不符的幼稚举动,林秋无奈地拍了拍凇暮的脑袋。
没过一会儿凌昀就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变成了兽形,跳到炕上把虎头蹭进了林秋怀里。
“好累呀小秋。”
凌昀肚皮朝上,要林秋给他顺毛。
幸亏寒季他掉毛少,不然这一顿饭怕是要就着虎毛吃了。
“辛苦你了,赶紧起来坐好,把肉吃掉。我们已经吃好了,这些都是留给你的。”
林秋刚刚哄完了那一只,又像哄幼崽一样哄着这一只。
凌昀端坐了起来,拿尾巴圈着自己:“小秋,你来喂我吧。”
他说着,张开了嘴。
林秋看了一眼凌昀粉红的口腔,伸手掰开仔细瞅了瞅,很好,牙齿白白的壮壮的,是口好牙。
凌昀随她摆弄,还用舌尖舔舐了一下林秋的手心。
林秋拿起碗,给大老虎投食。
狼吞虎咽这个词不是没有道理的,凌昀用兽形进食不怎么需要咀嚼,这炖好的肉被切成了块,连撕咬都不需要,他直接咽了下去。
给爱吃饭的宝宝喂食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林秋看着凌昀吃的越多她就越高兴。
一大碗肉都吃完,林秋还拿兽皮巾给凌昀擦了擦胡须。
凌昀觉得自己被一种香香的美妙包围着,脊梁处的毛毛似乎都一根根地膨了起来,尾巴尖高兴地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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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邬钏在自家门口看见了一道浅浅的血迹,如果不是嗅觉灵敏,他几乎发现不了。
顺着脚印,邬钏进了山洞,就看到纪南鼻青脸肿地半倚在洞壁上,如果不是衣服,他都认不出这是纪南。
纪南见邬钏过来,他撑起了身体,让自己坐的直了一些。
“我去找林秋了。”
邬钏看着他:“凌昀不是已经说过,让你不要去打扰林秋吗?”
“他没资格那样要求我,咳......”纪南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只是口腔出血,他的胸口内也有些痛,“我一定要取得小秋的原谅。”
邬钏坐在了山洞中间的石凳上,他注视着纪南:“我早跟你说过了,凌昀和凇暮两人强占着林秋一个雌性,不仅是你,即使是我们部落中的雄性也没有机会再和林秋结侣。”
“这种事情,你作为族长,就不出面干涉的吗?咳咳,”纪南看向邬钏,“如果部落中每个雌性都只找两个雄性,那么对雄性而言是否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