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耕并没有立刻理解,他没有想到自认完美的计划在宋今也眼里竟然一文不值,太保守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应该不能这样理解吧。
但是,何云耕这些年一帆风顺,形成了自高自傲的性格,他也就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伪装的像只听话的小奶狗。
所谓的听话也只是他心甘情愿的伪装罢了。
“我这样计划是想造成一场意外的假象,如果入室杀人,当街谋杀这个动静太大了,风险也更大,失足落下山崖,这还保守吗?”
“哎呀,你个书呆子!”
宋今也娇嗔的点了一下何云耕的额头,接着说道,“你想啊,你的计划必须环环相扣方能成功,如果小朱不去,彪哥的人就扑了个空,如果彪哥的人稍不留神没看到小朱,小朱就免于一劫。
假设小朱确实去了,彪哥的人也捕捉到了她,但是小朱不去爬山呢,就不可能有失足的可能性,就算小朱去了山上,那万一他们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呢?所以你的这个计划里存在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成功率就变得很低了。 ”
何云耕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她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
高屋建瓴。
但是,这只找到了问题,那如何解决问题呢?
何云耕语气虔诚,虚心求教,“我也想过陪着过去,只需她一个不留神,我推上一下,但是这个风险太大,也会与朱家离心离德,适得其反。”
宋今也翻了一下白眼,“你想哪里去了?就算你愿意亲自动手,我还不愿意你以身犯险呢,我的意思是意外也可以安排的一杀必中!”
“那该怎样才能一杀必中呢?
“车祸……安排一场看似意外,但却能掌握主动权的车祸,绝对能一杀必中!最主要的是交通事故,而不是谋杀,如果安排到位的话,你还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死亡保险金!”
何云耕眼神一亮,神情表现的急不可耐,“那该怎样安排呢?”
“哎呀,耕儿,你真是个榆木疙瘩!”
宋今也又慈爱的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却带有一些说教的意味,“这么直白你还不明白?明天小朱是下午的航班对吧?”
“嗯,下午两点二十。”
“那她得去机场吧?知道了她乘坐的车辆,只需要在必经之路安排一辆泥头车,精准的发生车祸,这不过份吧?你现在能想明白了吧!”
何云耕恍然大悟。
此计妙极。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高人指路。
直到现在,何云耕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与宋今也差距之大。
但是,这也不是完全无懈可击
何云耕皱眉低语,“可是,假如她让我送她去机场怎么办?再者,泥头车是上不了高速公路的,岂不是也无法精准的设计一场车祸?”
他问的有道理。
朱英佩不是有可能让他去送,而是一定会要求他去送,来的时候没有去接,走的时候再不去送,确实说不过去。
另外,泥头车不能上高速是规定,即使安排能上高速的车辆,难道要在高速公路追逐碾压吗?
何况,高速公路都是单向行驶,从后面追尾远没有对撞致死率高。
所以这个计划也不是一击必中。
何云耕诚实的讲出了自己的担忧和疑惑,宋今也嗔怪道:
“耕儿,我看你这个秘书当的不怎么不合格啊,人家都说领导的秘书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戏精!你是不会演戏呢还是不屑于演戏呢?只需要领导的一个电话,你就能中途下车的。
再者,你不知道现在机场高速正在大修?所有去机场的车辆都要在【于家店出口】下高速,这个出口距离机场还有八公里,这八公里是省道现在也是被修高速的工程车辆糟蹋的坑洼不平,小轿车遇到泥头车你觉得小车里的人存活的几率有多大? ”
现在,何云耕完全懂了,实在是自己道行太浅,再不明白那可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他谄媚的夸赞,“老婆,您真是足智多谋,所以你身居高位是完全有道理的!”
宋今也媚笑着,双手盘上了他的脖颈,在耳边吹着气,“老公,家是讲爱的地方,可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呦……”
何云耕顿时开窍。
(此处省略二十分钟)
完事之后,何云耕气喘吁吁,呼气如牛,平复了一会,又想到了一个难题,“亲爱的,时间紧迫,我该去哪找这样一辆泥头车呢?”
宋今也满足万分,娇喘道,“猛男小甜心,看你今天对我如此用心用力的份上,我帮你联系正在机场高速修路的施工公司,他们有保险齐全的泥头车和工程车,在施工路段发生车祸是不是就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
何云耕几乎快要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要再次封赏。
只是无奈力不从心。
只是这个计划有点狠辣,出租车司机也会跟着成为冤魂。
出租车司机?
为什么要用出租车?拉上胡波给朱英佩岂不更好,黄泉路上做个伴,两人也就不至于那么孤单了!
谁让胡波这么讨厌呢,今天给他通话的时候,他竟然在吃冰激凌。
他怎么敢如此不尊重自己?
他怎么敢索要李凡凡的三十万如此理所应当?
他该死!
当何云耕的计划盘算好了的时候,宋今也也联系好了具体实施这场车祸的工程公司,具体哪辆车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反正,多给这家公司五千万的工程量只是她的举手之劳。
工程,给谁做不是做!
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但是,何云耕有私心,他并没有要把副市长的准女婿设计进来和朱英佩作伴透露给宋今也。
因为,她一定不会同意这样操作。
十一点多,何云耕回到了索菲特大酒店,他看着喝了酒已经酣睡如猪的朱英佩,心中既厌恶又庆幸。
免除了一场劳役之苦。
…………
胡波不想早起,但是生物钟这个东西着实不受控制。
他起床之后,照例先准备早餐,同时整理着莱家酒店的账目,这个事情拖的时间有点长了。
本以为今天必将是一个悠闲惬意,男耕女织的周末。
但是安信刚的电话让胡波感觉彻底的生无可恋,“胡波,我的公车今天要用,你就辛苦一下把小朱两口送到机场吧,然后再把小何送到市府招待所……”
后面说的什么胡波根本没有往心里听,都是一些自责招待不周的话,他又不是不知道何云耕是什么人,又必要照顾的这么周全吗?
勉强答应。
烦闷。
何云耕什么身份?高人一等?出租车不能打?
他的这个电话很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