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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响起,王元洲的眼神立马变了。

难道真如牛鼻子道士说的那样,马祥坪内有妖道拿活人修行!

想到这, 王元洲冷哼一声,杀气腾腾的起身往外走。

林乐坐在凳子上同样眉头紧锁,他原本就觉得受害者不止阿桂一个。现在看来跟预测中的一样。

就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丢了性命?

统领马祥坪的军统不错,并不拼命压榨百姓,真正压榨百姓的反而是以苗天禄一干为首的地主老爷。

被这帮地主老爷逼得砸锅卖铁,妻离子散的简直不要太多。

在这种背景下,每天饿死、病死三五个人,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昨天下午,胖道人钱如玉受了伤,那么三五个人,则不够。

“王队,月钱我们译文没少给,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这声音,好像是苗天禄身边的管家?林乐微微一惊。

“尸体我看了,苗天禄在睡梦中精尽人亡,与人无尤啊,这事我们做不了主。”

“王队,王队……您明察秋毫。我家老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肯定是被人施了妖法。这是我们苗家的一点心意,您老千万要帮帮忙啊。”

“嗯?你敢公然贿赂本队!来人,拿下。”

“冤枉、冤枉……啊……”

杀猪似的惨叫声从隔壁传来,林乐抬眼看去,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王元洲。

王元洲面带笑容,手里把玩着一条金灿灿的大黄鱼。

林乐好似什么也没听到,只目光在大黄鱼上面停留片刻。

师傅曾经说过,说一条大黄鱼可以换十条小黄鱼,价值超过1000银元。不管是在马祥坪还是在任家镇,都能轻易购置到带花园泳池的大豪宅。

王元洲“哐”一下把大黄鱼扔在桌上:“你能无声无息除掉苗天禄,手段可以啊。”

“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林乐紧盯着对方。

“呵,小张,你去来福客栈弄点吃的来。”

“好勒。”

“搞丰盛点,别给老子省钱。”

王元洲直视林乐,笑道:“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关你,可你不知道啊,闯宵禁是大过,一会要是没人报案,说不得要关你个十天半月了。”

临近晌午,看守所里静悄悄的,除了苗天禄的管家,再没有第二个人上门。

侧首看向窗外,窗外的世界跟昨天一样,熙熙攘攘的人流看不出任何异常。

自己判断出错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林乐活动了一下手脚,手脚铐很坚固,只凭圆满级别的茅山锻体术不可能挣脱。

这里是看守所,想直接跑路难度很高。

“吧嗒”“吧嗒”

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小张提着东西走了进来道:“队长,街头的瘸子李被你还记得吗。”

“那个卖杂物的瘸子李?怎么了!”王元洲斜看向小张。

“说来也是奇了,最近不生天气热么,想让他送点草席过来,结果也不知怎么了,昨天还堆成山的草席居然全卖完了。这个死瘸子,要是敢糊弄我,老子非打断他另一条腿。”

小张放下包好的烤鸡烧鸭,嘴里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烧鸭的浓香肆意弥漫,审讯室里的俩人谁也没有先动一下。

过了好一会,林乐打开牛皮纸,撕下条鸡腿塞进嘴里:“运气不错,看样子不用住看守所了。”

王元洲没说话,只冷着脸一语不发。

战场上有马革裹尸,下了战场,吃不起饭的穷人一样喜欢用草席裹尸。

王元洲撕下条鸡腿独自啃着,两条鸡腿下肚,他忽然说道:“瘸子李的铺子不大,寻常只备十几张草席。现在是夏天,会备得多一点,听你昨晚的话,这些人全是那妖道害死的?”

“差不多吧。”林乐点头。

王元洲又问:“你知道那妖道长什么样么!我去要一张通缉令。”

林乐想了想:“我没见过凶手,只有一个怀疑目标。”

“很可疑吗?”

“七成把握。”

“长什么样!”

“赤脚,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神神叨的。”

林乐仔细回想钱如玉的人物面板,他记得面板上显露的功法叫“观星法”?

观星法,上观星象,下观人相。想到这,林乐眼睛一亮:“对了,这人应该很喜欢给人看相。”

王元洲斜了林乐一眼,随即敲了敲桌子,听到桌子响,门外的小张推门进来。

“苗家的胖道士你还记得吧!”

“回王队,属下记得。”

“你去申请一张通缉令,画上那臭道士,赏金100大洋。”

通缉令,全城张贴,甚至还会把画像下发到乡镇。

能让被通缉的人寸步难行。

吃饱喝足,林乐晃了晃手铐。王元洲也不废话,甩手把钥匙扔了过去。

“咔”“咔”

手脚铐落下,林乐放回钥匙:“你人还不错,给你提个醒,画像这玩意对入了门的道士没什么用,尤其是这种胖道士。”

“道家子弟入门第一篇就是炼精化气,可以把气血中蕴含的血气精华锤炼成自身法力。”

“以那妖道的体格,分分钟就能变得跟我差不多,到时候再易个容,你那通缉令就成废纸一张了。”

林乐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火辣辣的太阳底下,能明显感觉到那股腾腾热气。

前脚刚跨过门槛,林乐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味。

木板床上,阿桂尸体上盖着一条崭新草席。再看徐小玲,正斜靠在屋角的椅子上小憩。

察觉到有人进来,徐小玲睁开美眸,随即慌乱的理了理衣裳。

天气炎热,徐小玲不得已开了几粒扣子,没想到正巧林乐回来。

“吃饭了吗!”林乐揉了揉眉心。

“家里有米,熬了一些米粥。”

林乐看了下里屋,又问:“早上买草席的人多吗。”

“我起得早,没遇着什么人。”徐小玲怯生生应了声。

林乐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先是给桃花仙上一炷香,这才坐下来歇一会。

天气炎热,阿桂的尸体不能久放。必须在天黑前送出城外挖坑处理。

苗天禄死了,管家也进了看守所,驴子肯定是不会拉出来卖了。

林乐倒一杯茶润了润喉:“下午我会出城处理掉阿桂的尸体,出了城我就不会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啊,你、你要离开?”

“对。”

徐小玲鼓起勇气道:“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林乐不解的看向徐小玲。

一起走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法治崩塌的民国,你身为土生土长的民国人士,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乐就这样盯着徐小玲,直盯得徐小玲面色羞红。

“我,我想跟着您学习术法。”徐小玲低着头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