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际汝执拗地扮作抚育幼童的大姐姐是何故乎？愚以为，此等怪癖，实乃须受雷霆之震摄耶！
况且，纵吾仅视外表，已是花信年华之十五岁矣。这般年纪的男子，玩具枪何足挂齿，其心之所向，乃乳……吾乃云，更有刺激之事耳！
“此皆属策划之内矣。”
银鬟女子镇定如常，取走那套玩具枪，递与楚尘怀抱之中，轻言道：“异次元之力，无处不在，吾辈须臾不可疏漏伪装，纤毫之处，至关重要。”
“……”
黑发少年审视怀抱中的塑料枪，嘴角微微颤抖。
威廉·尼采总统大人，我倒欣赏你这般冠冕堂皇之托辞背后的癖趣呢……
腹诽归腹诽，楚尘仍不得否认，尼采之言不谬。
逛罢一圈，他怀中多了许多尼采挑选的玩意儿，守卫在商城里巡逻的卫兵瞥向他时，打量的目光明显减少。
……不远处，休息区内，不少少年窃笑不止。
他们多是参会未耐等待，三五成群坐于附近的椅上，大多数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对尼采投来赞赏目光，瞧见楚尘怀中的玩具，则低低嗤笑。
楚尘觉察到这些刺眼的视线，头疼之下，揉揉太阳穴，拉了拉尼采的袖口，低声道：“吾言，可否体面一些……”
“体面？”
尼采低头瞥见楚尘的神情，眼角余光扫过那些冷笑的少年，稍加思索，应答道：“知晓矣，雄性本能中的争斗意识乎？尔觉彼些玩具削弱了在同类群体中的优越感？”
“请以人言，尔说的对。”楚尘无奈长叹。
“此等庸人自扰也。”
银发女子俯视着楚尘，面色漠然，平稳而言：“雄者之战，围绕雌性进行，生殖权力乃领袖甄选之基石，勿要羞于玩具，盖因……”
说罢，她靠近身子，在楚尘脸颊轻触一吻。
“此玩具将令其一生妒忌。”
尼采平淡地说道。
瞬时，周围少年们的脸色皆显得天真且逗趣。
楚尘面露错愕，踉跄后退两步，怀抱之物险些掉落。
尼采未看楚尘，牵着他之手继续前行。
楚尘吞一口唾沫，勉强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望向尼采离去的背影，眼神诧异。
他不曾留意身后。
因此未发觉……
货架背后，一顶兜帽下披着厚大衣的淡雅少女，悄声凝视着他和尼采。
“距离夏素言发表演说之时刻不过十五分钟，吾前往场馆大厦查看情势，探察zijinc狠g或是他国是否布有埋伏。”
拉过楚尘的手走向休息区，尼采未坐到沙发上，如此说道。
“孤军一人？”楚尘问。
“如此最为安全，避免一损俱损，万一有差池，也可保一人生路，此人寻找妲己便是。”尼采冷静言道。
言罢狐狸……现时何处？已抵达会场乎？
待银发女子的身影渐渐消失，楚尘靠坐沙发上，伸懒腰，回忆起狐狸刚才电话中的奇异语气，及对尼采难以掩饰的仇视。
他又望向那高挑的背影。
“祈勿与狐狸碰巧相遇……”
他离二人较远，两人相争，局面必糟。
楚尘喃喃一句，闭目养神。
然而悠闲片刻即逝，一缕柔雅的少女之声唤起楚尘。
“敢问，这里可以坐下吗？”
“哦，当然可以……”
楚尘睁开眼，看见休息区内几乎全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少年，仅对面尚有一空位，他点头默认。
抬头注视那少女脸颊。
刹那间，他微微张开嘴巴，眼中闪烁着不信。
眼前淡雅女子身披洁白云绒大衣，兜帽垂于后颈，黑色长发如同瀑般披洒，面目如同水仙般清秀绝俗。
其怀里揣着厚重之书，默默注视楚尘，绽放浅笑。
“早安，尘。”
少女柔声道。
此女子赫然便是Zijinc狠g的大公主，应当已在场馆大厦准备演说的夏素言。
“素，素语？”
楚尘愣愣道出口少女名字，然后瞪大眼，“等会儿，何缘至此？”
他背后沁出汗珠，警惕倍增，借以太之力扫描周围，未曾发现任何Zijinc狠g的英灵或使者，一时错愕道，“单独前来？”
夏素言始终静静观察楚尘之反应，望见最初的动作，其容依旧温柔，而眼中略显失落之色。
犹豫一会儿，她柔声道：“毋需忧虑，我未通知他人，仅仅想与你说几句话罢了……我决不会背叛你的。”
闻言，楚尘的眼神转为复杂。
望着对面白衣少女，他一时无言以对，不知如何相对。
——楚尘对夏素言的感情自多年前以来就异常复杂。
唯与订有所谓“娃娃亲”的人才能领会此等情感……不，因始皇帝的存在，或许世间唯有楚尘方知其微妙滋味。
龙吟楼藏书室一隅，楚尘初遇这位爱在书架边静静翻书的淡雅少女，始皇笑道，她将成为他终生之侣。
此婚约突如其来，却又顺理成章，上至文臣武将，下到平民百姓，皆对其衷心祝福，每年始皇寿诞时，与素言并坐一侧，听着赞誉“天作之合”的言语。
假若始皇不在，楚尘或许会欣然接受这场婚姻。
素语美，虽非狐狸那种堪称东方极致的绝代风华，但拥有的是东方古典美人温润的气质。
她之柔弱性情楚尘也不反感，反之，楚尘颇喜与素语静静相对，背靠背在图书馆消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