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的平面拍的也很快,拍摄的老师也说她状态看起来不错。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沈听晚突然也想拍完去照照镜子。
负责拍摄的负责人看过成片,朝着沈听晚走了过来:“沈老师辛苦了,咱们这就差不多拍完了。”
沈听晚点了点头,回了对方一句,便和小夏一起出了拍摄场地。
从广告棚往休息室走的时候需要穿过一个走廊,一拐出来他们就遇见了一男一女,并行走过来的两个人。
是郑思棠和钱光熠。
郑思棠穿着一件月光白的短款礼服,方字领,周边也是立体花朵的点缀,看起来好像跟她身上这件是一个系列的。
沈听晚脚步未停。
不过她穿着一双八公分的细跟高跟鞋,走的本身也不快。
往前走了几步,快要照面而过的时候,对面的人就开了口。
钱光熠从看见人开始,视线就没有停止过上下打量。
初见时清冷的人还带着些稚嫩,这几年褪去那些青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星光。
可惜,这个人没有成功签到光耀来,当然最可惜的是,她对他抛出的条件毫不动心。
她越是与众不同,越是有个念想在他心头缠缠绕绕,让他时不时的心痒难耐。
钱光熠眼中不止是欣赏与可惜。
沈听晚没有正眼瞧他,不清楚也不在意那个眼神,但他身旁的郑思棠却看得真切。
郑思棠一只胳膊挽上了旁边的人。
钱光熠侧着头看着沈听晚,嘴角勾着笑,却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他说话时总是带着些不正经的玩味,沈听晚每次听都觉得异常不适:“听晚,你今天也在这里有工作?”
刚才于翠翠还拿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当事人还要装的自己一无所知。
沈听晚:“贵公司的于经纪,没告诉你,她有多威风吗?”
钱光熠侧头看向身旁的郑思棠,面露疑惑,却不过三分:“发生什么事了?”
郑思棠差点接不上话来。
刚才于翠翠在沈听晚这里碰了很大的壁,回去后满言戾气。
钱光熠当时就坐在她的休息室里,和她一起听完了事情的经过。
他当时嘴角也带着几分笑意,但郑思棠看出来,那是不同于以往的不以为意。
他在听到沈听晚三个字时,眼光里就带上了玩味儿。
于翠翠却仿佛找到了靠山,还开口让钱光熠给服装室打电话。
“那款礼服是同系列里最重工的。”
“思棠被沈听晚压过这一头事小,光耀被合宜压过事大。”
“何况,沈听晚竟然不把您放在眼里,该治上一治。”
钱光熠当时就心想,她倒也不是第一次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钱光熠的确拿出了手机,不过电话打过去却换了口风,开口要对方送过来一条同系列的礼服。
服装室那边颇有些感恩戴德,本就是他们工作上疏忽了。
一条礼服竟然经了两个人的手,还是在同一天定给了两个人。
这边钱光熠亲自打电话不计较,还给了如此退让的解决办法,直到挂电话那边都还在承诺以后有机会一定补偿。
电话挂断后,于翠翠愣在了当场,大概是太过于尴尬,接了一个电话后,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在场的郑思棠,全程一言未发。
她知道,遇上沈听晚的事情,钱光熠的心思没有人能猜的到。
郑思棠尴尬虚挽了挽耳边的秀发:“一场误会。”
又看向沈听晚:“听晚姐,我替于姐给你道歉。”
这边是把于翠翠推出来做了“替罪羊”。
不过这件事究竟是谁想找事,沈听晚也并不在乎。
她睨了一眼郑思棠挽在钱光熠胳膊上的手,心中闪过一丝惋惜。
之前只遗憾这人年轻稚嫩被拽进了虚荣名利场内,现在却更遗憾这人对旁边的败类竟然是这种心思。
沈听晚淡淡的嗯了一声,不想浪费时间再跟他们虚以委蛇。
上次晚宴碰见是因为有梁识,他们总有些商业性质的弯弯绕绕,沈听晚才在钱光熠面前停了那两三分钟。
沈听晚回过视线,顿住的脚步又迈了起来。
钱光熠被阴阳那一句,却没有一丝恼意,看见人要走,倒伸出了靠近沈听晚那侧的手臂。
本来在右侧扶着人的小夏,眼疾手快的移到了左侧。
钱光熠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
沈听晚睨了对方一眼:“钱总,还有事?这走廊里可到处都是监控。”
钱光熠看了一眼头顶上闪烁的不算隐秘的摄像灯,笑了两声:“听晚这说的哪里话,我难道还能来硬的不成?”
嘴里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不以为意。
沈听晚莫名觉得,这句话更像是威胁。
她侧过身,让正脸正对着摄像头的位置,难得身上裹上些凌厉的气场:
“钱总,法治社会,想要为所欲为可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郑思棠没有见过沈听晚这副模样。
那人不管是在采访里还是私下碰见的几次,的确是清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但也是温柔的,淡漠的。
她有些害怕的伸手拽了拽挽着的人。
沈听晚不是他可以拿捏的,她害怕旁边的人因为心中执念真的失去理智。
钱光熠侧过头看了一眼眼含担心的郑思棠,心中的情绪反而更重了些。
他又想起了那天郑思棠给他看的那张偷拍的照片。
在秀山别墅,晚餐时间。
沈听晚和陆逸舟坐在同一侧,距离并不算近,也没有什么互动。
但那定格住的瞬间,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画面中的两个人无比和谐,还带着亲密。
钱光熠再看向沈听晚,嘴角扬的更高了些他直勾勾的盯着她:“跟了陆逸舟,还真是不一样了。”
说完前半句,又转过头看向了摄像头,连音量都拔高了一些:
“不如,他不要你了之后,你来跟我。”
“钱总疼你。”
沈听晚毫不意外钱光熠会知道她和陆逸舟之间有所关联。
但果然人心是脏的就看什么都是脏的。
她抬头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人,细高跟快准狠的戳到了那油光瓦亮的棕色皮鞋上。
钱光熠疼得面部都开始抽搐。
沈听晚用力碾了碾,语气依旧平平:“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