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经历,自然怪不了殿下。”
毕竟那可不是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不过江淮姝在江府的六年,真的很辛苦啊!”
江淮姝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祁北屿一间心疼的盯着她,听着她娓娓道来。
“冬日冷水洗衣,夏日热屋做饭,每日还要定时洒扫庭院,时不时的还得罚跪,不过让我最动容的是,她在那样辛苦的日子中,竟从来没有主动离开,而是选择忍让。”
江淮姝轻轻感慨着,自己穿过来的时候,便没有经历过这些。
可这些记忆却在她的脑海中回荡,久久不散,久而久之,江淮姝回想起那时的辛苦,也愈发的真切了。
如亲身体验过一般。
“姝儿……”祁北屿心疼地看着江淮姝,欲言又止。
江淮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殿下不必自责,那时候的殿下,也在为人鱼肉,谁又能救的了谁呢?只能自渡罢了。”
江淮姝抬起头,眼神坚定。
“孤答应你,以后绝不会让你再过回那样的日子。”
祁北屿紧紧握住江淮姝的手,语气郑重。
“就算孤身无分文,沦为平民百姓,也会尽力给你最好的一切。”
祁北屿目光坚毅,脸上满是决心。
“誓言只有成真的那一刻才值得期待,殿下还是别说的这么武断了。”
江淮姝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江淮姝一下便联想到自己的父亲。
“若是我的父亲真的下狱,届时那些朝臣定会唾沫星子淹死妾身的。”江淮姝眉头紧锁,心中满是不安。
“孤不在乎。”祁北屿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
“可陛下在乎,朝臣在乎,百姓在乎,没有人会容许太子妃是一个罪臣之女的……”
祁北屿连忙打断她的话,“那孤就尽力堵住他们的嘴。”
“孤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你,就算是孤也不行。”祁北屿郑重的说道。
“人言可畏,哪里是堵的住的呢?”江淮姝无奈地摇了摇头。
“君子一言……”祁北屿举起一只手。
“…驷马难追,可这句话是很难实现的。”江淮姝接过他的话,脸上露出一抹释然。
“殿下只需要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在这个世界,我只要能尽力完成我能做到的事情,便不算愧对她了。”
江淮姝眼神坚定,心中已有了决定。
“他?”祁北屿满脸疑惑。
祁北屿脑海中闪过了四个名字。
赤绥世子?
哥哥?
箭翎世子?
或者是淮安?
这个只从她口中听过一次的名字?
突然间,他的思绪被一道清丽的声音打断。
“殿下快瞧,这棵柏树殿下可还记得?”
江淮姝满脸笑容,眼神明亮,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前方的柏树。
祁北屿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柏树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
“鸟散惊柏雪,虎啸动松霜。”祁北屿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
不知为何,这首诗在他的脑海中印象格外深刻。
“殿下还记得?”江淮姝微微睁大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之色。
“自然记得,那可是孤第一次知道你会作诗。”
祁北屿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
“那不是我写的,是……梦中的仙人所作,妾身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江淮姝微微低头,脸上露出一抹羞涩。
“梦中仙人所作?当真是稀罕事。”
祁北屿微微挑眉,眼中露出一丝好奇。
“姝儿这一言,可得伤了多少莘莘学子的心啊?”祁北屿嘴角含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妾身胡言乱语,殿下怎的还由得妾身胡说?”江淮姝娇嗔地看了祁北屿一眼。
“因为今日这里没有虚伪的太子,只有一个深爱妻子的夫君,既然是深爱了,那自然娘子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祁北屿目光温柔地看着江淮姝,眼神中满是爱意。
“好啊,既然夫君今日难得欢心,那这做娘子的,可不得好好使唤一番?”
江淮姝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俏皮。
“那娘子要吩咐些什么呢?”祁北屿微微弯腰,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这走了许久,我有些累了,快去给我倒水来。”
江淮姝撑着腰,语气严肃的吩咐道,可依稀能看得出来是在调侃人。
“是,娘子大人。”
祁北屿宠溺地行了礼,笑着看了她一眼,转身向着远方走去。
江淮姝便坐在一旁的石桌旁等待。
这里景色宜人,虽是八月中旬,可感觉不到丝毫的热气,仿佛能安定人的心一般。
江淮姝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的吹拂,心中一片宁静。
她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祁北屿,一时之间也犯起了嘀咕。
“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淮姝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之色。
突然间,她的眼睛便被蒙了起来,身子也突然轻了起来。
是被人横抱起来了。
江淮姝被吓了一跳,连忙搂住那人的脖子。
“殿下?”江淮姝声音颤抖,心中充满了惊讶,试探的问道。
这里是东宫,应该没有人会这么大胆的在府中绑架太子妃。
“方才不是说了,今日没有太子,只有夫君?”
祁北屿声音温柔,在江淮姝耳边轻声说道。
江淮姝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后,害羞了几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她轻轻搂住祁北屿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夫君这是做什么?”
祁北屿的声音十分低沉,犹如醇厚的美酒,缓缓说道:“给娘子一个惊喜。”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祁北屿就这么稳稳地抱着她,脚步沉稳地走了一会。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随后,他轻轻地将江淮姝放了下来,动作轻柔得如同放下一片羽毛。
祁北屿拿来蒙眼的布条后,江淮姝缓缓睁开眼睛,瞬间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到了。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满脸的不可思议。
只见面前是一棵百年槐树,粗壮的树干犹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最为难得的是,树上还有金黄色的槐花在枝头上挂着,那槐花如同一串串金色的铃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