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悦儿身为本宫的贴身婢女,伺候本宫的衣食住行,你却想僭越,让她来服务你,这是大不敬。”
江淮姝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的寒意更甚,她轻轻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动作优雅却又透着一种威慑力。
“第三,本宫身边婢女并未对你说什么过分的话语,可你却对她出言讥讽,本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挑衅本宫?”
江淮姝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透着一丝愤怒,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江淮姝说完后,马车身边围着的侍卫立马手握剑柄,“唰”的一声,整齐划一的拔剑声让人听了心头一震。
他们个个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地看着茉莉,仿佛只要下一秒江淮姝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那场面十分威严。
悦儿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茉莉面前,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茉莉看着这样一副架势,刚才的那股子倔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里满是惊恐。
“我可没有,你别血口喷人……”茉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嘴唇也在微微发抖,眼睛里满是委屈,可这委屈的表情里又透着一丝心虚。
“本不愿与你计较这件事,不过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宫这身旁的侍卫也是都长了耳朵的。”
江淮姝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厌烦,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对茉莉的行为感到十分失望。
“太子殿下的栾驾就在后面,你若识趣,还是乖乖的听话吧,否则你要是落在生性残暴的太子殿下手里,就算是本宫求情也最多能为你求一具全尸,孰轻孰重,可要仔细掂量掂量?”
江淮姝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像是一道冰冷的寒流,直直地钻进茉莉的心里。
茉莉自然是知道太子殿下的名声的。
听说当年只因为江淮姝在外面的医馆被诊错了脉象,这诊脉的医师便都被杀了,血溅当场,吓坏了不少人。
当年娘娘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中还嫉妒了好一阵呢。
如今自己对她大不敬,她又铁了心要惩罚自己,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
“我错了……”茉莉低着头,不敢看江淮姝的眼睛,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一样。
“你不该和本宫说。”江淮姝提醒道,她的声音依然冷淡。
茉莉心里虽然满是不满,可一想到江淮姝的话,又看到周围侍卫那虎视眈眈的样子,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她咬了咬嘴唇,极不情愿地看向悦儿。
“悦儿,我错了,方才是我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请你见谅。”
茉莉的眼神躲闪着,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勉强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哼。”悦儿微微抬起头,不屑地看了茉莉一眼,她才不会因为茉莉这一句不诚心的道歉而原谅她呢。
不过这件事情娘娘的处理方式,的确挺让自己开心的。
悦儿心里想着,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眼睛里闪烁着小小的光芒。
“我也道过歉了,就先走了。”茉莉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羞愤与不甘,她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说罢,她狠狠一跺脚,转身就想走,那动作显得极为仓促,像是要逃离这个让她无比难堪的地方。
“等等。”江淮姝再次出声制止道,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淡。
如同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小石子,虽不响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别不依不饶了,我都道歉了还不许我离开?”茉莉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就炸了。
她猛地回过头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愤怒地盯着江淮姝,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以表达自己的气恼。
“回去告诉江淮娇,我不会揭发这件事,可她这样的方法,终究是不能得到那样一个人的真心的。”
江淮姝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淡淡的不屑,也有隐隐的担忧。
她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身姿挺拔,不紧不慢地说道。
“而且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沈芷惜知道。”江淮姝向前迈了一小步,靠近茉莉,眼睛紧紧盯着她,目光中带着一种严肃的警告。
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声音也压低了一些,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江淮姝心里想着,那日沈芷惜在中秋夜宴的做派,那可是八面玲珑又心思缜密啊。
这江淮娇显然是斗不过她的。
虽然沈芷惜被降了位分,她的父亲也被发配去了边远地区,可江淮姝知道,以沈芷惜的聪明才智,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定会想尽一切法子改变这样的局面。
这个胎像不稳的孩子,说不定有朝一日会成为她的踏板,到时候江淮娇怕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茉莉不情不愿地嘟囔道:“这自然不必你说,我们娘娘自有分寸。”
她皱着眉头,眼睛斜睨着江淮姝,嘴角向下撇着,一脸的不服气。
我们娘娘的事情,还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行了,你走吧。”江淮姝看了茉莉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轻轻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似的,便也不再坚持了。
尊重他人命运吧,自己已经尽最大可能的帮她了,至于她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茉莉闻言,冷哼了一声,扭头就往药房走去。
她的脚步很重,每一步都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进了药房拿了方才的药包,她紧紧地攥着药包,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样,然后就急匆匆地往外面走。
江淮姝静静地目送着她离开,眼睛里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悦儿站在一旁,眼睛里满是疑惑,她歪着头,皱着眉头,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缠住了。
“娘娘怎么不制止,还要对她这般宽容?”悦儿眨着眼睛,满脸的不解。
她上前一步,走到江淮姝身边,眼睛里带着询问的神色,声音里透着疑惑。
江淮姝淡淡地说道:“江淮娇在自寻死路,我何必干涉?”
她微微转过头,看了悦儿一眼,眼神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一丝波澜。
“娘娘为何这样说?”悦儿更加不理解了,她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好奇与疑惑。
她伸出手,轻轻拉了拉江淮姝的衣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江淮姝叹了一口气,那叹气声里似乎包含着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没有为悦儿解释,只是默默转身,缓缓地朝着马车走去。
她的步伐有些沉重,像是背负着什么心事。
走到马车旁,她伸出手,轻轻搭在车辕上,稍一用力,便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