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换成某位天穹时期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的话,她可能用不了几秒钟的时间就会被伊灸单手掐着脖子给拎起来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对答如流。
只能说‘我什么都能做到’的黄泉还是太强了,只是一句话就把那已经准备点燃自身的飞蛾给浇成了‘落汤蛾’。
是的,没错。
伊灸是真把‘这里只是梦境’的这件事给忘了。
至于原因...
那当然是因为他才刚从那场名为「格拉默」的美梦中出来了。
对此,牢伊表示:在梦中醒来后居然来到了另一场梦中?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关于这一点,我建议对此心存疑虑的他去找艾利欧问问。
毕竟眼看着时间都快要到了,这个男人却还在睡的艾利欧为了搬他进梦池可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可是把它给累坏了。
...其实在办这件事的时候,艾利欧的主要目的是因为‘时间快到了’,‘迟到了不好’,‘害怕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惨字之后找自己的麻烦’等一系列的原因,所以它才会在卡芙卡的微妙注视下亲力亲为。
与此同时,外面那已经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的艾利欧:原来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只能说,幸好小天使补救的即时。
要不然的话...
被惹急眼了的老登还真会把它的剧本连带着匹诺康尼一块给点了。
这样一来的话,它先前的努力可就真成白忙活了。
也算是可喜可贺吧。
...
片刻过后。
就在小浣熊亲眼见到了那个自己不该见到的‘尸体’的同时。
沉默了好一会的伊灸在思来想去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自己手中的大剑,将它插在了自己脚下的地砖上。
“算是个不错的回答。”
与此同时,黄泉也察觉到自己身边的那些躁动无比的磅礴能量就好似石沉大海一般,再一次的平息了。
显然,她的提醒的确让这头飞蛾收起了自己的双翼。
于是,明白最佳时刻已至的她也是果断开口。
“那么作为交换,现在轮到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
此话一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伊灸却是回过了神,抽动了几下嘴角,对她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笑容。
他似乎并不觉得这位令使有资格与自己站在同一张桌前进行谈判。
“可以,问吧。”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是「命运的奴隶」让你这么做的?”
其实黄泉本是不想问这个问题的。
毕竟这个男人刚才那怒焰滔天的模样做不得假。
如果他先前就已经知道了的话,他绝对不会生那么大的气才对。
可她如果不这样问,那她接下来的问题就无法顺着继续下去了。
“「命运的奴隶」?那是谁?”
伊灸的回答让黄泉忍不住一愣。
“星核猎手烬蛾,我听过你的名字。”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如此说着:
“「命运的奴隶」是星核猎手的领袖,是你们这个团体的领头羊。”
“对于这样的存在,你不可能不知道。”
没等伊灸回答,一口气说了好多的她就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似的,用着一种听起来就像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太高兴的语气说道:
“诚然,我先前的举动可能的确让你感到了不快。”
“如果你还在为这一点生气的话,那我也愿意道歉。”
闻言,站在高处的伊灸也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我的事情,与它无关。”
虽然不知道伊灸先前为什么会给出那种回答,不过...
他似乎并没有对其透露太多的想法。
“是吗...”
对此将信将疑的黄泉眨了眨眼,在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说道:
“我还以为这件事会被它写在你的剧本上。”
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是那位小萤火虫的话,那她可能也就老老实实的说了。
但伊灸不同。
“剧本?什么剧本?”
此时的他虽然已经没了先前的那份冷漠,可他的语气与目光也依旧说不上是‘亲近’。
“我是来这里度假的。”
这是实话。
至少现在是实话。
“怎么?你觉得我们星核猎手会在匹诺康尼的谐乐大典上大闹一番?”
说罢,伊灸就像是有些嘲讽似的笑了笑。
“得了吧。”
“我们只是猎取星核的猎人,不是什么喜欢四处招惹强敌,看见谁过得舒服就要凑过去咬上一口的野狗。”
他似乎若有所指。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们不会去做。”
“没人会去做。”
在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之后,这个双手依旧搭在剑柄上的男人就再一次抬眼望向了她。
“如果你是为了钟表匠的遗产而来,担心我们会打扰你的好事的话,那你放心就是。”
“星核猎手对钟表匠的遗产不感兴趣。”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同样,我们也不会因为这所谓的遗产去招惹一位疑似令使的女士。”
听闻此话,既不澄清也不否认的黄泉只是轻轻点头。
下一秒,伊灸再度开口。
“你的问题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了,没意见吧?”
如果她有意见的话,伊灸也不介意抡起自己手中的大剑就是了。
“当然。”
黄泉再度点头。
“放心,我保证我会如实回答。”
和她所想的一样。
这个男人的确不好对付。
她不知道自己听到的这些话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
对此,她甚至无法取证。
但那个男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只是站在高处,一言不发的望着这个自己眼中的‘危险’。
“是么...”
良久的沉默过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他却是收起了自己唇角的那一弯。
“那么...”
“黄泉。”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黄泉闻声抬头。
“前些时间不久,我曾在一个男人的口中听到了这个足以让我沉思良久的问题。”
恍然间,她似乎在这个灰色的世界中看到了一抹无瑕的洁白。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并期待着那个属于「自灭者」的回答。”
“...请讲。”
她似乎并不意外。
...
时间的夹缝中,穿着一身好似军装一般的黑衣男人单手持剑,立于高处,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用那再一次化作坚冰的口吻提问道:
“你知道鸟儿为什么会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