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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是坏事?”徐必山不解。

萧万平解释道:“密谍多了,咱们抓住他们的机会,也大了,老子不信,他们各个都是硬骨头,只要其中一个肯招供,咱们就能顺藤摸瓜,将他们连根拔起。”

他比了一个斩杀的手势。

徐必山看着他,眼神里有些讶异。

诸番交涉,他不得不承认,萧万平在某些方面,确实比他强。

众人点头,皆以为然。

旋即,鬼医再次出言问道:“侯爷,这祝春,会不会就是隐藏在军中的那个密谍首领。”

“不会!”

萧万平挥手否定:“祝春和洪大力,身份低微,不可能知道军中机密。”

他指的,自然是一年前,泄露萧万民绕道小路一事。

徐必山声音冰冷:“他们只是帮手而已。”

“嗯。”萧万平点头。

随后,他走到徐必山面前。

“徐帅,本侯建议你,回去查一查那些高级将领,一军副将以上的级别,全都重新查一遍身份背景,看有无异常。”

徐必山没有答话,只是头微微一抬,看向门外。

那里,响起曾思古急促的脚步声。

“徐帅,祝春不见了!”

“嗯?”徐必山眉目一张。

萧万平倒不意外,祝春知道自己迟早会暴露,必须提前逃走。

他是辎重营校尉,本来就有权自由出入军中,没人能拦得住。

“什么时候的事?”萧万平随即问道。

曾思古答道:“我问了守卫,大概一刻钟前,他声称奉徐帅之命,出军接应粮饷。”

“一刻钟?”

萧万平瞳孔一缩。

“他可能还没出城。”

徐必山会意,立即下令:“曾祭酒,传我军令,立刻封锁所有城门,全城搜捕祝春!”

“是!”

曾思古领命下去。

“接应粮饷?”

萧万平却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徐帅,大军粮草,现在何处?”

“粮草和兵刃同时到达万江,此时应该在半程。”

“嘶”

萧万平隐约觉得不安。

“辎重营的人,除了祝春这一校以外,全部在护送粮草?”

“嗯。”徐必山点头:“四万九千人,出不了什么意外。”

他看出了萧万平的担忧。

独孤幽再次说道:“侯爷,这粮草有什么可担心的,辎重营那么多人,就算北梁密谍打粮草主意,他们也不敢动手啊!”

密谍再多,也不可能敌得过四万九千人。

想到此,萧万平按下疑虑。

“那个商人呢?本侯想去审一审。”

他说的,是与红玉谈情的那个北梁商人。

“在另一处,侯爷随我来。”

此时,徐必山见形势严峻,也不纠结地位高低。

覆巢之下无完卵,尽快抓住密谍,保住北境安危才是。

众人出了房屋,来到一座庭院。

见那庭院里三重外三重,里面还有无数兵士来回巡逻。

让萧万平意外的是,这座看似雅致的庭院,竟然被北境军用来关押犯人。

“这里头关押的,除了那商人以外,都是北梁的战俘。”

独孤幽好奇:“这座庭院也不大,你们与北梁周旋这么久,就只抓了这么些人?”

徐必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独孤幽。

“这些都是北梁将领,其余普通战俘,都杀了。”

这个世界,可没有不杀降的规矩。

有的只是你死我活。

更何况萧万民被奸细出卖,五万人命丧万丈崖。

北梁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走进庭院,士兵见徐必山到来,立刻半跪在地。

“见过徐帅。”

徐必山没有吭声,径直走过兵士面前。

来到一间屋子前,他停下脚步。

这屋子有固定的兵士把守,其他房屋,只是兵士来回走动。

“徐帅!”

守门的卫士朝徐必山抱拳行了一礼。

他们各个铠甲在身,免了跪礼。

“门打开。”徐必山语气虽淡然,但在这群兵士面前,却满是无尽威严。

“是!”

兵士不敢有丝毫迟疑,将门打开。

透过门缝,萧万平朝里一看。

见一人披头散发,双手双脚被绑在一个木架子上。

此时他衣裳破烂,肚子露在外边,身上还有无数道被鞭打过的血痕。

见他脑袋歪在一边,萧万平猜测,应是伤势过重,或者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鬼医见状,心中不忍。

“徐帅,他未必真是密谍,何必动用如此酷刑?”

“哼!”

徐必山冷笑一声:“就算他不是密谍,也是北梁商人,既然要来赚我大炎的钱,吃上这点苦,也算不得什么。”

萧万平咧嘴一笑。

怪不得兄长说他有些乖张了。

众人缓缓走进房中,兵士取来一盆冷水。

“哗啦”一声。

浇在了那商人头上。

可那商人还是纹丝不动。

这种天气,浇上一盆冰冷的水,任你怎么昏迷,都得醒来。

萧万平顿觉不安。

“不对!”

鬼医和他对视一眼,立即上前,扶起那商人脑袋。

见他双眼紧闭,嘴唇发黑,嘴角还有残余不明液体。

那样子,和红玉一模一样!

鬼医一探鼻息和脉搏。

“他死了!”

萧万平猛然转头,看向徐必山。

“全部给本帅进来!”

徐必山怒气再次被点燃。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杀了,你们怎么看的?”

那些兵士听到这话,吓得浑身直哆嗦。

“徐帅,小的等人从未擅离职守,寸步也未离开过,请主帅明察。”

言罢,他们将头趴在地上,等待着徐必山的审判。

双拳握得嘎吱响,萧万平看得出来,徐必山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密谍屡次戏耍于他,如入无人之境。

这北境军中,像是被捅了无数窟窿一般,四处漏风。

“有谁到过这房间?”萧万平立即问道。

兵士抬头,看了徐必山一眼,不敢贸然答话。

“回话!”徐必山咬着牙下令。

兵士立即拱手回道:“徐帅,并没人到过这房间,不过,方才司马将军和袁将军,来过一趟,说要再审一审这商人,但见这商人昏迷不醒,神志不清,就离开了。”

萧万平眼睛眯成一条缝。

“那你为何说,没人到过这房间?”

“两位将军在门外候着,让小人进屋唤醒这商人,可叫唤许久,他没醒过来,两位将军便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