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第二日就醒来的黎清雨,在吃过一碗梨汤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睡得异常的沉,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的瞌睡全都补回来。
直到第二日下午,她才缓缓转醒。
眼睛刚睁开,就闻到房间里一阵檀香,顿时让她心神舒畅,恍然间还以为睡在自己的柴房。
随后,只听到一阵细声的话,是从书房那边传来的
谢思珩的书房和寝房连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一个屏风,在那边说话这边能大概听清。
“主上,密信现在放在庙里,需要转移到密道中吗?”
“不用,那个地方基本没人能找到,派人严加看管就行。”
“是!”
随后,只听见关门声。
躺在床上的黎清雨屏气凝神,看来密信确实不在密道中,但东西具体在哪里?
庙?什么庙?
离答案越来越接近,被褥之下的手因为兴奋冒着汗。
房间内又响起脚步声,黎清雨赶紧闭上眼。
脚步声逐渐靠近床榻,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一双手先是将肩膀处的被子掖了掖。
黎清雨心下一惊,随后又感觉到那双手抚上她的脸颊,柔软的手指从脸颊处轻轻的划过。
仿佛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挠了挠。
指尖最后停留在她唇角之处,黎清雨心里警钟大响,还未来得及睁眼,下一秒温柔的唇就被人给堵上了,铺天盖地的冷花香将她笼罩。
“唔!!”
冷花香随着缝隙环绕在鼻息之间。
睁开眼,只瞧见那近在咫尺又似笑非笑的眼尾,这狗男人是故意的,他知道她在装睡!
两人之间隔着一床薄薄的床褥,想伸手去推人,奈何睡了一天一夜,加上之前没吃东西浑身没劲儿,这一推更像是小猫挠痒一般,毫无动静,反而弄得谢思珩笑意更浓。
缠绵了好一会儿,他才肯放过。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黎清雨微微喘着气,双眸带着一丝雾气,“世子,您欺负奴婢。”
话里全是委屈。
谢思珩伸出大拇指在娇嫩欲滴的嘴唇上来回摩擦。
眼里是无尽的宠溺和玩味,“谁叫你醒来不告诉本世子,还在床上躺着装睡呢。”
黎清雨侧头挣开谢思珩的手,用被子将自己围住,只露出那张白皙的小脸。
撒着娇:“奴婢这不是听见有人在跟你说话,怕打扰到世子吗。”
似乎是个合理的解释,但谢思珩并未深究下去。
如今,种种证据皆表明黎清雨没有任何嫌疑。
暗域杀手进密道那日,正是他和黎清雨在宫中参加赏花宴的时候,她根本没有那个时间,自然就不可能是藏在府中的杀手。
这似乎也让他对之前的怀疑画上了一个句号。
想到这儿,心情愉悦不少。
脸上带着少有的真实笑意,“从今日起,你就搬到我院子里来住,你这伤不好,又怎么可能让你去住柴房?”
黎清雨心中警铃大响,不行!她可绝对不能住进风月院!
“世子,不是奴婢不想搬到您院子里,但是奴婢身份卑微,这事传出去着实会有损你的名誉。”
她越是这样说,谢思珩就越是心疼。
黎清雨过于懂事,不争不抢,不像那些后宅女人为了一个位置死命地往上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有时候他还真希望黎清雨能不那么懂事。
挥一挥衣袖,他语气果断。
“你不用在意那些事儿,直接搬到我院子里来住便是。你是为我挡刀才受伤的,理应由我照顾。
况且,大夫都说了,伤口痊愈还要上一段时间而且还不能沾水,我若不在你怎么沐浴清洗?”
“沐浴”二字,忽然之间被他说得带有一丝暧昧的意味。
黎清雨赶紧将被子掖得紧紧的,一副防备的模样。
谁知谢思珩却一改刚刚那体贴温柔的样子,直接将被褥一拉,顺势将人从床上捞起。
“既然醒了,那就别躺在床上,我们先去沐浴吧。
你看你从宫中回来已有两日未沐浴,我是个爱干净的人,要住在我这风月院里,一天至少得沐浴一次才行。”
越听这话黎清雨越觉得不对劲,赶紧用手抵住谢思珩的胸膛,拉开两人的距离。
然而对方不给她一丝反抗,大手一弯,直接将她从床上横抱而起。
“世子!”
一声惊呼,却叫得人心神荡然。
谢思珩眼眸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宛如一只得逞的狐狸,内心的迫不及待呼之欲出。
谢思珩的房间连接着浴房,刚踏进房里扑面而来的水雾顿时让皮肤沾染上一层湿润,黏糊糊的。
黎清雨赶紧挣扎,“真是麻烦世子将奴婢送到此处,接下来就让奴婢自己来洗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赶紧走了!
“哦?”
谢思珩充耳不闻,径直往浴房里走。
雾气缭绕,偌大的浴桶里装满了热水,鲜红的玫瑰花瓣撒在浴桶里,浮于水面,带着隐隐的玫瑰花香味。
烛光摇曳,宽敞的浴房中只点了一盏蜡烛,灯光昏暗。
视觉模糊,触觉和味觉就会变得越发的敏锐。
谢思珩腰一弯将人放在地上,“大夫说了你的伤口不能碰水,伤口在后背之处,所以还需要我帮你沐浴呢。”
“那个,世子,奴婢觉得伤口已经不疼了,还是奴婢自己洗吧,怎敢劳烦世子动手。”
黎清雨连连摆手,后退一步,不曾想却直接撞上浴桶。
她皮肤本就白皙再加上受伤,脸上是一幅苍白的病态状,可在水汽的晕染之下迅速爬上了一层红晕。屋内光线灰暗,她低着头,粉嫩的鼻尖,宛如一只处处惹人的兔子。
黑暗昏暗中,谢思珩笑意肆意。
他不退反进,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本世子可从来不是个占人便宜的人,这伤是你帮我挡的,自然我要负责到底。
所以,怎么能让清雨你一个人沐浴呢,这传出去,我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说完,手指覆黎清雨的肩膀,单指勾起那轻薄的布料,指尖无意间划过锁骨。
呼吸忽然急促,微微发烫。
薄衫轻解,襦裙、肚兜、尽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