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温九天做了一个梦。
在梦境中,他得到了奖励。
那是一刀苍穹破的第二刀——刀域。
刀域开启,域内无敌。
方圆近百米之内,尽归掌控,可以做到真正的碎裂山河,劈山断河。
若是十米内对敌,时机成熟可以一瞬入神游。
但以大逍遥境界的真气,支撑的时间并不长。
修炼到大成之后,身前一尺,则可称无敌。
正如一句关于剑道的传说:“纵剑万里,不如身前一尺!”
在睡梦中练刀,当真有趣。
温九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午后。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抬眼一看,竟是一间柴房,四周早已是七零八落。
这柴房的一面墙,靠着一个巨石。
屋内,石上随处可见的刀痕。
温九天走上前去查看,摸着那最深的刀痕一惊:
“这等绝世高手,刀法绝不在我之下,可称之为刀神!”
嘎吱——
这时,房门被推开。
“小哥哥,别看了,我爹爹说,这些都是你干的!”
温九天扭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小姑娘,舔着冰糖葫芦,走了进来。
那小姑娘长得格外白净粉嫩,倒像是一只瓷娃娃惹人怜爱。
温九天转身,蹲了下去,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笑道:
“小姑娘,你说这刀,是我砍的吗?”
“是呀,刚来第二天晚上,你就把我们家里的房子给拆了一间。”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我娘亲气不过,说要你赔钱,我爹就说要不送到柴房,随你看。”小姑娘摊了摊手:
“你看看,柴房也快给你拆没了,你家说气不气人吧?”
温九天尴尬一笑:“那,小妹妹,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啧,还用说,自然是我家。”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
温九天觉得脑袋生疼,重重地眨了眨眼,“我睡了很久吗?”
“小哥哥,你跟头猪一样,睡了两天了。”小姑娘眯起眼睛笑了笑:“不过我爹说,睡着最好,省了我们家的饭钱。”
温九天皱了皱眉,什么时候自己交这么个不靠谱的朋友。
于是,他又歪着头,对着小姑娘笑了笑:“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姓李。”小姑娘眯着眼睛笑道。
“不是...我是问你,你姓什么叫什么?”温九天皱眉,心里暗道,也不知谁家姑娘,这么笨?
小姑娘咧嘴一笑:“我姓李,叫寒衣。”
“李-寒-衣!”温九天一愣,旋即哈哈一笑:“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姓温,叫九天。”
“我知道你,黄赌毒嘛。”李寒衣拍了拍温九天的脑袋,“嗯,小哥哥你背过身去。”
温九天蹲在地上,缓缓转身,李寒衣在他的背上戳了一下:“黄。”
再戳一下:“赌!”
最后用力一戳:“毒!”
温九天有些无奈,回想起那晚和李长生一战后,自己真气耗尽,两眼一抹黑,一头扎在地上。
后来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
“我昏迷这几天,有人来找过我吗?”温九天问道。
“有啊。”李寒衣嘟了嘟嘴:“那个姐姐,她好漂亮,跟你一样,穿着白袍后面写了一个大大的赌字!”
“那她人呢?”温九天皱眉道。
李寒衣白了眼,叉着腰不耐烦地说道:“小哥哥,你真的好烦,我不知道,你去问问李先生。是他送你来的,说我爹欠你十万两。”
“哼!”李寒衣再次皱眉,随后又笑了笑:“不过,我娘这几天好开心。”
“为什么?”温九天问道。
“因为我爹这两两天,每天都吃了一种蓝色的丸子。”
李寒衣对着温九天竖起了大拇指:“我爹说是小哥哥你给他的!让我多多照顾你~”
李寒衣咬碎了一个冰糖葫芦,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接着把仅剩的一个递给了温九天。
“呐,小哥哥,看在你帮了我爹的份上,送你一个。”
温九天摆了摆手,“你要是喜欢吃糖葫芦,小哥哥改天带你去岭南,那里的冰糖葫芦,才是世间最好吃的,还有会飞都蜈蚣,长了犄角的超大白蛇,还有跟山坡一样大的青蛙。”
“真的?”李寒衣凑了过来,小脑袋向右摆了摆,向左又摆了摆:“真的?骗人的是小狗。”
仿佛,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这小哥哥就会走丢了似得。
“寒衣,那个小哥醒了吗?”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一个一身素衣面容秀美的年轻妇人走了进来。
“嫂嫂!”温九天尴尬一笑,那晚上是见识了这位剑心传人的厉害之处,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你叫温九天,对吧?”李心月微微一笑:“饿了吧?赶紧出来,李先生寻你。”
看得出她面色红润,应该是雷梦杀这几日没少折腾。
还别说,自己研制的西地那非,那是救人于水火啊。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咳:“哎呀呀,雷二这小子,就给你住这呢?”
“李先生。”李心月微微一礼,笑道:“家里的房子被劈了一间,雷梦杀就把他弄到了这里,他说耐劈。”
李长生微微一笑,瞧见了李寒衣。
“李先生。”李寒衣欢快地蹦跶了一下,对着李长生笑道:“什么时候教我练剑呀?”
“练剑?你母亲是剑心传人,你怎么不跟她学?”李长生笑道。
“我要做天下第一的剑仙,自然要跟天下第一学。”李寒衣笑嘻嘻地说着。
李长生瞥了眼温九天挑眉道:“看到没?世间孩童都知我是天下第一。”
温九天笑道:“不出三年,你就不是了。”想了想又说道:“你不是有一柄铁马冰河吗?配寒衣都名字,天下极寒!”
“哎,我说你小子,不吹牛你会死吗?”
李长生白了一眼,摸了摸李寒衣的脑袋:“寒衣我问你,你是要跟现在的天下第一学,还是要跟三年后的天下第一学?”
李寒衣撇了下脑袋,对着温九天吐了吐舌头。
“寒衣自然是要跟李先生学。”
“好,真乖,给你银子去买冰糖葫芦吃吧。”李长生摸了摸衣袖,空空如也。
他尴尬一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温九天。
温九天皱了皱眉,随手掏出了一张银票:“这....她能找开?”
李长生一看,赫然就是一万两的银票,抢了过去。
然后半蹲着身子,对着李寒衣笑了笑:“寒衣,你去把卖冰糖葫芦的商贩买到家里来,这样就天天有的吃了。”
“曹!”温九天满脸无语。
李寒衣离开后,李长生对着温九天不怀好意地挑眉道:“那个住在教坊三十二阁的小姑娘她留了封信。”
“信呢?”温九天眉头一皱,问道。
“自然是在教坊三十二阁的主人手里,走吧,跟我走。”李长生转身就走了出去。
半天都不见温九天有动静,李长生倒退回来,探头进来问道:
“小子,还不走?难道要我八抬大轿抬你走不成?”
“啧。”李长生见温九天盯着他,一点都不怕的样子,这才好声好气地说道:
“哎,小子就当帮个忙,我答应了那女人,找个绝顶高手送她去乾东城,你不是也要去吗?”
李长生见温九天不为所动,摆了摆手道:“哎,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我是天下第一的男人!”
“我答应你,你的千金台还有温家药坊,我罩着!”
“不,我亲自坐镇!”李长生斩钉截铁。
“不需要,但是我得从你的身上拿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