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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塬有些莫名,“小姐,您说什么?”

周曼一扫之前的阴霾,兴冲冲的道:“我说铁矿,以后归咱们了!”

金塬挠了挠头,又看向周曼身后的赵时宴,还是没明白。

周曼笑着进了屋子。

“乔先生,你和金塬说说吧。”

周曼靠在椅背上,拿起念菊剥好的荔枝吃了起来。

赵时宴觉得好笑,面上却依旧严肃的道:“大小姐设了一个小圈套,凌王钻了进来,还对咱们小姐感恩戴德。”

“小圈套?”望梅好奇的问,“什么圈套?”

赵时宴缓缓道:“铁矿出了事,凌王十分焦急,大小姐先利用李如达情绪不稳,暗示他矿场中可能出了叛徒,让他更加上火,然后又借着钱财对他施压,如此多的打击之下,对方已然方寸尽失。”

望梅听着好笑,“这确实是小姐的风格。”

赵时宴继续道:“然后小姐便趁机提出让咱们的人去铁矿解决问题,李如达知道小姐有钱有人又距离福安更近,于是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便就同意了。”

“妙!”

金塬赞道,“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趁机把凌王的人撵走,把咱们的人放进去,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铁矿收回来!”

周曼咂摸着荔枝的甜味,道:“最开始把铁矿给李如达,一是为了向他展示我的能力和诚意,二来也是出于不得已,那时候我没人没钱,更没有精力去和官府的人缠磨,今日正好趁着这机会把咱们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念菊问道:“小姐,为什么不继续给凌王管呢?”

“原因也有二,一是他那群手下大多都是棒槌,我不信任他们,这次被封就是证明,那么多人居然连个消息都传不出来,不是笨蛋是什么?”

“二来我们需要增加自己手里的资本,等李如达哪天成功了,保不齐就要兔死狗烹,咱们手中的权柄越多,他就会越忌惮几分,不敢轻易动咱们。”

望梅颔首,“是这个道理。”

周曼慢悠悠的说:“这件事在我上次去南越的时候就想过,只是李如达对这铁矿攥的很紧,我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这次算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了。”

“大小姐,您乃是天生的将才。”

周曼讶然的看向赵时宴,笑道:“乔先生,我一个女儿家,哪里是什么将才,你过誉了。”

赵时宴神情认真,语气也是肃然,“不,大小姐思维敏锐,懂得审时度势,并能将弱势迅速转为优势,还有洞察人心的好本事,若大小姐是个男子,必然是要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的。”

周曼嘴巴微张,半晌才讷讷道:“乔先生,下次夸人请背后夸。”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金塬眉眼含笑,“大小姐,您打算派何人去?”

“你。”

金塬微怔,“可是...”

“那边的事很复杂,你是我手下最聪明的兵,不派你去派谁去?别的你不用担心,北上的事交给乔岳和修良便好。”

周曼又看向赵时宴,“乔先生,不知你可愿意?”

赵时宴拱手道:“属下誓保大小姐安危!”

金塬相信乔岳的本事,于是也不再纠结,跪下道:“大小姐放心,小的一定把铁矿给您管好!”

周曼亲自把人扶起来,“我回头写信给周无言,让他暂管镖队的事,你安心在福安待着。”

“是,小的即刻便出发!”

念菊急道:“等等,我给你拿些干粮在路上吃!”

望梅从药箱中拿出几个盒子和几张方子递过去,“每个上面都写了用途,你用得着。”

惜竹递过去自己的长刀:“不是早就觊觎我的陌刀?给你吧!”

金塬眼眶微红,“真给我呀?”

“我的兵器多着呢,不差这一个,你好好练刀法,把那些不听话的人都送去见太祖!”

金塬哎了声,“多谢你。”

赵时宴看向金塬,“还记得那位黄大夫吗?”

“是,救命恩人,怎么能忘?”

“他在明州致善堂,你若遇到大难,可以去找他,提我的名字便好。”

金塬笑着拍了下赵时宴的手臂,“好,我记住了!”

周曼转过身去,“让修良明日去和城外的人交接,其他的人你都带走,日后你和皇甫都在南越,也好相互照应。”

“小姐,庄子上的人必须留给您,我一人前去便可!”

周曼摇头,“城外的那些人足够了,北线有我父亲,不会有大的危险,你那边才是重中之重,有些事一个人是做不成的,你要学会安排下面的人,可明白?”

金塬咬了咬牙,拱手道:“是,小的记住了!”

送走金塬,赵时宴眼眸深沉的看着周曼,“大小姐,既然您知道李如达愚蠢又薄幸,为何会选择帮他?”

周曼还在适应金塬的离去,闻言看向赵时宴,呆呆道:“我别无选择啊。”

“为何会别无选择?”

“郑王是个废物,凌王好歹是个有骨气的。”

赵时宴懂了,“您想替南唐选一个能打仗的主子?”

周曼颔首,“不错。”

“小姐,您不想南唐覆灭,是吗?”

周曼觉得好笑,“南唐是我们的故土,谁都不想看它覆灭。”

赵时宴仍旧拧着眉,“很多人都不愿意,可没有几个人敢像您这样付诸实践,您在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周曼软软的叹口气,“可不嘛,所以这才把乔先生招到我麾下,保护我这个危险分子的安全啊。”

赵时宴竟然无言以对。

“乔先生,我和你说说北上的计划吧,金塬不在,还要多仰仗你。”

赵时宴忙敛了心神,道:“洗耳恭听。”

周曼拿来图经,把和金塬说过的又说了一遍,条理清晰,叫赵时宴都挑不出毛病。

“你觉得如何?”

“大小姐心思缜密,这样安排应当是没问题的,只是安全起见,咱们还是扮成夫妇更合适。”

周曼看过来,“为何?”

“夫妇一同做生意,比一个女子单独做生意更合理,而且,我也方便保护您。”

周曼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原来的计划里,她的“夫君”是金塬,现在金塬走了,乔岳自然应该补上,可周曼没提,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样。

“...乔先生说的对,就按你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