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刚要开口,又听到玄沅抱怨着,当即便推开了时蓝,“你当时与鹤安哥哥两情相悦之时,是谁一次次地替你们打掩护?你现在马上去找他,去让他救傅云嘉啊!”
被玄沅推了一下,时蓝有些没有防备,跌坐在地。
时蓝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有些丧气一般,喃喃自语道:“没有谁会比我更想救他了...”
玄沅没有听清时蓝的话,蹙着眉头,红肿着双眼,让时蓝出去。
玄墨没想到,宋徵会来找自己,嘴上仍是挂着笑意,“近日,我这宫里可真是热闹,鹤安,倒是许久未见了。”
紧接着玄墨又吩咐着凌风去准备茶水。
宋徵也毫不客气一般,坐了下来,看着玄墨,开口道:“你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日子日日都要过,开心一日也是一日,难过一日也是一日,还是开心些,倒是对得起自己。”
玄墨说着,表现出的倒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沉着肩膀,嘴角噙着笑意。
宋徵冷笑一声,眸底闪过一丝深色,“公主似乎很喜欢傅云嘉,你准备放任不管了?我还以为你心里还是在乎这个妹妹的。”
听到宋徵的话,玄墨倒是淡淡地凝视着宋徵。
“你今日来只是为了沅儿之事来说和吗?还是说沅儿走投无路,没有找太子,没有来找我,反而去找你了。”
“我竟低估你了,这么多年,竟是没有看清过你一般。”
玄墨握着茶盏的手有了一丝反应,声音冰冷的刺骨,“帝王之子,何谈容易。”
听到玄墨的话,宋徵勾着唇,勾勒出一抹冷笑,“若论演戏大家,还是要看祁王殿下。”
“鹤安今日来,莫不是同我阴阳怪气,那似乎是没什么话说了。”收起笑容,玄墨清冷着声音,撂下一句话。
“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要你在圣上面前周旋,救傅云嘉。”
玄墨挑眉,看着宋徵,倒是饶有兴趣一般问道:“为何?我记得你与他并不是如此相熟吧,若说是为了沅儿我是不信的,还是说为了什么别的人...”
“你这是拒绝的意思了?”宋徵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弯起来的嘴角瞬间凝固。
玄墨不置可否,只是无声地打量着宋徵。
“若是太子知道,他的侧妃腹中之子是你的,你猜他会怎么样?”
宋徵此话一出,玄墨的脸色变得僵硬无比,绷起脸,脸色沉的要滴出水来。
仅仅是一瞬,又扯出了一丝笑意,“鹤安这说的是什么意思?侧妃又与本王何干?”
没有错过玄墨眼中的表情变化,宋徵似乎心情变得十分好。
语气之中也带了几分轻佻,“说起这太子侧妃,还是有些渊源的,原来似乎是在我府中侍候我大哥的婢女,没想到魅力如此之大,太子殿下看上了不说,就连祁王殿下也为之倾倒。”
玄墨听着,面上不动神色,手中却逐渐握紧双拳,看着宋徵的眼神也带了一丝警惕。
“我既然敢拿这个事情同你说,便是已经确认过真假,我劝你还是不要否认了。”宋徵幽幽地说着,唇边仍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着宋徵胸有成竹的模样,玄墨自嘲一声,开口道:“不愧是鹤安啊,从来都是精准拿捏别人的痛处,这个秘密拿在手中有些日子了吧,如今才拿来用,真是苦了你了。”
“我也不知,整日醉心风月山水,无心政事的祁王殿下,城府竟如此之深。”
对上玄墨的眼,宋徵嘴角疯狂上扬着,神色透着一丝得意之态。
玄墨无声地打量着宋徵,半晌之后,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同意了宋徵的话一般。
“本王会尽力说上两句的,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父皇。”
见玄墨松口妥协,宋徵敛眸,唇边的笑意渐深,站起身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又对着玄墨说道。
“雪梅茶甚好,可比起天香木兰,还是一般。”
见宋徵离去,玄墨心中的怒气终是爆发了出来,一把便将桌上的茶水都扫落在地。
凌风走了进来,却被玄墨眼中的怒气吓得不敢说话。
“很好,把手都伸到御锦宫来了。”
承政殿内,玄墨进来之时,便看见魏瑶嬅在给玄越捏肩,嘴里似乎正夸着玄昭。
魏瑶嬅见到玄墨进来,脸色也微乎其微地有了一丝变化,玄越只说着让她下去,便留下了玄墨。
“祁王怎么来了。”
玄墨作揖行礼,而后便开口道:“父皇政务繁忙,儿臣时时为父皇分忧一些,也算是尽些孝心了。”
玄越听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了一眼玄墨便开口:“这些事都是太子应当做的,你无需日日上心,日后尽力辅佐太子便是了。”
听到玄越的话,玄墨面露尴尬之色,眸中之色渐渐冷淡,冷郁之色爬满瞳孔之间,袖中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对了,既然你来了,便说说傅云嘉之事,是流放还是处死呢。”
“父皇已经确定傅云嘉便是主谋了吗?太子只说此人蒙着面,单凭一双眼就断定了傅云嘉,是否有些草率了。”玄墨开口说道。
玄越抬头,扫了一眼玄墨,眼中闪过凌厉之色,眼中的笑意褪去,看着奏折的手停了下来,就这么无声地看着玄墨。
知晓玄越的脾气,玄墨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低垂着头,道:“儿臣失言,望父皇恕罪!”
见玄墨乖觉,玄越便也让玄墨起来,沉声道:“这个傅云嘉不是善茬,还是早日除了的好。”
“父皇,傅云嘉是傅隆江大人膝下唯一的儿子,若是也找了个由头杀了,这连日来郑相之子、明襄侯之弟、傅大人之子便皆是与太子殿下有关联,恐让人诟病太子恃宠而骄。”
听着玄墨的话,玄越似乎被说服了一些,“你觉得呢?”
听着玄越似乎有些动容之态,玄墨心下一喜,接着又道。
“儿臣觉得,太子殿下如今尚未想起全部事情经过,只看见了傅云嘉在厢房之中与人交谈,又醉在望月楼,若是有认错人,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
“可这傅云嘉与人私下交谈,也恐有私相授受之嫌。”
玄墨又道:“可与傅云嘉交谈之人尚未查清,又或是傅府之人的话,当如何?轻易便处置了傅云嘉,恐怕傅大人也要闹了起来。”
“这刺客若是另有他人,说不定是那日潜入东宫的刺客同伙,目的就是为了要混淆视听,也说不准啊。许是万乾又或是天和都有可能,再不然...”
玄墨接二连三的话让玄越将刺客之事说的极其复杂,倒也让玄越想到了东莱。
“你说的有些道理,若是这般遂了刺客的愿,岂不是给了刺客机会?”玄越似是想通了一般,脸上露出了愉悦之色,看着玄墨,连连赞赏。
玄墨颔首敛眸,他心里知道,时嘉有救了,不管给的是什么处罚,应是能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