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梁公子看着眼前跪地的将领们,心中豪情万丈。
他明白,这些人并非全然出于对他的忠心,更多的是形势所迫。
但他此时也无暇顾及这些,当下最重要的是整合力量,。他相信,只要自己举起大旗,凭国王这些年的残暴和自己的贤名,必定让天下英雄豪杰纷纷来投,王图霸业指日可待。
“诸位请起,既然大家愿与我同仇敌忾。我宣布,明日过河,讨伐暴君!”
当日深夜,联军大营帅帐。一阵压制不住的狂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黎梁公子站在营帐中央,面前的地图上标记着王国的各处要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狂热与兴奋。
“多年的隐忍,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这天下,迟早要改姓黎!”他喃喃自语道。
此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率领大军攻入王宫的场景,看到了国王那惊恐的面容,看到了百姓们夹道欢迎自己的盛景。
鬼智先生拿起矮几上的酒壶,动作优雅而从容,轻轻倒了一杯酒,随后亲自送到黎梁公子面前,微微欠身,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恭喜公子得偿所愿,祝公子早日荣登大宝,王图霸业指日可待!此乃天赐洪福,公子当满饮此杯,以庆这即将到来的辉煌盛世。”
那声音里满是讨好与奉承,仿佛已经笃定黎梁公子即将成为天下之主。
“哈哈哈!先生无需多礼!”黎梁公子志得意满,仰头大笑,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却丝毫不在意,只觉此刻的自己意气风发,天下尽在掌握。
鬼智先生看着黎梁公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将黎梁公子引到矮几坐下,看似恭敬,实则暗藏玄机:“公子!老夫心中有一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但说无妨!”黎梁公子此刻心情大好,丝毫未察觉危险即将来临。
“如今公子你手握重兵,睨视天下,等将来荣登大宝,不知封老夫一个什么官呐?”鬼智先生目光紧紧盯着黎梁公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到一丝端倪。
“呃!本公子若能荣登大宝,定封先生为国师!”黎梁公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在他看来,这已是一个极高的赏赐,足以回报鬼智先生的辅佐之功。
“国师啊?”鬼智先生拖长了音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调侃,“老夫为公子出谋划策,日夜操劳,可谓是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这国师之位,虽听起来尊贵非常,但却只是个虚名,并无多少实权在手。公子莫不是认为老夫只配在这朝堂之上,做个徒有其表的摆设,给公子撑撑门面罢了?”
“先生博学多才,只是年事已高,当好好享享清福、颐养天年,国师之位,恰如其分!”黎梁公子试图解释,却不知自己的话已深深刺痛了鬼智先生的野心。
“公子啊!其实老夫有个想法!”鬼智先生向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诉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先生请讲!”黎梁公子倾身向前,专注地聆听。
“你看,公子你手握十数万重兵!”鬼智先生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不错!”黎梁公子点头应道,心中涌起一丝自豪。
“但是真正属于太尹府的只有三万多!”鬼智先生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对!”黎梁公子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但仍强装镇定。
“如今联军进行了整编,你的三万多人已经分散到了各队。而各队的中下级将领都是你的师兄弟,也就是老夫的学生。”鬼智先生步步紧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
“没错!”黎梁公子豁然站起,想要反驳,却突然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那疼痛如同一把利刃,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那你说,如果老夫登高一呼:天下英雄谁能助我一臂之力!你说他们会支持谁呢?”鬼智先生自顾自地说。
黎梁公子大骇,颤抖着手指着鬼智先生道:“你竟然给我下毒!”他的声音因愤怒和痛苦而变得沙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鬼智先生站起来淡淡道:“太尹大人对你期望颇高,你们父子情深,如今太尹府上下都不在了,你这个太尹大人的大孝子怎么能苟活于世。
去吧,太尹大人在下面等你呢!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
他的话语冰冷无情,仿佛在宣判黎梁公子的死刑。
黎梁公子已经七窍流血,疼得倒地不起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双手紧紧捂住腹部,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狗东西,还封我做国师?你可真大方!”鬼智先生看着黎梁公子在地上挣扎,心中毫无怜悯,只有对权力的贪婪和对黎梁公子的鄙夷。
鬼智先生慢悠悠地走到帅帐门口大喊道:“来人呐!有刺客!有刺客!”
次日,鬼智先生站在营帐前,面容看似悲痛欲绝,眼眶红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声泪俱下地哭诉道:“我那徒儿啊,本是心怀壮志,欲为天下谋太平,却遭此毒手,定是那昏君暗中使诈,老夫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说罢,他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联军将士们听闻此言,群情激愤,纷纷高呼:“为公子报仇!讨伐暴君!”
在这一片喊杀声中,众人公推鬼智先生为新的主帅。
鬼智先生假意推辞一番,而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登上主帅之位。
他站在高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所谓的“坚定与决绝”。
“承蒙诸位将士厚爱,老夫定当竭尽所能,带领大家与那昏君决一死战。传令全军——过河!”鬼智先生大声说道,声音在营地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