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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好大的口气!”为首的人笑得更加猖狂。

又说,“小娘子看起来弱不禁风,开起枪来毫不手软!你不提,我倒是忘了你还杀了我的兄弟!为了安抚兄弟们,等老子干了你,再把你扔去给我兄弟们好好爽爽!”

“哈哈哈!老大,千金小姐咱们兄弟玩过不少,这么辣的小娘子咱们可没玩过!”

旁边的人搓着手,贼眉鼠眼的笑着,“老大,我那里都蠢蠢欲动了!咱们制服这个小娘子,就在这里把她办了!”

林清也开了枪,到底是个女人,他们不放在眼里。

山匪打家劫舍的事多了去,没有道德。

为首的人扛着比手臂还长的大刀,更是大声:“小娘子,不是想遛老子吗,怎么停了?没油了就乖乖下来,老子等得烦了,等下受的罪更多!”

陈远和陈望皆怒不可遏。

他们咬牙:“这些兔崽子!什么不入流的东西,说些这样的污言秽语!”

眼下双方僵持,思考对策是重中之重。

陈远压着嗓子问:“小姐,怎么办?”

“就这样办。”

话音刚落,林清也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

尖刀让玻璃出现裂痕,她照着裂痕开出一枪,正中为首男子额头。

轰然倒地时,鸦雀无声。

旁边发出淫邪笑声的小弟,被溅了一脸血,脸上闪过慌乱和害怕。

林清也开门下车。

她持枪而对,从容不迫:“枪口不长眼,我已经提醒过。”

“死娘们!”小弟恼羞成怒,狠狠啐了口,提着长刀往前冲。

一时间,几十人扑上。

陈远陈望掩护林清也,边打边后退。

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拳脚功夫尚可。

林清也站在他们身后,寻着空隙便开枪。

以前,她跟着宋诚安常去校场练枪,枪法还算精湛。

基本一枪解决一个。

对方人数众多,有人近身,他们便夺过对方的兵器。

横向持刀,将他们控制在一定距离。

枪声此起彼伏,留在大路上的土匪察觉到不对劲,冲过来。

这下,当真是四面楚歌。

林清也不会拳脚功夫,近战就是弱势,对方仗着人数众多,看准机会打散他们,陈远陈望被缠住。

她孤身一人。

有人手握匕首冲上来,刀尖几乎扎进她的眼睛。

林清也努力往后仰身体。

重心不稳,人往后栽。

“小姐!”陈望喊。

近距离,林清也无法招架。

她努力抬起手中的枪,对准他的下颌,殊死一搏。

“砰!”扣下扳机的瞬间,耳边擦过一阵风,男人额头先中一枪。

男人身体倾倒,栽到林清也身上,额头和下巴上的两个枪口血流如注,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上,身上。

很快,枪声变多,逐渐趋于平静。

黑色的军靴停在她的旁边,踩在沙上无声无息。

凉薄的声音似远似近,慢慢在耳边变得清晰:“被死人压着很享受吗,这么久都舍不得推开。”

又有声音:“少帅,检查完毕,没有活口。”

林清也听得迷糊。

近距离射击,加上满脸的血,让她耳朵嗡嗡作响,耳鸣眼花。

身上的男人被推开。

陈望将她扶起来:“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林清也摇头,一阵头晕目眩。

转身看见时惟樾,瞬间清醒,寒意从后背爬上。

和上次一样,他穿着一身军装。

军装略皱,黄褐色的泥巴和红褐色的血迹沾在上面,将原本的墨绿色掩盖。头发不如上次打理的那般干净利落,有些散乱。

身上的脏乱并没有让他狼狈,没让他失了气度,反而多了不羁之感。

他不论何时,都有着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和胜券在握。

林清也欠了欠身:“少帅,多谢您救我们。”

陈远去车上找了巾帕,递给她,让她擦掉脸上的血。

时惟樾双手插在裤子口袋,眸子在她的脸上逡巡。

他想看她的反应,却发现她沉着自持,没有为此受到惊吓。

视线,慢悠悠的落在她的耳垂上。

上次开枪,擦过她的耳垂,破了皮流了几滴血。

她强装镇定,托着枪的手都在抖。

今日命悬一线,她反倒波澜不惊。

“你倒是出人意料。”

时惟樾开了口,“一介商户之女,用起枪来毫不手软。前几天孤身杀了宋家那位,今天带着两名保镖在这剿匪,明天呢,准备带着整个林公馆的人去攻临城吗。”

林清也:“……”

时惟樾这人,眸子虽常带促狭之意,但语气冰冷,让人发怵。

从他嘴里出来的话,调侃之意减少,多了些刻薄。

“少帅说笑了。”

林清也往后退了两步,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她垂着眼眸,语气恭敬,“今日过来给他料理后事,打打杀杀不是我所愿。山匪都依阳明山而居,此处与阳明山是两个不同的方向,素来安全,想来是少帅手段颇高,逼得他们无路可去。”

“怪我?”

“不敢。”

林清也说,“不过几天,少帅就处理了阳城盘桓多年的山匪,可见雷霆手段。这些年,这些山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您这是为民除害、造福百姓,我们阳城百姓无有不支持,又岂会怪您。”

原本她不明白这里为何会出现山匪。

看见时惟樾和这么多兵,就明白了。

他身上脏乱,想必亲自上了阳明山剿匪,又将剩下的山匪逼得无路可去,逃到此处。

可见手段颇丰。

这话官方客套,时惟樾左耳进右耳出。

回应林清也的,只是一声轻笑。

林清也心中咯噔了下。

眼前的少帅,心情当真是阴晴不定。

她这番话把他捧得这样高,换别人早就心情大悦,到他这儿仿佛触了他的逆鳞,还给她一声怪笑。

正因如此,她有些发怵。

性格阴晴不定的人原本就捉摸不透,外加他权势滔天,是南边最大的军阀,更让他可以为所欲为。

这种人,不是她这样的商户之女能惹得起的。

他杀她,凭个心情,无需交代。

林清也想走。

时惟樾洞察心思:“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