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课税到了义庄,直接勒马,下鞍,飞速翻墙而入。
当他进去庄内,就看到了正扶着黑麦出来的时酉。
苟课税冷眼看向黑麦,比起黑麦,时酉根本无足挂齿。
“呦,这不就是假装是花旦的青衣实际上是刀马旦的黑麦吗?我要是你,早就没脸见人了,哪里还敢用前主子的东西,逃出生天。”
他说到这里,嗤笑,“哦,我差点忘了,黄县令算不得你的前主子,只能算是你任务目标。”
黑麦面瘫着脸,冷眼看向苟课税,没有出声。
倒是时酉,面露不悦之色,几欲拔刀,都被黑麦阻止了。
苟课税瞥了一眼时酉,“怎么,你这只看门狗,连你大哥都没发话,就想咬人?不愧是恶犬。”
他见这二人,都不准备搭腔,随便他骂。
他内心的火气就更大了,“你们不会以为,从老子手里出去的蛊毒,这么好解开吧,要是这样的话,皇帝也不必如此忌惮老子了。”
他见时酉瞬间变了脸色,终于愉快了些,但是,黑麦从始至终都是面瘫脸,就连眼底的情绪,都没有半点起伏。
至此,他不得不称赞一句,好家伙,心态够强。
怪不得黄县令会重视这个家伙。
苟课税对此十分不爽,他自诩比起黑麦这个从始至终都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家伙,他好歹只是因为私事背叛了一次而已,他哪里比不上黑麦了!
苟课税从怀里扔了一个瓷瓶出去,黑麦飞身上前,接过瓷瓶。
“多谢。”
苟课税冷笑,“老子东西送到了,现在动手杀了你,也不算违背黄县令的指令,你说对吗?”
黑麦定定地看着他,十分冷漠,“你说得对,但是,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的话,现在就离开我的视线。”
苟课税挑眉,“你的蛊毒至少要十二个时辰,才能完全解开,恢复身体机能,你觉得这样,老子还不是你的对手吗?”
黑麦不言不语,只是看着苟课税。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之间,眼神和气场过招,已经是刀光剑影,就看谁先扛不住,先认输了。
率先败下阵来的人,是苟课税。
但,开口的却是黑麦,“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离开,苟课税。”
苟课税原本不以为意,但是,当他感觉脚底有轻微的颤动,他翻越到屋顶,看到不远处,身着黑衣,快马加鞭赶来的人马。
苟课税瞬间变了脸色,他低头看向黑麦,“算你狠!”
他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返回停马的南墙,在翻身上马之前,先抹除了他在这里停马的痕迹,从山道往林洞村而去。
黑麦见苟课税离开了,他看向时酉,“你走吧,我答应你的东西,放在福来客栈天字三号房,拿到手之后,不要再回京畿道,也不要去江南,要想安全,就去碎叶城,去那里应征入伍。”
时酉闻言有些感激地拱手,“多谢黑麦总管!”
他说完当即从义庄的偏门离开,那里只有一个小道,通往荒山,想要出去,得翻越山林,重新进入山道,前往云县与京城的官道。
虽然拐了弯路,但是,却十分安全。
黑麦没有去看时酉离开的黑影,而是低头去看手中的瓷瓶,这个瓷瓶是纯白的,没有任何标记。
他打开一看,里面并非如同苟课税所说的什么解药,而是一个泥丸,捏开泥丸,是一个小纸条。
上面写着,东山村十八号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