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又是价值观。”
“汪老师说的不对吗?林奇写的剧本,就是价值观有问题。”
“这种剧本万一拍成电影,让那些还在学校的大学生怎么看待这个社会?这几年本来失业率就高,这样写,是想把社会搞乱是吧?”
“不是小黑子,半个月没骂你了,皮痒了是不是?”
“你们看看!这就是林奇粉丝的素质。动不动就粗言秽语的骂人,真是有什么编剧,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嗨!我去!你个黑子...”
直播间观众。
有认为林奇写的真实的,也有认为林奇不应该写的太真实的。
在黑粉的窜动下,两波人直接吵了起来。
......
冷冻车上。
老侯死死抱住吊挂的死猪。
气温过低,空气稀薄,能吸进去的氧气越来越少。
渐渐的,老侯失去了意识。
医院内。
老侯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
病床也标明了老侯的名字,侯承石。
“我从医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有人冻在猪上。”
医生给侯承石检查完,在一张诊断书上签字。
初步诊断:失温,脑缺氧导致的深度昏迷。
治疗建议:保守监护治疗。
医师签字。
“老侯你个王八蛋!”
庄正直站在厂房前大骂一声,随后深吸口气,双手转了一圈,在胸前合十。
闭上眼,嘴里嘟囔着一段散文,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是一朵白莲花,流水轻轻地抚摸着我,安静,安静。”
庄正直睁开眼,自我安慰解释。
“一定是调一个人太扎眼,先调一个进去掩人耳目,一定是这样的。”
叮铃铃!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庄正直看着陌生号码,接通这个电话。
“哎,你好,是众和标准件厂的庄正直吗?”
漆黑的办公室内,一位看起来老实巴交,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男子打通电话。
从一堆年会节目报名单中,抽出了庄正直的个人简历表。
“是我啊。”
“哦,我是集团人力中心的。不好意思啊,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庄正直一愣,立刻露出惊喜的笑意。
“哎,没事没事没事,一点...一点都不晚,是有消息了吗?”
西装男子疑惑的看着个人简历,听到庄正直小声问话,下意识回了句。
“啊?倒是没有那么快啊,我们要对您进行一次远程的面试。”
面试?
庄正直一听这两个字,嘴角都笑到耳边了,急忙点头应和。
“好好好!该走的流程一定要走。”
“那您唱个歌吧。”
“啊?唱歌?”
庄正直懵了。
“不是,那面试怎么还唱歌呢?”
“您跳舞我也看不见啊。”
“对对对!那那那,那我唱一首,我唱一首...呃...《驼铃》。咳咳!”
庄正直清清嗓子,对着手机直接开始唱。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庄正直在厂房外高歌。
厂房内,胡建林和工友们一杯杯喝着。
“我不在,照顾好自己呀。”
“来!干了!”
第二天。
胡建林告别了自己的母亲,在三位徒弟的陪送下来到火车站。
“放心吧,不给咱厂丢脸。”
“好,到了。回去吧,都回去吧。”
“别煽情,别别别!谁也别煽情啊!”
“等着我,衣锦还乡!”
胡建林挥手和工友徒弟告别。
坐着高铁,前往总公司所在的省城。
在省城里找了个最便宜的旅馆住下。
旅馆前台看看身份证上帅气的小伙,再看看眼前这个沧桑消瘦的大叔,诧异的询问:
“胡建林?是你吗?”
胡建林微笑再次浮现在脸上,自傲的点点头。
“正是本人。
另一边。
庄正直从早等到晚,都没再等到总部的电话。
深夜,庄正直拨打了面试那个号码,但是依旧没有人接通。
......
“我去!这一段信息这么多!”
“老侯,侯承石,脑缺氧,深度昏迷,这不就是植物人吗?”
“哈哈哈!太逗了!庄正直和hR说的都不是一件事,竟然还能在一个频道跨服交流。哈哈哈!”
“还让庄正直唱歌。他就不怀疑进总公司面试,为什么要唱歌跳舞吗?”
“哥们,你想想你跨一级的领导给你打电话,说他想把你往上调调,现在有个机会,他在陪着某些领导吃饭,领导想听人唱歌了,你唱不唱?”
“我去!我还以为要让我转钱呢,我钱都准备好了。唱!当然唱!只要能在领导面前露脸,混个脸熟,让我干啥我干啥。”
“这才是踏入社会的人。”
“还转钱?哪个领导敢这么正大光明收你的钱?”
“兄弟,你这样的,最容易被国外电话诈骗了。”
一个来自总部的的面试电话, 庄正直就疑惑了一下,丝毫没有深究,然而每天期待的等着调任。
而胡建林,借着这阴差阳错来到省城,脸上也有了笑意。
“身份证上的照片,怎么可能和他现在一样?”
王硕叹了口气,解释说道。
“身份证更换时间是二十年,而胡建林从1999年开始到现在,刚好是二十年。
身份证没换,上面的照片依旧是那个单纯耿直阳光的帅小伙,而现在的他,则是个被生活摧残过的沧桑大叔。
这就是生活。”
撒呗宁好奇的举起手,问道:
“我有一个问题啊。任命书是一纸传达的,没有问题。但这个报名表和个人简历,相差也太多了吧。
拿着个人简历,而不是年会报名表。这个hR怎么可能还会给庄正直打电话呢?”
几位评委相互看看。
大家都没在厂内上过班,对于这些职场上的细节,也不是很了解。
大鹏想了想自己之前的经历,猜测说道:
“有没有可能...”
现场众人看向大鹏。
大鹏继续说道:“向上问出一个问题,如果是领导的失误还好,但如果是领导故意而为之的,你再去问,就是打了领导的脸,体会不出领导的心思。
你问了就有可能会出错,被穿小鞋。
不问,将错就错,就没有任何问题。
不做就无错,不问就不用改。
这就像很多企业,或者...里面的人一样。
想要改革,想要创新,想要研究,有成果了还好。
没有成果,那你就需要承担责任,承担批评。
无为而治,现在的理解就是中庸,什么都不要做。
说多措多,做多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