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举着手里的东西,笑眯眯的,“哟嚯~”
她跺跺脚,逗着敏敏,“敏敏呀~你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小舅妈!”
敏敏眼前一脸,挣扎着从萧母的怀里下去,哒哒哒跑到了温然的面前,吧唧一下抱大腿。
还没说两句软和话,那就张着小嘴,叭叭开始告状了。
萧晨月:“……”
我真的感谢了!
有你这么个闺女,是我这个做老娘的福气啊。
温然乐了,拖着腿上的小豆丁,“哎呀,这是告谁的状呢。”
萧晨月起身,一把搂过了闺女,“还能告谁的状,我的呗!”
萧母凑上前,接过了她买回家的肉,“饿不饿?娘给你弄东西吃去。”
“是有点饿了。”
温然揉了一把肚子,“不用特别做了,家里还有剩菜吗?我随便吃一口,凑合凑合得了。”
萧母不赞同,“这话说的,你在上学,正是辛苦的时候,怎么能随便弄点东西,糊弄你呢?
你想吃啥跟娘说,娘这就去做,快的很。”
“面片汤。”
“妥了,等着嗷。”
十五分钟,豪华版面片汤出锅了。
旁边的敏敏也馋了,萧晨月给她弄了个小碗,一口一口喂着。
“对了,”温然好奇的,“咱姐夫现在到了这儿,干啥啊?”
“跟辰野去弄小买卖了,”萧晨月唏嘘的,“你别说,弄这些东西,确实比咱们撅着屁股,在地里种庄稼,赚的钱多。”
温然乐了,“那肯定的啊。”
萧晨月叹息一声,“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确定要不要过来,还是古拉说了,西北到底是落后了些,如果有机会能来京都。
那肯定是要来的,就算是不为了自己想想,那也得为孩子想想。”
这倒是。
出生在京都的,跟出生在西北的,肯定不一样。
温然点点头,“我觉着这话挺对的。”
说罢,温然还提了个醒,“对了,人家说地是人的根儿,我觉得房子也是人的根儿。
咱们一直这样租房子,也不是个事儿。
有机会,还是要买一点房子在手里,只有这样,咱们的心才踏实。”
这话一出,萧晨月就乐了,“小祖宗唉,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房子,你以为是地摊上摆着卖的大鸡蛋?说买就买了,这哪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这分明是我能不能买得起的问题。”
顺手给孩子挖了一勺子汤,塞嘴里,这才惆怅、唏嘘的,“你以为我没打听过这边的房价吗?
真是能把人活生生给吓死。
咱们老家起个房子,差一点的几十块钱,稍微好点的,二三百也就完了。
要是追求更好,整个青砖大瓦房,五六百块差不多了。”
越说,萧晨月的情绪就越激动,“可是这儿呢,你到这,五六百块钱砸进去,连个响都听不到。”
“啧,看你,”温然淡定的,“你想歪了吧。”
“嗯?”
温然循循善诱,“别的我不说,我就问一句,你之前在乡下的时候,一年到头,手里能攒多少钱。
你到了这之后,手里又能攒多少钱?”
这压根是不一样的。
萧晨月愣了一下。
好像……
温然确实说的有道理啊。
在乡下,一家四口辛辛苦苦一年,刨了吃喝拉撒,到了年尾,撑死也就攒个十块钱。
就这,还是好人家能攒下的钱,没有落下饥荒的。
要是放在旁人家,估摸着还得欠点外债。
古拉能赚钱,可是在西北,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多少。
来京都这一圈,也把他这些年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她结婚前,还有些私房,估摸着,一家三口睡大街都赶不上趟。
而到了这一个月,自从古拉跟着萧辰野开始倒腾东西。
刨去那些必备的开销,现在,就已经积攒下来四百块了。
看着萧晨月的眼睛越来越大,温然笑着吸溜了一口面片汤,“咋,琢磨明白了?”
萧晨月呢喃着,“我琢磨明白了。”
她看着温然,激动的,“在老家,虽然开销小,可赚的也少啊!
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一年到头,才能积攒下来十来块。
在这边,虽然开销大,可同样的,赚的也多。
一来二去,这小日子,反倒比咱们在老家过的还自在呢。”
“哈哈哈,”温然笑的开怀,“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对了。
照现在赚钱的速度,买房子,不是啥大问题,而且吧……”
温然嗦了一下筷子尖,“我总觉着,京都的房子,还有升值的余地,现在买了,包不后悔的。”
萧晨月看着温然,仅仅是犹豫了三秒。
眸光就坚定下来了,“我相信你!”
“相信我就好,”温然吃饱喝足,整个人都欢快起来了,“到时候啊,趁着房子没升值,给咱们敏敏也弄个陪嫁。”
“好啊!”
萧晨月笑着,“那你呢?”
温然咂嘴,“我这包弄的,俩孩子,甭管男女,我是一碗水端平的。”
闺女、儿子一样疼。
这话可不是放在嘴上说说。
给儿子准备了房子、车子,女儿也得有。
这才叫一碗水端平。
不过,萧晨月的问题,比她这,又复杂了一点。
一个是跟前夫生下的孩子,另一个,额,虽然目前还没影子,可,这位是有亲爹陪在身边的。
一碗水能不能端平,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兴许是看出温然的意思,萧晨月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我知道你心里想的啥,放心吧。
既然当初把敏敏带在身边,我就不会让她吃亏的。”
甚至……
萧晨月还在想,孩子出生没多久,就跟着自己去了大西北,也算是古拉看着长大的。
在大西北,还有不少知道敏敏身世的人。
可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京都……
呵。
就算是她说敏敏是古拉亲生的,又有谁会怀疑啥?
至于孩子跟爹长得不像,那孩子像妈的,又少了?
姓氏也好办,古拉疼她,二人夫妻感情好,念着她怀胎辛苦,第一胎,跟了她这个当娘的姓氏,很难理解?
不难,真的不难。
越想,萧晨月就越高兴。
“你放心吧,”她一脸坚定,“我会一碗水端平的。”
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疼一个,不疼另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