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是有说法的。
要是心狠点,下手干脆点,舔的,是别人的血。
但凡在道上混的,还有个优柔寡断的性子,那只能把脖子洗干净,等死吧。
舔血?
压根没机会舔自己的血。
人都死透了。
小玉不觉着自己威胁一个小孩跟老头,有什么残忍的。
对别人太仁慈,才是对自己残忍。
顾老头看了看瑟瑟发抖的蔡晓雯,又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温然,只觉着眼前一黑,前路漫漫,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别开脸,老头可怜的陷入了沉默。
小玉知道,这,就足够了。
没有拒绝,就会配合行动。
那几个盗墓贼很快就打了猎物来,生火开烤,到吃饱喝足,把火扑灭,也就五十分钟。
略休息一下,一行人很快就再次启程。
让温然颇为不忿的是,顾老头就算是醒过来了,那待遇也是嘎嘎的。
盗墓贼对顾老头的态度,那叫一个如珠似宝。
怕他人老骨头脆,体力也不行了,还特地做了个架子,给人抬着上了山。
温然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捆的结结实实的麻绳,提出了意见,“不是,都跑到这深山老林里了,还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小玉瞄了眼温然,“怎么,你这话说的,啥意思。”
温然腆着脸,笑嘻嘻的,“反正我也跑不掉,就把绳子给我解开呗。
捆在身上时间长了,胳膊都不得劲了,又酸又疼的。”
见小玉没吭声,小泉有些紧张的,“小玉姐,这可不能闹着玩儿,这小姑娘看着不显眼,身手还是不错的。”
小玉挑眉,“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你的身手,到底是怎么样不错。”
温然:“……”
奶奶个腿儿的。
她吸了吸鼻子,张嘴,淡定的开始胡扯,“咋说呢,其实,我觉着,你们多少有点误会我的个人能力了。”
“嗯?”
小玉脸上的笑,更灿烂了,“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事仔细说一说呢?”
“反正这边没有认识我的人,那我干脆就跟你直说了吧。
我确实学点拳脚,但那都是花架子,看着厉害,内里,也就比草包强了那么一咪咪吧。”
她对着小玉眨眨眼,“毕竟,像我这么漂亮的脸蛋,被人保护,那就足够了。
干啥非得逞强,自己保护自己啊。”
小玉没吭声,小泉又在旁边拆台,“小玉姐,她骗你的!她的实力不俗,听说,撂倒了好些教官。
如果这是花架子,那我们算啥?直接上吊死了,一了百了吗?”
温然面上淡定,心里狂骂小泉。
妈了个巴子,这男人保准是克自己的。
等着吧,只要她找到保全自己的机会,保准给这些傻逼的脑袋捶爆,尤其是这个小泉,第一个锤爆的,就是他的脑袋!
“哦?”
小玉像是头一次知道温然这么厉害,相当好奇的,“果真?”
温然心中狂骂,装装装,装货。
在火车上,试探自己的,是鬼啊!
自己个儿到底是什么信息,不应该打探的差不多了吗?
还问问问,就你长了张嘴,就知道问。
心中激动,温然面上,淡定的要死,“哈?”
她轻蔑的看了一眼小泉,“蠢货,这种话,你也信?没事儿的话,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小泉瞬间怒了,“你说什么?”
“哎哎哎!”
温然脚下一转,直接躲小玉身后去了,“看看看,玩不起了吧,我说啥了啊,这就生气了?”
她把头探出去,又转头,对着小玉认真的,“应该是我戳到他的痛脚了,他脑子,就是有病。”
准确来说,这一行,除了蔡晓雯、顾老头,应该没几个正常的。
“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嗯,”温然想了想,诚恳的,“你们还记着,那个最后噙住我的人吗?
叫萧辰光的,还是营长来着。”
小泉警惕,“知道,又如何?”
“就是他找我演的戏啊,”温然一耸肩,摆烂似的,“他叫萧辰光,我结婚对象叫萧辰野,一家子亲兄弟,演个戏,咋了。”
“为什么要演戏?”
小泉执着的,“教官过来军训,要做的,就是树立自己的威信,方便自己管理手底下的学生。
可,你这么一搞,他们的威信,不就成了笑话吗?”
温然心里凉凉的,天老爷,这些老爷们现在,还真的有点脑子,等闲,忽悠不住了。
“是啊,但是,你要知道,人,都有一些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温然舔舔唇,“这一路上,你们没发现吗?
我生性惫懒,想靠着打赌的事儿偷懒不军训呗。”
众人:“???”
这个借口虽然有些离谱,可是放在温然的身上,突然变得合理起来了。
就连一直把谨言慎行,这四个字铭记在心的蔡晓雯,都控制不住的惊叫一声。
“啥玩意?都是假的?你,你折腾了这么一大圈,目的就是不军训。”
“对啊。”
温然点头,那叫一个毫无负担。
毕竟,她当初真的得了一个星期的休息。
“本来,”温然提起这事儿,都有些咬牙切齿了,“说好了可以让我休息一个月。
结果,折腾来,折腾去,临了临了摆我一道,只给了我一个星期的休息。
现在想想,我都一肚子火气。”
小玉望着生动的温然,没忍住跟着多问了一句,“他为什么会帮你弄这个?”
“简单啊,”温然嘚瑟的,“我现在才是家里的老大,他要是想回家,能安安生生的话,肯定得听我的。
毕竟,我前面可还有婆婆给我撑腰呢,他要是不听话,我就让我婆婆拿鞋底子抽死他。”
这,也相当附和现状了。
甭管你在外头多牛逼,回了家就得乖乖的装孙子。
“不是,”小泉没忍住,对着温然埋怨了一句,“你这人怎么这样?
果然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的,这么一搞,你们会影响他的事业的。”
温然转头就呲他,“管你鸟事!”
“不是,你……”
“我我我,”温然挑衅,“我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