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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棚?。

此语一出,周遭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不解。

“小姑娘,这暖棚是何人琢磨出来的?”黄铜仁亦是眉头紧锁,不解其意。

周宴宴早就料到会有人这么一问,毕竟自己也才是个小屁孩,谁会想到,她这个小屁孩竟能构想出冬日暖棚,用来寒冬可以种菜的:“回禀大人,这暖棚是我琢磨出来的。大人或许不知,我家中事务,全由我作主。”

“嗯?”黄铜仁闻言,不禁讶异,这女娃似乎尚未及笄之龄,左右看也就才七八岁的模样:“那你的双亲呢?”

周宴宴也不打算隐瞒自家情况:“我爹数月前被狼群咬断了腿,我娘体弱多病,还需兼顾弟妹,因此家中生计,全由我肩挑手提,外出奔波。”

难怪穷人家的孩子早就当家了,黄铜仁很佩服眼前的女娃娃。

再想想他的女儿盈玥,她从出生起就过着娇生惯养的生活,而这个女娃娃从小就在吃苦:“小姑娘真的很棒,很少在很小的时候就这么负责任。”

“谢谢大人谬赞。”周宴宴也不骄傲,礼貌一点。

“小姑娘,你家还能囤一些新鲜蔬菜吗?你能卖给我一些吗?”坐在黄铜仁旁边的沈大人,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言语中流露出一些讨论。

他家里的老母亲饮食习惯,在素食日更喜欢清淡的素食,不太热衷于肉和鱼。看到冬天即将来临,他自然是想给老母亲买一些季节性的新鲜蔬菜来表达孝心。

“有一些蔬菜。目前,一些嫩叶蔬菜正在蓬勃生长,味道鲜美。几天后,瓜蔓豆荚相继成熟,品种更加丰富。”周宴宴说:“这只是今年的第一次尝试。规模小,数量有限。”

沈大人笑道:“无妨,一点点就可以了,让我那老母亲尝尝鲜,一定会开心的。”

沈大人如此孝顺,令人钦佩,周宴宴想着,在别人的寿宴上做生意似乎不是很好,或者慷慨,给他们一点,从这之后呢,要是他们谁还想吃的话,那可就要收费了:“没问题,我可以分一点。稍后,请写下您的府邸,我会把蔬菜送过去。”

“甚好,甚好,小姑娘一番心意,真乃难能可贵,谢过了。”沈大人显得格外和蔼,随即示意身旁的侍从拿了一张宣纸,速速记下自家府邸,递予周宴宴。

周宴宴双手接过纸张,待其上墨迹风干,方才折叠,藏于袖中。

其余大人们亦是纷纷效仿,各自命侍从递上纸张,毕竟,在这银装素裹的冬日里,能一尝鲜绿蔬菜的清新滋味,实乃无法抗拒之诱惑。

周宴宴看向萧大将军:“萧大将军,您还要不要再吃上一份?”

“哈哈,我嘛,就免了吧,今日已尝过,岂能再贪多,免得让各位大人少分了一份。”萧禀权爽朗大笑,言辞间尽显豁达。

“这小女娃,真能干...”望着周宴宴那瘦弱的身影,众大人心中赞叹之情油然而生,再次不吝赞美之词。

反观萧箬,望着周宴宴成为众人目光的汇聚点,心中百感交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的较量。而黄盈玥则显得异常平静,书院的日子早已让她对周宴宴的才情见怪不怪,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这些事儿,对她而言皆是过眼云烟。

“哼,你既身为林先生门下的学子,必有非凡之处,何不借此良机,与我们来一场飞花令,一较高下,你可敢应战?”萧箬的话语中,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嫉妒,直接向周宴宴发出了挑战的号角。

周宴宴笑了笑,心中暗自盘算:这不正是上午那位言辞如刀的小姑娘?年纪尚幼,莫非是萧凌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即便是,也不过是家中宠溺下略显娇纵的小丫头罢了。

“玩?我自是奉陪。”周宴宴语气轻松,眼神中却闪烁着挑战的光芒,“飞花令?这等小把戏,我若下场,只怕你会输得落花流水,颜面尽失。”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萧箬闻言,怒气瞬间涌上心头,几乎要冲破天际,“黄姐姐说你入学未深,便如此狂妄,当心到时才思枯竭,反被人笑你贫寒出身,却不懂谦逊。”

贫寒又如何?周宴宴心中暗自较劲,面上依旧维持着那份从容不迫,“你大可放心,我并无心与你争一时口舌之快,更无需你假意关怀。”

此言一出,萧箬更是怒不可遏,脸颊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猛地一拍桌子,筷子随之落地,“我已吃饱,现在就比!二哥,你定要帮我!”

说罢,她紧紧挽住萧樟寒的手臂。

“箬儿,不得无礼!”此时,另一桌的萧夫人见状,连忙出声喝止。

然而,萧老太太却以一种宽容的姿态开口,“罢了,年轻人嘛,有点血气方刚是好事,就让他们好好较量一番,乐呵乐呵。”

“孩童间嬉戏玩闹,本是常景...”席上众人纷纷应和,只因周宴宴之言太过狂妄,连席间长辈也按捺不住好奇,欲亲眼见证她是否确有实才。

周宴宴与陈鼎并肩,恰好与林向鄞相邻而坐。她抬眼,看到林向鄞眸中一闪即逝的疑虑,心中暗自思量,莫非林向鄞对我的能力质疑?

周宴宴悠然开口:“至于飞花令,规矩任由谁裁定呢”

“你可知飞花令之精髓所在?”萧箬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轻蔑。

周宴宴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回应道:“飞花令,于我而言,不过是儿时戏耍之旧物。那么,各位以为应由谁来起令?胜者当有何赏?败者又该如何受罚呢?”

飞花令,乃古宴之上增添雅兴之游戏,其核心在于循令字脉络,巧妙织入诗词锦绣之中。设若令字定为“花”,则首轮应答者需寻句首含“花”之诗,随后者依次递推。

此游戏所涉诗词,常以七言绝句为范,七人一轮,循环往复。

而论及简易版“接花”之乐,更为直白,只需随口吟出蕴含令字之佳句,便能轻松过关。

萧樟寒凝视着周宴宴那自信洋溢、略带锋芒的模样,心中暗自思量:此八岁稚童,是虚张声势之表象,还是真金不怕火炼之才?毕竟,纵是天资聪颖,亦难在短短一月间,将诗词歌赋尽数揽于胸中?

“咱们玩接花令。林先生出题,凡能诵出含‘花’妙句者,即算过关。”萧樟寒目光流转,话语间暗含深意,向林向鄞轻声笑道,“林先生,可莫要暗中助力宴宴小友哦!”

林向鄞面色平和,眼神深邃无波,声音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清冷,“自当公正。”

“爽快!”周宴宴一拍桌案,笑颜如花绽放,“既如此,规则既定,咱们即刻开始!”

“师哥,可有兴致来一场?”周宴宴侧眸,询问陈鼎。

“我自知才疏学浅,这等风雅之事,便不参合了,你们尽兴便好。”陈鼎心中如镜,这飞花令只不过是萧家千金针对宴宴的,他选择静观其变,做那旁观者。

周宴宴点头:“那师哥便做我最坚实的后盾,为我加油鼓劲吧。”

言罢,她向他眨了眨眼睛,笑容里满是孩子般的纯真与俏皮。

陈鼎嘴角微扬,似有话在喉,终是化作一抹淡然的微笑,抿了抿唇。

“昔日规矩,败者需自罚美酒一杯,但今日乃祖母寿辰,不如改为败者在众人面前为祖母献艺如何?”萧樟寒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周宴宴身上。

反正我对自己信心满满,即便输了,唱首现代歌曲也算是一技之长,我并不以为耻。周宴宴笑得自信满满,“此提议我欣然接受。”

“至于胜者...”萧樟寒的话语被萧老太太打断。

“今日乃我生辰之喜,胜者的奖赏便由我来定吧。无论谁赢了,我都将赠予这枚红玉手镯。”说着,萧老太太缓缓褪下腕间那抹璀璨夺目的红玉。

周宴宴轻转明眸,直言其意:“萧老夫人,试想若胜出者是男儿身,这镯子岂非无用?不如换以银两相赠,小女虽出身贫寒,却对银子感兴趣。”

“哈哈哈,此言甚妙!那便依你,胜者赐白银二两!”萧老太太爽朗大笑,一语定音。

萧箬等人虽内心微有波澜,却也未置一词,仅以嘴角轻扬之姿,含蓄地表达着微妙的不以为然。

“既决议已下,便请林先生起令。”

萧樟寒目光如炬,直视林向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