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逃(浪)了好几天,直到看到空中绽开的一面旗帜。
侧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图案消散。
若有所思,“这东西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忽然,白星面色一变,“这是大云的国旗。”
“莫非是有大云的人陷入了危机?国旗都放出来了,想必不容乐观。”
白星没有考虑多久,转了个大圈,调头,径直朝那个方位而去。
他还未靠近,大老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大言不惭。
心头火起,面色冷凝下来。
虚界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便出现在众人眼里,众人只觉得一阵风呼啸而过,带起细密麻麻的寒意。
苏时轩怔了一下,只一瞬间的失神,灵能一号被打落,一抹寒光直逼要害。
宁乘风心头一跳,也顾不得自身安危,反手朝那人劈去一剑。
同时,他的背部也被划开一个一道狭长的口子。
宁乘风倒吸一口冷气,飞身直扑苏时轩。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抹残影掠过,直接将人撞飞了出去,身后跟着同样快速的一抹残影。
宁乘风侧头看过去,心头狂跳,以目前的速度,他会出现在剑口上。
然而,他的速度已然极致,根本来不及刹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朝着死神靠近。
水魄剑逐渐放大,宁乘风心回百转,最后再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时轩。
苏时轩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往右看去,心中一紧,想都没想奋力飞扑,直扑进宁乘风的怀里。
两个极致的速度形成的后坐力尤其强,两人同时闷哼出声,滚落地里。
在苏时轩飞扑过来的那一刻,宁乘风双眼猛地放大,一股恐慌自心头蔓延,心跳如雷。
像是供血不足般通体生寒,下意识护着苏时轩的手都在颤抖。
两人在地里滚了一圈,有人见此,直朝他们扑去,一剑刺之。
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朝他扑来,他还未看清是何物,就被骑了一脸,眼前一片漆黑。
失去视觉,本能的感到恐惧,然而,还未等他恐惧多久,一道小而利的爪子当头落下,至此瘫软倒地。
同一时间,福宝从那人身上跳起,滴血未沾,飞快落在苏时轩的背上。
苏时轩被冲击的不轻,身上刺痛,头昏脑胀的,忽然感觉背上一重,心中一惊,就要反抗。
随即身上一轻,一抹黑色的影子落在他面前。
苏时轩猛地瞪大双眼,声音暗哑着开口,“福宝?”
福宝朝其点头,伸出爪子点了点其身下宁乘风,面带嫌弃。
苏时轩顺着它的视线望去,面色一红,手忙脚乱的爬起。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朝他们扑来,手举大剑,宁乘风神色有些恍惚,本能地伸手圈紧苏时轩,朝另一侧滚去。
然而,那人却像是遭遇了莫名的攻击,身体朝后飞去。
尴尬。
苏时轩面色爆红,这下也顾不得身上隐隐传来的痛感,连忙爬起,抱起一旁的福宝就溜,徒留宁乘风一人。
宁乘风跟着坐起,目光幽幽的看着苏时轩手中的黑色身影,喃喃道:“哪来的狗?”
这时,又有一个不开眼的朝他攻来,宁乘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起,侧身避开一剑,手转佩剑,反手抹脖。
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他看都没看一眼,化郁闷为动力……越动手越起劲。
苏时轩抱着福宝,四下查看,“福宝,公子呢?公子在哪?可曾有事?”
福宝对于这个奶娘一般的人物也很是爱护,即便他并没有奶,抱着它的力道也重了些。
它摇头,轻叫了一声。
转瞬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趴下,直视前方。
见其摇头,苏时轩心下微松,见它像是困了,下意识轻抚,哄其入睡。
福宝享受着眯起眼睛,一双大大的狗狗眼愣是变成了一条缝。
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其视物,直接一记眼刀子甩过去,试图靠近的那人应声倒下。
大大小小的攻击落在苏时轩周身一米开外,一人一狗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在人群中走过。
苏时轩对此有所察觉,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虽不知缘由,但......如此机会,他必然不会放过。
他空出一只手,握紧手里的枪,以最快的速度瞄准,射击。
从最近之人入手,不说百发百中,也十有八九,剩下一两个虽不死却也生不如死。
很快就被大云之人手起刀落,一命呜呼,结束这生不如死的痛苦。
很快,人数对半开,看上去像是势均力敌。
然而,众人却萌生了退意,白星是出现了,却并没有停下来,如今人数又被敌方追平。
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清零。
宁乘风眼尖的瞧出他们的意图,红着眼笑:“想走?”
“晚了。”
宁乘风带着嗜血的笑意,众人顿时头皮发麻,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下意识后退几步。
宁乘风冷眼扫过,“王冲,一个不留。”
王冲领命,带着剩下的弟兄越战越勇。
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一个不留?呵,好大的口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众绿的蓝的白的身影从身后的阴影处走出。
众人眸光大亮,兴奋的道:“是御剑门的人!我们有救了。”
像是遇见了援军,众人士气高涨,服下一枚丹药,感觉自己又行了。
胜利就在眼前。
宁乘风如临大敌,面色紧绷,一字一顿的道,“许斐。”
许斐点点头,“好久不见啊,小公子,我记得上次见,你还是跟在楚寒青背后的小屁孩,没想到如今都这么大了?”
宁乘风手中用力,手背青筋凸起。
“别紧张,我不是来打打杀杀的,我来问你要个人,哦,这么说也不对,他似乎并不是你的人。”
宁乘风瞳孔一缩,也不知是哪句刺激了他,面色有些狰狞,“做梦。”
许斐笑,“小公子,您这又是何必?不过是个下人,交出来又何妨?难道你要为了一个下人同我们这么多人作对吗?”
见宁乘风的脸色越来越黑,许斐笑容扩大,“用众将士的性命换一个下人,小公子,你糊涂啊。”
王冲看了一旁的苏时轩一眼,眼底神色莫测。
忽然,宁乘风面色恢复以往的沉静,只是眼底的神色变了,“许斐,你的消息到底滞后了。”
他缓步走向苏时轩,拍拍他的肩膀,苏时轩紧绷的脊背莫名一松。
手中一下一下轻抚着福宝。
福宝尾巴轻搭在苏时轩的手背上,一下一下动着,像是在安抚。
宁乘风手一转,双手分别落于苏时轩的肩膀上,将其拉到身前,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介绍一下,苏时轩,大云安定侯的……左膀右臂。”
此言一出,许斐瞳孔一缩,“安定侯?”
“胡说,此人名叫苏时轩,分明就是白星的同党。”
“白星不是太清山乙院之人吗?何时又成了大云的侯爷?哪有这么年轻的侯爷?就连宁公子你都没有封号,遑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草根。”
“传闻安定侯解决了黎城与青晖山脉一案,立下大功,这才破例封侯,与之一道的还有平南侯,你说他是安定侯的左膀右臂,岂非平南侯也在附近?你可敢叫出来一见啊?”
“也叫我等开开眼?”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宁乘风的目光掠过最后开口的那人,恍然,凉凉的道:“原是祁国之人,难为你们对我大云之事如此费心,消息不错,我大云确有一位平南侯,只可惜,平南侯至此销声匿迹,连我大云之人都是知之甚少,你又是如何得知?”
那人自知失言,冷汗津津,“你莫要岔开话题,你分明就是在撒谎。”
宁乘风面无表情,眼底杀机涌现,“安定侯你们或许不知,白小侯爷,想必诸位都听说过。”
许斐低头沉思,忽的面色一变,“你是说白星就是白小侯爷?大云太子跟前的红人?”
“不错,白小侯爷不过是别称,他的封号是……安定侯。”
许斐面色一变,眼底晦暗不明。
大云已有起死回生之势,况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御剑门虽不惧他大云,但......那个疯子......还是少招惹为妙。
“白...星!”许斐咬牙,随即看一眼在场的众人。
只要将他们全杀了,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白星……他必杀之。
“动手。”
御剑门之人面面相觑,其身后一名女子忍不住道:“师兄,还剩最后一日,如今还有许多师弟未曾寻到合适的剑,我们......”
“住口!”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许斐打断。
“按我说的做,我自有主张。”
女子无奈,秀眉拧起,而后松开,幽幽一叹,招呼着众人出手。
宁乘风手一个用力,就跟苏时轩调了个个,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苏时轩身前。
苏时轩无奈,再次举起灵能一号,瞄准许斐。
还未等苏时轩扣动扳机,一道振聋发聩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我看谁敢!”
白星收到福宝传递的消息,再一次折返。
“又是你。”白星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神色渐冷。
“虚界。”
虚界碑瞬间放大,顿时朝已经出动的蓝的白的身影而去。
横冲直撞。
他们如遭重击,惨叫声连连。
许斐咬牙,没去看咂落在脚边的同门,目光凶狠的盯着白星。
“这一次,你休想逃。”
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重剑,骤然腾空,举剑下劈。
剑芒放大数倍,宛如一柄超大号的光剑。
“迸剑诀!”
宁乘风面色凝重,“迸剑诀,天级中品灵技,乃御剑门所创,以刚暴着称,许斐曾凭此剑法力战灵海强者,并全身而退。”
苏时轩眉心皱起,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许斐并未将那道光束看在眼里,只道:“林师弟。”
一道绿色身影应声而动,挡在许斐身前。
白星抬头,光剑在他的眼前放大,心念一动,迎剑而上,险之又险的与光擦肩而过,上行。
恰好落在水魄剑之上。
水魄剑直接无视,从中穿透而过,粉碎剑招,直直朝白星追去。
与此同时,苏时轩的攻击也到了。
光束无视林师弟的层层防护,从中穿过,一口鲜血喷勃而出,其身后的许斐察觉时,为时已晚。
众人瞪大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师兄?!”
有一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过去,摇晃着其中一人,“林师兄,你醒醒,林师兄,你还没教会我无影剑......”
“师兄,你醒醒......”
那人泣不成声,其余御剑门之人也目露哀戚。
仅剩的一名绿衣女子轻咬下唇,目光扫过对面的几人,毫不犹豫道:“撤!”
众人一听,连忙拖着地上的那位师兄弟就朝身后的树林跑去。
见人倒下,苏时轩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如此,便再没人敢对公子不敬。
宁乘风朝王冲使了个眼色,王冲心领神会,带着弟兄追了上去。
见御剑门之人离去,众人顿时慌了,仓惶起来。
宁乘风手中出现一把手枪,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没过多久,此地除却他与苏时轩外,再无一人站立。
苏时轩神色呆呆的,“大人......这是为何?”
宁乘风转身,难得出言解释,“侯爷羽翼未丰,留着终是祸患。”
“斩草要除根。”
苏时轩神色迷惘,“您说的对,斩草除根。”
事关白星安危,苏时轩的神色逐渐冷硬起来,望向一地的尸骨,眼底划过一抹幽光。
走上前去,一个一个摘下他们手中的乾坤戒,期间不发一言。
不久,王冲回来复命,朝宁乘风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时轩走了过来,朝王冲丢去数枚乾坤戒,“多谢,这是诸位兄弟应得的,给他们分下去吧。”
王冲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手忙脚乱的接下,低头奉还:“不敢,这都是弟兄们应该做的。”
王冲自然知道了苏时轩的身份,即便苏时轩只是一名属下,但他可是定远侯的属下,且定远侯对其颇为重视,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万不是他们能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