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爬起身来,肥胖的身躯此刻是异常灵活,他迅速抹去额头的冷汗,一脸谄媚地吩咐伙计:“快,快,给几位爷上菜,要最好的食材,最精细的烹饪!”
伙计闻言,也是纷纷忙碌起来。
不多时,一大盆酸汤鱼和两只肥大的烧鸭端了上来,尤其是那烧鸭皮脆肉嫩,色泽金黄,油光锃亮,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胖子亲自为胡国俊、华羽、邢雨露三人布置碗筷,每一样都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他们面前,生怕有丝毫怠慢。
“三位爷,请慢用”胖子说着,还不忘偷偷瞄向范统。
范统是一脸得意,装模作样的夹了块鱼吃了起来。
正当四人吃饭之时,胡国俊透过窗子看到了南洋船行的民夫劳作的场景。
窗外,码头之上,一群皮肤黝黑的民夫正顶着烈日辛勤劳作。汗水如细雨般不断滑落,浸湿了他们的衣衫,却无人敢有丝毫懈怠。沉重的货物压弯了他们的脊背,每一次搬运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监工在遮阳的羊皮大伞下悠闲的躺着,时不时用长鞭鞭打体力不支的民夫,惨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码头上空。
“这船行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啊?”胡国俊嘀咕道。
“正常雇佣的民夫怎么会像奴隶一般受到此等虐待?”邢雨露一脸不忍道。
“很多年一直是这样,我们那会儿也曾好奇过,但也就是好奇罢了,我们自顾不暇,哪有功夫去探查这种事情?”范统摇头笑道。
“那为何不报官呢?”华羽道。
“呵呵,官,南洋船行残忍至此,若不是这些奸商同那些狗官沆瀣一气,怎能如此嚣张。”范统苦笑道。
正当四人议论之际,那胖子突然带着一名皮肤粗糙、头戴草帽的男子匆匆而来,那男子眼神凶狠,手中攥着一把朴刀。
胖子一脸阴狠,对那男子低语几句,大声对胡国俊几人喊道:““哼,敢在我南洋船行撒野,今日就让你们葬身于此!”
那男子二话不说,挥刀便砍,刀光如电,直逼胡国俊等人。
范统大惊失色,摔了个四脚朝天。
胡国俊、华羽、邢雨露则迅速反应,身形一闪,那男子一刀将桌子劈成两半,灰色炼气从刀锋向外震荡而出。
“好凶悍的炼气力量,此人不是等闲之辈,大家小心!”胡国俊祭出炼气道。
那男子举起手中朴刀,只见那刀,刀刃寒光闪烁,如同冰晶凝聚,刀身之上,一只白虎栩栩如生,张口欲啸,眼神凌厉。
男子缓缓摘去草帽,一头散乱的白发飘洒下来,额头上遍布伤痕,但眼神异常犀利。
“就是你们在此处闹事?”男子低沉道。
“你们船行尽是那流氓条款,小爷闹事又能怎样?!”华羽炼气暴腾,与之怒目而视。
“御南刀!别跟他们废话,宰了他们!”胖子在一旁叫嚷道。
男子举起那口宝刀,周身炼气如狂风骤雨般翻涌,竟隐隐有兽吼之声。
刹那间,手中宝刀光芒大盛,一头白虎竟自刀身腾空而出,白虎周身环绕冰霜之气,双眼如炬,威猛无比。
白虎在空中咆哮一声,带有撕裂空气的凌厉之势,直扑胡国俊三人而来!
胡国俊祭出玄铁剑魂,抡起降龙棍,向这男子冲去。
胡国俊身形暴起,玄铁剑魂魂身暴涨,配合降龙棍向那男子发起凌厉的攻势。
胡国俊抡起降龙棍,迅速打出。棍影如龙,携带排山倒海之势,直击那腾空而来的白虎元神。
白虎张口一啸,冰霜之气从口中喷涌而出,化作无数冰刃,与胡国俊打出棍影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男子以元神为引,炼气纵横,刀光与兽影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向胡国俊绞杀而来。
胡国俊将降龙棍插在身前,双手迅速结印,形成一扇巨大的炼气盾,挡住了男子的攻击。
胡国俊飞身而起,穿过炼气盾,又与男子战在一处,棍刀相交,碰出一道道火花。
两人的身影在酒楼内疾速穿梭,桌椅碗筷在激烈的交锋中被震得四散纷飞,酒楼内一片狼藉。
“足下刀法超群,为何助纣为虐!!”胡国俊怒道。
“与你何干!”男子沉声喝道。
“我来助你!”华羽抡起双锤,凌空而起,黑红色炼气涟漪一般向四周射出,又震碎了一片桌椅。
“完了,完了,我的桌子啊!”胖子心疼的嚎叫着。
男子一刀砍下,将胡国俊劈的倒飞出去,华羽在胡国俊后方拦了一下,旋即与那男子战在一处。
双锤舞动间,黑红色炼气如狂风骤雨,与那男子的凌厉刀光又交织在一起,每一次双锤与宝刀的碰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
华羽抡起双锤,欲凌空砸下,那男子眼疾手快,捕捉到这一瞬间的间隙,猛然发力,一刀劈向华羽的侧翼。
华羽大惊,猛地扭动身形,却仍被那凶悍的刀气震得身形不稳,踉跄几步。
男子如一道残影,出现在华羽身旁,一掌推出,掌风凌厉如刀,直击华羽胸口。
华羽身形暴退,重重地摔在地上,双锤脱手而出!
男子收起宝刀,低沉道:“一起上吧,别浪费时间。”
“他妈的,偷袭你还狂上了!”华羽捂着胸口,大骂道。
“我看你并不是这船行之人,请报上姓名!”胡国俊手持降龙棍,站在男子身前高声道。
“吾乃御南刀,你们又是何人?”男子低沉道。
“我们是这位范老板雇佣的镖师,因这船行流氓条款太对与其发生冲突,怎么,你也是这船行之人?”胡国俊白了胖子一眼,低沉道。
“吾并非船行之人。”御南刀道。
“你不是这船行之人,为何帮这黑心船行!!”华羽骂道。
男子似乎想要说什么,抿了抿嘴唇。
“欠一人情,不得不还。”御南刀的声音冷硬,却透出一丝无奈。
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胡国俊手中的降龙棍上,眼神微动,似有所思。
“人情?哼,以助纣为虐来还人情,你不觉得讽刺吗?”邢雨露冷声道。
御南刀沉默片刻,缓缓道:“此事非我所愿,但既已承诺,便不得不为。”
胡国俊闻言,眉头紧锁,他认为眼前男子显然并非大恶之人。“御南刀,你我本无仇怨,今日之事,若你肯罢手,我们或可化干戈为玉帛。”
“罢手?”御南刀冷笑一声,“我御南刀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完。”
“既然不能谈,那就打吧!”胡国俊炼气暴腾,杀向御南刀。
御南刀举刀架住降龙棍,胡国俊不断拉近二人位置,低声道:“你究竟有何难言之隐,说出来我未尝不能帮你!”
“我为何信你!”御南刀厉声道。
胡国俊突然想到了苏玖峥给他的玄天宗腰牌,便将降龙棍用力向上一挑,跳到空中,指着腰间的玄天宗腰牌道:“这腰牌你可认得!?”
御南刀的目光随着胡国俊所指,聚焦在那腰牌之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手中宝刀微微垂下,仿佛被这腰牌的出现打乱了心绪。
御南刀沉默片刻后,开口道:“玄天宗贵为神道第一宗,我自然认得。”
御南刀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罢了,既然你与玄天宗有关,我便告诉你,但你得随我来”
“当然可以。”胡国俊低声道。
胡国俊与御南刀的对峙在酒楼内愈发激烈,却突然默契地减缓了攻势,二人眼神中同时闪过一丝默契。两人身形一闪,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两道流光,穿窗而出!
“什么?!”华羽皱眉道。
“追上去看看啊!”范统惊慌失措道。
“不对,我们先待在此处。”邢雨露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示意华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