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万丈高天彻底燃烧了起来,红彤彤的,热烈地燃烧着,惊人地热意充斥在天地之间。
秦朗狂傲地笑着。
“好一对野鸳鸯,本皇这就将你们炙烤成火烧鸡!”
秦朗手中烈火长枪舞动,背后的金色天龙法相怒吟,煌煌龙威,震慑寰宇。
万千火流星坠落而下,恐怖的场景恍若末日降临!
“姑娘,你说,这我应该怎么跑?”
季源望着漫天坠落而来的火流星,笑着看向久荼。
久荼听到季源的话,呆了下,美眸怔了怔,旋即别开了脸。
不知何时她手中已经出现了把长刀。
“你走,我会帮你拦下的。”
久荼冷淡道。
她刚想迈出步子,就发觉手腕被人给抓住了,温热之意透过肌肤传到她的心底,热热的。
“姑娘,你我有缘,若是季某就这么跑了,岂不是辜负了上天安排给你我的缘分。而且既然要跑,为何当初还要站出来呢?”
“姑娘,你到我后面来。”
季源不由分说地扯着久荼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后。
“姑娘,你且看好吧,季某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季源冲着久荼笑了笑,然后面向坠落而下的万千火流星,坦然而不惧。
“白骨刀法第三式——星辰碎!”
季源手中厄刀光芒大闪,深邃而玄奥的紫蓝色光辉氤氲,火云密布的天空忽然开了个大洞,红云漩涡之中,露出高天星辰的神秘。
神圣而洁白的星光从天际倾落而下,整个喧嚣的世界一瞬间完全的寂静下来,高天之上,万千星辰闪耀,洒落无边星辰之力。
冠绝寰宇的惊天刀气纵横,刀芒在天地间肆虐,浩瀚星空之中,亿万星辰闪烁,圣洁的星光打散重重火云,惊人刀气斩碎一切的阻碍。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实力?!”
秦朗难以置信。
让他更难以置信的事还在后面,刀意凝形,化作闪烁着星光的长刀,斩落之下,将试图用庞大龙躯抵挡的金色天龙法相斩断成两截。
号称可逆伐圣星王,也就是问道境大能的刀法,岂会是浪得虚名的。
“噗!”
法相被破,秦朗身受反噬,捂着赤炎宝甲连连后退,一大口鲜血从喉间涌出。
秦朗顾不得受的伤害,眼神之中满是惊惧骇然,自己的金色天龙法相竟然就这么被一刀给破了。
仿佛几百年的修行都是一场笑话,秦朗脸色惨然。
上一次升起这么绝望的无力感,还是在和圣子交手的时候,被几招打败,刷新了他对天才的认知。
这次又被一个可能是古老残魂的家伙,以一介魂躯,斩碎了自己呕心沥血,一直引以为傲的法相,秦朗的骄傲彻底被轰碎成渣。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在天赋面前努力不值一提吗?”
秦朗放声大笑,状若疯癫。
曾经的他自诩天资过人,但在修为渐深,接触到更多的绝世天骄妖孽后,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不过是见到他们的敲门砖。
从小被夸赞到大的秦朗已经被推上了高台,无论是父母族人对他的期望,还是自己已经形成的骄傲,都绝不容许他跌下神坛。所以他才拼了命的努力,追赶,依旧被教中真正的天骄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这是在天赋体质上的绝对差距!
秦朗心中苦涩。
季源看着秦朗,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自己当初也没有非凡的天赋,绝世的体质,只能凭着一腔热血和意志坚持下来,在各种勾心斗角中争渡,最终费尽千辛万苦才成为了腾龙帝国的神卫。
也是在那时,他的眼界才彻底打开,才知道所谓的天才究竟有多么的妖孽。
有妖孽,体质绝世,一朝顿悟,从王境一步踏入破尊封皇的斩我境。
有天骄,悟性非凡,观剑碑而有所获,剑意大成,可以王境之身逆斩尊者。
······
诸如此类的天骄,太多太多了。那时季源才知道大陆究竟有多大,自己又究竟是何等的平凡渺小。
当你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资质绝世的时候,只能说明你到达了你眼界所能到达的顶点。当把你换入另一个更广袤更宽阔的水池之中,你才会惊觉自己不过其中一尾普通的鱼罢了。
幸运的是,季源虽身死在魔陨之地,但有魔血魔骨的滋润,最终改写了自己,成为了现在更强的自己。
当人生走入绝境的时候,别急,也许转机就在前方的路口等待。
“秦家人,只有站着生,没有跪着死的!”
秦朗眼中爆发了惊天的战意,一身精血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气势滔天,红发飘舞,看起来如一尊盖世天魔。
他发动了自己的搏命之术,怒龙天心之法。
以全身龙血为引,铸就怒龙天心,强行拔升境界,增强体魄,达到最巅峰的状态。
代价就是一经开启,精血自燃,直至燃尽,血尽而亡。
秦朗很早之前就开始用龙血沐浴炼体,甚至饮用霸道无比的龙血,来提高自己血脉之中龙血的含量。这也是他能发动此术的前提条件。
“他在发动秘术,修为会拔升到斩我境大圆满,以你现在的状态,不可力敌。”
久荼平静地看着浴血燃烧的秦朗,淡淡开口,脸上无悲无喜。
“以我现在的状态,不仅帮不上你的忙,还会拖你的后腿。起先我便让你走了,现在是都走不了了。”
久荼似乎对生死看的特别平淡,明明死神的镰刀都要挥来了,依旧面不改色,风轻云淡。
“姑娘你似乎对自己的性命有些漠视啊,这可不是对自己负责任的表现。”
季源笑道。
久荼瞥了眼季源,淡淡开口。
“你呢?为了所谓的“缘分”二字,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对自己的生命很负责任?”
季源意外地看了久荼一眼。
还以为这个像大冰坨子一样的家伙不善言辞呢,没想到话语挺犀利的。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像我这么一个冰冷面瘫的人居然会这么伶牙俐齿?”
久荼似是看穿了季源的心思,淡淡道。
季源心底一惊。
这女人莫非会读心术,那自己先前心中所想莫非她也知道?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这女人莫非是会读心术,之前在心底的话语莫不是被听了去?”
久荼接着语不惊人死不休。
季源瞳孔微缩,坏了,遇到狠人了。
“呵~”
久荼语气意味不明地轻呵一声。
季源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大姐,你倒是说啊,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偏偏又不说了,莫不是吊着我好玩?
“他要出手了。”
久荼看着秦朗,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