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道懵了，眼睛瞪得老大，“你真……敢啊。”
鹿攸宁摇头，语气无辜，“也不是非常的敢，但不是逼到这个份上了么。”
陆之道脖子不敢动，只能转眼珠子，“归陌兮你还纵着她……”
归陌兮扭头，目光落去窗户的位置，“陆判官鬼缘不太好啊，这么大的院子，也不搞几个鬼差守卫，比之阎殿可差远了。”
陆之道一口老血要喷出来，“鬼界安静祥和……”
鹿攸宁嗤之以鼻，“到处都是阿飘，哪里祥和了？”
陆之道气得七窍生烟，“我不是设了结界！”
“哦。”
鹿攸宁点头。
她是真的不懂，虚心请教，“陆判官，如果我一刀刺死了你，你会真死吗？还是我根本就刺不死你？”
“想试试？”
归陌兮也有些好奇。
陆之道听得寒毛都竖起来，“你们敢……”
“我肯定是敢的。”
鹿攸宁煞有其事地答。说着匕首又往前一些，肌肤相切，血丝又深，痛感也更明显。
陆之道眼睛微闭，“弑神的后果是永劫不复。”
鹿攸宁呵呵一笑，“我是姚桃转世，这个消息传扬出去，我就是修真界的公敌，和永劫不复也没差别。要不……”
她翻一翻案桌的簿子，“你有没办法把我送回人界？回去我的那个世界，恢复原有的身份……”
陆之道一惊，“你总归会死，最后还是要回来鬼界。”
“回来就回来嘛，我懂，喝孟婆汤，过忘川河，开始新的生活嘛。”
鹿攸宁说得轻松，没有注意到归陌兮皱起了眉，目光幽深难辨。
陆之道听得也是无语 ，“我没那个本事。”
鹿攸宁耸耸肩，“那我劝劝你。”
她没什么心理负担，将自己的推测娓娓道来，“万年前魔族想要奴役人族，仙族带领人族起来反抗……这故事里或许有真实的成分，但是不排除天道利用了这次事件，放大矛盾，抬高到不可调和的阶段。耗时数千年的战争，最终分出仙界、修真界、人界三个界面。表面上看，仙族战胜了魔族，古魔集体沉睡。但其实还有一个受害者，就是巫神殿。”
说到这里，她淡淡地看向陆之道，“据说未有分界之前的巫族很厉害，具有超凡的神通和法力，能够操控天地万物，甚至改变乾坤。是不是他们的存在，对天道有威胁？”
陆之道愈听愈是心惊，“你瞎说。”
“是瞎说吗？”
鹿攸宁呵呵地笑，“巫神殿被分去人界，失去灵气的支援，他们最终变得平庸。巫神殿被天道摆了一道，自然也要起来反抗，千年之前的两场灭族大战，是他们对天道的宣战。”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鹿攸宁紧紧盯住陆之道，要从他的眼中看出端倪。
但是很失望，这货眼中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貌似不知道？
“你为甚这么想？”
陆之道还虚心请教起来。
鹿攸宁无语了，松开匕首，一屁股坐回原位。
归陌兮配合地也坐回去，屋内立刻祥和，之前的剑拔弩张好像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