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李如松麾下的辽东铁骑与朝鲜兵卒并肩作战,共同面对着坚不可摧的城池。
随着朝鲜兵在李成梁家丁的催促下,费力地将云梯搭上城头,一场惊心动魄的攻城战即将拉开序幕。
“下马!准备攀梯!”
李如松麾下的骑兵们并未跟随主将四处游弋,而是稳稳地列队在壕沟之外,静待时机。
他们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此时,马龙这位负责攻城的把总,高声呼喊,鼓舞着士气。
他与张国忠等部下纷纷下马,从马鞍上抽出三眼铳,毫不吝啬地塞入了过量的铳子和火药,准备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钟长东,这位在马龙麾下的勇士,望着壕沟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然而,当他瞥见东边那片茂密的林子时,心中却萌生了一丝逃走的念头。
但转念一想,自己可是从铁岭卫逃到沉阳大户家里当马夫,又轻易逃回铁岭卫的人,逃跑能力自然不容小觑。
就在这时,马龙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
“总爷有令,先登城者,赏银一百两!”
钟长东闻言,猛地转过头来,两眼紧盯着那正被朝鲜兵奋力往外钩的云梯,心中暗自嘀咕:“我的娘,一百两呢!这可是天文数字啊!”
李成梁与戚继光的带兵方式各有千秋,但李成梁更注重勇武与将领的身先士卒。
此刻,他正是利用将领家丁对富贵的渴望,以重赏来激励士气,让战士们勇往直前。
“杀!”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马世龙率先拔刀冲锋,钟长东也仿佛忘记了恐惧,忘我地朝着芦门冲去。
“娘的!谭家小子,你丫腿上是装了弹簧吗?
那一百两赏银明明是我钟长东的囊中之物,你小子竟敢不敬长辈,抢先一步!”
钟长东吼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心里那个急啊,就跟猫爪子挠似的。
谭家小子回头一笑,那叫一个得意:“东哥,这年头,可不是论资排辈的时候,手快有,手慢无哦!”
说完,他又像兔子一样,嗖的一下,两腿蹬得跟风火轮似的,直冲云梯而去。
钟长东咬牙切齿,心里那个恨啊,暗骂自己怎么就没多吃两碗饭,多长两条腿呢?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身体里装了个马达,嗖嗖嗖,硬是挤开了旁边的马世龙和张国忠,以第五名的身份,硬生生地爬上了云梯。
“嘿,朝鲜的火铳,你们倒是射啊,看看是你们射得快,还是我钟长东爬得快!”
钟长东一边爬,一边还不忘挑衅。
“砰砰砰!”几声火铳响,前面的两个辽东军户子弟就像断线的风筝,直接从云梯上掉了下去。
钟长东心里一紧,怒火中烧:“娘的,敢动我同乡,看我不把你们打成筛子!”
他点燃三眼铳,一顿乱射,城头上的朝鲜兵顿时乱成一团,有的捂脸倒地,有的尖叫连连。
钟长东趁机又往上爬了几梯,心里那个得意啊。
可就在这时,朝鲜兵们开始扔震天雷了,还有那弓箭队,跟下雨似的往他们这边射。
钟长东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这玩意儿他可是见过的,厉害着呢!
他赶紧闭眼埋头,用三眼铳护住脖子,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保佑我钟长东今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啊!”一声惨叫传来,原来是谭家小子不幸中招,两眼全是石灰,颈部还被铁蒺梨扎了个洞,直接挂在了云梯上。
钟长东心里一酸,但还是咬牙把他推了下去,毕竟,这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犹豫。
“砰砰砰!”钟长东终于爬到了城端,他点燃三眼铳,一顿猛射,直接击溃了朝鲜的弓箭队。
可就在这时,他前面的辽东军户却被朝兵用长矛搠死在地。
“妈的,我跟你们拼了!”钟长东怒吼一声,正要开铳,结果,“彭!”的一声,三眼铳直接炸膛了,铳口裂开,像个喇叭花似的。
“我靠,这什么情况?”钟长东心里那个郁闷啊,但还是紧紧握住了手里的三眼铳,毕竟,这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啊!
他不敢犹豫,直接跳进了城墙里,趁着朝鲜兵的长矛还没拔出来,他持铳如持骨朵,一顿狂砸,把那些朝鲜兵砸得头破血流,哀嚎连连。
“哈哈哈,看你们还敢不敢小瞧我钟长东!”钟长东大笑一声,心里那个爽啊
马龙与张国忠紧随其后,如同猛虎下山,手持三眼铳,却非用以射击,而是当作钝器,狠狠地砸向敌军。
他们身边的战士们,同样将这热火器玩出了新花样,化作了冷兵器的威猛,疯狂地冲击着朝鲜守军。
守城将领虽督战严厉,但在这股疯狂的攻势下,朝鲜兵卒终是力战不支,脚步踉跄,节节败退。
李如松眼见己方勇士已成功登上南边芦门的城墙,心中大喜,立刻策马奔腾,紧随其后。
他翻身下马,带领家丁攀上云梯,将个人的安危置之度外,一心只想着胜利。
登上城墙后,他左冲右突,铳发刀砍,英勇无比,硬是将那些节节败退的朝鲜兵卒击溃得七零八落。
得意之余,李如松环顾四周,只见西、南两个方向尚无官军旌旗飘扬,心中更是得意非凡。
特别是当他注意到南兵车营在离北门百步之遥处停滞不前时,心中暗自嘲笑这些南兵的怯懦。
他自以为己方将是第一个攻破城池的功臣。
然而,就在这得意忘形之际,他猛然望见北边牡丹峰上空,大量乌鸦般的喷火飞行物呼啸而至,瞬间将那段城墙上的朝鲜重兵吞没于火海之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将那片区域烧得一片焦土,朝鲜兵卒无一幸免。
李如松惊愕得目瞪口呆,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就在这时,他手下的北兵打开了芦门,更多的北兵如潮水般涌入。
而几乎与此同时,南兵也冲上了已化为灰烬的牡丹峰,从上面追击着逃散的朝鲜兵卒冲杀下来。
朝鲜平安道观察使郑澈,退守城北门风月楼,绝望地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然而,他并未放弃,作为朝鲜士林中的强硬派,他坚信不能对宗主国大明一味屈服。
于是,他见牡丹峰和南门已失守,
索性以城破明军将屠城为由,
毅然组织起敢死之兵,
从北边密台门和西边七星门冲出,
誓要击退明军,保卫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