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每天都去镇北王府,可有发现什么异样?比如有没有不熟悉的人出现在镇北王府或者其四周?”
季苍云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他们好像弄巧成拙,许子霖不在京城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如果真是这样,后果不堪设想,他越想越害怕,脊背发凉,瞬间渗出一身白毛汗。
更让他胆寒的是,他怀疑总统府出了内奸!
没等秘书回话,他又急切地说道:
“先不要通知人开会了,陈老可还在京城?”
秘书思索片刻后回答:
“陈老原本昨天要离开京城的,后来因为有事耽搁了,今日应该还在。要不我去给您问问?”
季苍云摆了摆手说:“你去通知各部门会议取消,我去见一下陈老。”
“不必了,我来了!”
季苍云的话刚落,办公室的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
来人正是陈文轩陈老,他步伐急促,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
季苍云连忙上前迎接:“老陈,你也知道了!”
陈文轩微微点头: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八百里加急,可是很久没出现过了!”
季苍云也没拐弯抹角,直接把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急报递给陈文轩:
“老陈你看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怀疑是有人知道大统领不在京城,所以想要搞事!”
陈文轩快速接过急报,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你该干嘛干嘛,我亲自去一趟镇北王府。
另外,这事压是压不下去的,就算你怀疑有奸细,那对西北和西南的援军也不能耽误。先调集粮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陈文轩顿了顿,接着说道:
“若这真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那恐怕不但西南和西北遭到了攻击,
岭南沿海和东南沿海也可能会出事,那边倭寇本就活动频繁......”
说到这里,陈文轩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神色愈发凝重:
“不管这两个地方有没有乱,我们都要做好应对准备,你先安排粮草吧!”
说完,陈文轩没等季苍云回话,转身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朝着镇北王府赶去。
季苍云同样觉得事态紧急,现在不是抓内奸的时候。
于是,他迅速召集总统府各个部门的部长,在大会议室紧急集结。
陈文轩这次拜访镇北王府,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面的小门进入。
说明来意后,门房先是跑去禀报老太君。
老太君原本是闭门谢客的,但听门房说:
“老祖宗,刚刚城里传来消息,边关急报,有八百里加急进京。小的以为相爷来,一定是为此事而来!”
陈文轩虽然不再担任左相,但在华夏百姓心中,他依然是备受尊崇的陈相爷。
“哦?边关急报,八百里加急?你怎么不早说?快请相爷进来。”
老太君一听,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连忙吩咐道。
等小厮离开后,她又叫来周伯,也就是周靖的父亲:
“老周啊!小靖可还在府上?这次恐怕要麻烦他了!”
周伯躬身行礼,恭敬地说:“老夫人,您有事尽管吩咐,老奴万死不辞!”
“没那么严重,霖儿和娇儿他们离开京城,最近来信已经将近一个月。
如今边关战火再起,要麻烦周靖快马前往云都府下云和县,寻找他了!”
在进入云都境内时,林娇娇有给京城去信,一是报个平安,
二则是告知府上他们一行人的下落,所以老太君一直都知道许子霖在何处。
正因为知道,所以季苍云他们屡次上门来找,先是说倭寇国人找到赵治,
老太君觉得许子霖他们离开云都肯定会去原州关的,她觉得这些事都不足为惧。
更何况许子霖离开京城之前,就找过老太君坦白,他出京的目的就是把隐藏在暗处的蛀虫引出来,好一网打尽。
老太君虽不想让许子霖犯险,但为了华夏的安定,她最终还是同意了。
周宾骑着那匹矫健的大红马,一路扬尘,从采石场风驰电掣般赶回了与魏松、严明约定的地方。
马蹄踏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 ,搅起一片黄尘。
周宾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搜寻着。
空旷的荒草地里,杂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四周寂寥无声,唯有呼呼的风声,哪有魏松和严明的半点影子。
他眉头紧锁,回想起分开前,三人那郑重的约定:
不管谁先回来,要是没见到其他人,那必定是出了意外。
“看来他俩多半是遇到麻烦了。”
周宾低声自语,神色忧虑。如
今许子霖生死未卜,救人刻不容缓,当务之急是先把许子霖救出来,之后再想办法营救魏松和严明。
他迅速在一块显眼的大石头上,用匕首刻下一个独特的记号,这记号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意味着:
“我已归来,速寻。”
他心里清楚,这么做是以防万一,要是魏松和严明没遭遇危险,回来找不到他,又跑去采石场,那可就彻底乱套了。
留下记号后,周宾不敢有丝毫耽搁,利落地翻身上马,轻轻拍了拍大红马的脖子,安抚道:
“老伙计,还得辛苦你。”
大红马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打了个响鼻,撒开四蹄,顺着李俊武他们留下的模糊标记,朝着天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尘土飞扬。
没跑多远,周宾就瞧见路边有一群百姓,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神情激动。
他放缓了马速,悄然靠近,便听到高耀死了,周宾便上前询问。
“你是外地刚来云和县的吧!你还不知道吧!
狗官高耀贪赃枉法,云和县的百姓被他压迫得实在活不下去了,前几天大伙一合计,
起兵把他给抓了,直接打成了肉泥,那场面,啧啧,老惨了!”
一个中年汉子满脸愤慨,挥舞着手臂说道。
“活该!他早就该死了!云和县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都是被他害的,死有余辜!”
旁边一个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