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新员工的第一印象是……
他们是一群可怜人。
他们一共有十一个人。
其中八个是年轻人，
有些甚至还不到二十岁，
而其余的则和我年龄相仿，
比较年长。
不，片刻之后我纠正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我关注的是他们的身体素质而非仅仅是他们的反应，
这八个人其实都是年轻女子，
但她们都乔装成了男人。
她们乔装的本事表明这不是临时起意，
而是她们早有准备。
我不禁好奇原因，但稍作思考后便不再深究。
如果她们表现得彼此认识，
我的反应可能会有所不同，
但很明显，她们彼此之间以及对我都感到不自在，
每个人都希望别人不要注意到她们的伪装。
这表明她们乔装可能有某种原因。
我停顿了一下，努力回想有没有女铁匠。
很快我就意识到我见过好几个，
但无一例外，她们都在为其他铁匠工作，
而且只从事一些琐碎的工作。
可能是文化上的性别歧视阻碍了她们的发展。
八个女子响应我的号召，
可能只是因为她们看到了在被发现之前迅速晋升的机会……
这意味着即使被开除，
她们也能有所收获。
当然，我没打算开除她们。
如果她们愿意工作，我才不在乎这个世界的传统。
我最需要的是热情的工人，
而有什么比一群急于证明自己的年轻女子更合适呢。
我把目光移开，转而看向另一小群人。
三个老人，站在我面前时显得格外虚弱。
“我猜你们都还没经历过第二次晋升吧。”我说，
他们点了点头，
年轻女子们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渴望，
而老人们则带着羞愧。
“很好，因为这是我要给你们的第一个好处。”
他们再次点头，这次热情更高了。
“我不会给你们画大饼。
我需要一群努力工作且对我忠诚的人，你们会有很多工作要做。
而且，一旦接受我的雇佣，无论发生什么，至少一年内你们都不能离开！”
我的话已经够严厉了，而且在魅力的微妙影响下，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让他们颤抖起来。
他们看着我，脸色因震惊而变得苍白，
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这让我很惊讶。
我本以为至少会有几个人打退堂鼓，在压力下屈服。
但当我看着他们的脸时，我明白了原因。
年轻女子们纯粹而赤裸裸的野心；
而老人们则是绝望，
他们意识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留下印记的机会，
哪怕是很小的印记。
“很好。”我低声说，然后让那股微妙的压力消散。
“作为交换，我向你们承诺等级、力量、金钱……”我继续说道，
每一个字都让他们笑得更开心，
“……最重要的是，尊重。”
最后一个承诺，在魅力的强化下，对他们的冲击尤其大。
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刚刚中了彩票。
这并不让我惊讶，我也不认为这仅仅是魅力的作用。
这种神奇的效果只是让他们相信了我的承诺。
“是，老板。我们接受！”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充满热情和决心。
他们对尊重的渴望并不难想象。
这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东西，
然而对于站在我面前的这些精灵人来说，
他们一生都被剥夺了这种渴望。
我不在乎这种剥夺是否公平。
我只关心他们有多渴望得到它……以及他们愿意为此付出多大的努力。
这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我总是确保雇佣那些有要证明的东西的人……虽然这并不是我的独特之处。
唯一的不同是，
我只在确信他们能在控制自己的欲望的同时保持可靠，
使他们成为我核心圈子的可靠成员时才会招募他们……
而其他团体往往在人们失去对自己生活的控制希望时才雇佣他们，
使他们成为非常有用的炮灰，
往往在他们成为问题之前就遭遇不幸的结局。
我本想多观察他们一下，看看他们属于哪一类人，
但我没有时间去做这些奢侈的事。
甚至连几天都没有。
竞争对手公会的突然成立大大加快了我的计划，
尤其是他们有自己神秘的支持者，
富有到能给他们提供大量的财富和物资——其中包括技能石和魔法武器。
“很好，现在，让我们从给你们晋升开始。
让我们确保在到达缺口之前，你们每个人都能晋升，这样我们就能立即开始工作。”
“老……老板。”其中一个老人震惊得结结巴巴。
“我们……我们不到半天就能到达缺口。”
我笑着旋转着我的戟。
“我知道。现在，跟我来。”我命令道，然后向前走去，确保怪物们更加集中地攻击我们。
我的新员工们留在后面，吓得呆若木鸡，
显然害怕在没有适当护卫的情况下向前走。
卡拉科还和我们在一起，他愿意向前走，
但我微微点了点头，让他留下。
我不想让他破坏我的第一次考验。
或者，我本可以很容易地用魅力强化我的命令，
让他们跟着我。
最后，是一个年轻女子第一个勇敢地跟在我后面，尽管怪物数量增加了，
她还是冲了出去。
看到她这样，其他人也向前走，
但走得很慢，
她是第一个到达的。
“很好，我们有了第一个自愿晋升的人。”我说，
装作没有注意到她的伪装。
“真……真的吗？”她结结巴巴地看着我。
“但是……我才十四级。”
“没关系，跟着我，杀受伤的大怪物，忽略小怪物。”
我说着把我的魔法匕首递给她，
她着迷地看着它，
比我想象的还要着迷。
然后，我突然明白了，作为一个铁匠，这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件武器，而是她的最高理想。
当然，我对他们有比仅仅制造低等级魔法武器更大的计划，
但我没有说出来。
没必要让我的雄心壮志吓到他们。
说完，我开始了一场屠杀，
在小怪物和大怪物之间穿梭，
即使不全力以赴，也能轻松地消灭它们。
我的新员工跟在我后面，
几乎跟不上我杀怪物的速度。
其他人也跟在我们后面，
看起来很嫉妒，但也没办法。
我杀了几只怪物后，转向卡拉科。
“组织他们去收集大怪物的尸体，
把我们能用得上的部分保存起来用于锻造。
我们的锻造坊会用到这些。”我说。
我对铁匠活了解不多，但众所周知，
他们利用怪物的生命力给武器注入一些金属本身所没有的超自然品质。
“我们要用……这些部分吗？”老人看起来很震惊。
“但是……我们不配。
我们一直用……效力较弱的材料。”
“在为我工作的时候就不用了。”我回答。
“我们没时间在垃圾材料上浪费时间。”
卡拉科组织收集工作，
而我则帮助我的第一个员工积累必要的经验。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她几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她只能慢慢地攻击小怪物，
而大怪物对她来说则是永远无法面对的威胁……
在我的帮助下，
不到二十分钟她就积累到了晋升所需的经验。
我们离缺口越近，
怪物出现的频率就越高——更不用说，我还稍微作弊了一下，用魅力挑衅怪物，让它们更猛烈地攻击我。
而且，每只大怪物平均能给他们提供五千点经验，
这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
“我……我有足够的经验晋升了。”她很快喃喃自语道，
看起来有点晕乎乎的。
兴奋之情太过强烈。
“很好。”我说，然后转向卡拉科。
“护送她去找佐拉斯特，确保她马上晋升。”我说。
“然后护送她回来，不要让任何人拦住你们。”
也许有点太过小心，
但小心总没错。
她把匕首递给我，然后离开了。
这次，我选了一个老人来晋升，把匕首递给了他。
“谢……谢谢您，老板。”他喘着气说，
很激动。
其他人留在后面，他跟在我后面。
“现在，在杀怪物的时候，我需要你告诉我关于铁匠话的相关东西。”我命令他。
他对这个要求感到惊讶，但马上开始解释。
“锻造这一神圣技艺有两个方面，老板……”他开始了，
然后对铁匠技艺进行了非常冗长的解释。
我听着，没有打断他，
即使他的解释变得荒谬和自相矛盾。
我只是依靠我的记忆属性，
把他的解释记在心里。
当他积累到足够的经验晋升后，
我又对其他人重复了同样的过程。
结果发现三个老人中有两个是木匠，
而八个年轻女子都是铁匠，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组合，
但也足够可行。
这已经让我想到了如何在他们之间分配工作。
有了这个决定，
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从他们那里学到的东西上。
显然，
所有工匠在第一次晋升时都会获得两个技能，
这已经足够普遍了。
一个技能让他们能够使用主要的生产工具——铁匠是锤子，
木匠是雕刻刀——另一个技能让他们能够把生命力注入他们加工的材料中。
同样，锻造分两个阶段，一个是普通的材料塑形——无论是锻造还是雕刻——另一个是把生命力注入材料中。
不幸的是，
他们的工作并没有关于合金或高级技术的信息，
这使得他们和普通战士一样单一。
这些信息都是保密的，
这也解释了锻造公会的存在——它们和冒险公会不同——是管理这些信息的组织。
当然，他们中没有人见过锻造公会，
因为那些存在太高高在上了，
不会屈尊来到一个荒凉的边境社区。
显然，可以从地牢中获得一些计划和蓝图，
让工匠能够以无与伦比的专业技能制造出特定的物品，
但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
这些东西的稀有程度甚至超过了属性石。
这意味着，锻造公会在商业中占据着非常关键的地位。
虽然我希望类似的公会能继续“高高在上”，
但我有一种感觉，
随着地牢的突然大量出现，
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
带来一系列新的麻烦。
我只希望他们能在一两周内不要出现，
给我时间安定下来。
有趣的是，
他们囤积信息的倾向结果导致每个人都用银作为货币。
显然，在这个世界里，银非常容易被注入生命力，
并且几乎可以和任何一种金属成功配对，
制造出超自然强大的武器。
产品的最终质量仍然极大地取决于其他金属的数量和质量，
但有这样一个捷径还是不错的。
最坏的情况是，
我可以让他们用更多的银来弥补知识的不足。
任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真正的问题……尤其是因为我对我的小锻造坊有更大的计划，尤其是在开始的时候，而不仅仅是赚钱。
不，我对他们有更有趣的计划……